吃过斋菜,我赶紧离开了饭堂,疾步在寺庙里搜寻起秦乐生他们的身影来。此时我已经忘却了跟姚雨桐发生的尴尬,脑子里装着的全是刚才在斋饭堂里发现的一切。按照方爷爷的尿性,他很可能把线索藏在这些奇奇怪怪的地方,第一次在阳朔的时候是照片,第二次在灵隐寺的时候是功德碑,那这第三次会不会是在这些有着传说故事的桌子之上呢?
“江赵,终于找到你了。”
“嗯?”回过身去,却见是秦乐生在站在对面叫我。
“跟我去一趟斋饭堂怎么样?”
“斋饭堂?难道你们也……”
不出我所料,秦乐生和李镇南在向寺庙里进进出出的和尚仔细打听了之后也听说了关于斋饭堂神秘饭桌的事,此刻正找我想要一起进去一探究竟呢。
我们和李镇南、姚雨桐在寺庙的一处角落碰头,一见面我就把自己刚才的发现跟他们说了,他们在听了之后也感觉这次的突破口应该就在这里。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那里面有神秘饭桌的事的?”
呵呵,漫无目的四处游荡的时候刚好肚子饿了被胖头和尚叫进去吃饭的事我怎么能说出来呢?这样不也太掉我的价了?
“嗯,我也是偶然听到一个阿姨在路上跟别人谈起这件事的时候知道的。”
本以为我的谎言很轻易地就能蒙混过去,毕竟这些细节上的事应该没人会去在意的,却不料我的耳边却突然轻声响起了只有我才能听到的两个字:说谎。
额,姚雨桐又看穿我了么?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肯定已经进去吃过饭啦。怎么样,是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还是待在寺庙里再看看?”
嗯,我看了一下周围,发现除了一些善男信女在礼佛之外就只剩下旅行者在观光了。没有任何可靠线索的情况下我也不可能再发现些什么,倒不如去到外面研究一下方爷爷留下来的照片,因为这几次线索的突破都跟这些破旧的照片有关。
“我出去走走吧,顺便研究一下那些照片。”
“那好,我们三个就一起进去吃一顿斋菜吧。”
“记得把桌子上的图像拍照,回去之后好认真研究。”
“知道啦。”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姚雨桐突然走过我的身边像是看仇人似地看着我道:“窃听器的事已经被发现了,我估计他们正在赶往峨眉山来的途中。”
“是吗,这么快啊。”我尴尬地笑道。
姚雨桐没有理会我,回过身就跟着秦乐生和李镇南去了斋饭堂。
报国寺外,我坐在遥远的草坪之上把方爷爷留下的照片对着报国寺大门的位置做仔细比较。这张照片看起来跟普通旅行者拍摄的没什么两样,无非就是一个大大的人影站在“报国寺”三个大字下面灿烂地笑着,以此告诉别人我曾经到过这里,俗称打卡式的旅行。早在来到报国寺之前我就已经研究这张照片很长时间了,但多虑如我却也始终看不透里面藏着什么东西。闲来无事我又把其他照片的电子版调出来看了看,发现方爷爷的拍的照片其实也并不只是和“报国寺”这样的大牌匾一起合影,有时候还会扶着贴了对联的门柱一起灿烂地笑,照片的尺寸不够用时还经常把牌匾上的字遮住一部分。那些对联我也看过,无非就是一些名人歌颂寺庙的句子,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要不然去敲一敲柱子,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的?或者,趁着晚上没人的时候翻到牌匾的后面去看看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不错想法,有机会的话可以一试。
嗯?我这是眼花了吗,怎么看到姚雨桐出来了?看了一下手机,发现时间才过了十几分钟而已。
虽然我坐在离报国寺大门比较远的地方,但姚雨桐还是很快看到了我的位置。她看起来不怎么高兴,一边看手机一边瞪着我这边。她这是在给我发信息吗?
果然,我的手机突然在手中震动了一下,解锁打开一看,只见姚雨桐给我发送了一张清晰的图片。打开一看,竟然是跟之前我在斋饭堂里看到的差不多的画,看来她运气比较好,坐在了其中一张有图画的桌子旁。不过她这么早就出来了,难道是没有吃里面的斋饭?
“你吃过饭了吗?”我发了这样一条信息过去。
五秒钟之后姚雨桐就用一句“不用你管”回答了我。额,女人的心思真难猜。对吗?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不开心的样子我总觉跟自己有关。
我们始终没有走到一起,她围着报国寺的外墙走了一圈又一圈,而我则端详着手机里奇怪的图像试图进行理解,但是不管怎样我都会偶尔抬头去看她一下,只要她还在我的视线里就会觉得……有什么东西堵着。
啊,啊,这样下去我完全分析不了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嘛。
“你去别的地方逛逛吧。”我发了一条信息给姚雨桐。
“凭什么?你怎么那么霸道?”
“嗯,好像也没什么理由。”
不得已我只能自己选择离开,去到了离报国寺更远的地方。
饭桌上的图像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就我手中的两张照片来看的话,这些照片应该都是出自某幅我不知道的水墨山水画,因为我对古中国的画作不怎么了解,又没有一定的绘画功底,所以要我来分析的话就只能是观其行和想办法解其意。
画上一座山峰耸立于宽广天地,远处有白云飘荡在群峰之间形成云海,近处则有水流蜿蜒自山峰倾泻而下形成白色的瀑布。画作主要以中国古老的水墨为主,寥寥几笔便将山形水势表现得淋漓尽致,在我这个不懂画作的人看来已是名作。
看来需要找一个懂画的人来辨别一下它出自哪位名家。
看完我自己拍下的画之后,我又把姚雨桐发给我的照片翻了出来。在先前看那张照片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它们比较像,希望我们坐的不是同一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