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从帘子后出来,当下想到的便是大概是麻子给了月亮姐姐什么暗示。
再者,她一个漂亮女人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难道真是买东西,我看未必。
“麻子,是不是你出卖了我们?”
麻子没应我。
到是狐狸眯了眯危险的眼睛:“我猜,她也是来问陶罐的事,对吧?”
麻子被狐狸逼得往后退了两步,他虽然穿着流里流气的,可是在身高和气质上自然输了狐狸很多,这会儿便有些打怵道:“两天前,月亮姐是来问过我这事儿,可是今天为什么不说话就走了,我就不得而知了。拜托,我们做这行的,行有行规,哪敢出卖谁呀,都是今日事今日了的,转身之后,都不会再提起昨日之事。”
我发现渣老板一言不发站在旁边,皱着老眉像是在沉思什么。
要说他平时和月亮姐是相处得最好的,我还一度怀疑他们两是不是动了真感情。
这会儿狐狸收起脸色上的冷凌,蓦地笑嘻嘻地拍了拍麻子的肩膀:“没有出卖就好嘛,记住了,要帮我们留意着那个陶罐,找到后有重谢。”
“切。”麻子扯了扯嘴角,心里不满,但不敢多言。
……
我们离开黑市后。
三个人一直默默无语的走着,不知道他们两在想什么。
我担心月亮会不会是收割者。
却在上了面包车后,狐狸才一本正经的道:“渣老板,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们说?”
每次出来渣老板都把车子交给狐狸,反正一个懒得开,一个又喜欢开。
我很明显地感觉到同我坐在后排的渣老板缩了下身子,他叹了口气,点燃一支烟,这才娓娓道来:“小胡,我想你早就感觉到了,既然今天月亮已经露了,那我也没有必要再瞒你们,其实她也是触手。”
“啊!”我大惊。
心里五味阵杂,又喜,又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才发现狐狸淡定得很,蓝眼睛弯成月牙:“我就说嘛。”
“狐狸,你知道?”我哑然了。
“只是感觉,感觉月亮姐和别人不一样的,但拿不准她是收割者还是触手,不过那次你中了蛇垢毒之后,至少我觉得她是不会害我们的,如果我没猜错,那种毒我们的渣老板一个人必定解不了。”
“是,那次是月亮帮我护法才帮你解了毒的。”渣老板声音低低道:“其实我们触手私底下是不能有联系的,而且互相之间也不能晓通身份,可是我们在一条街上住了那么多年,而且我又常常去找月亮,久而久知,自然就看出些门道了,也是后来丫头你中毒那次,我把你背到她屋里,因为情况紧急,所以她对我承认了真实身份。”
“现在,你惩罚我们吧!”渣老板转身,低着头向我。
“为什么要惩罚?”我有点懵了。
“这原本就是规定,触手之间私下不能晓通,也是防范于未然,要是两个或几个触手同时打封妖策的主意,那后果也很可怕。”
“我没看过这样的规定,婆婆也没跟我说过,如果别的触手也许不可以互相认识,但是对于你和月亮姐姐,哦,惩罚还是要有的,那就这样。”
我给了渣老板一个大大的拥抱,因为实在是太高兴了。
很显然渣老板却不怎么接受我的好意,他老脸一板说:“喂,死丫头,你能不能严肃一点,你可是镇妖师。”
“那又怎么,首先,我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女孩。”
“你可一点也不平凡哟!”
……
去黑市找寻未果,我却意外收获了月亮姐姐的身份。
周日一大早月亮姐就到旅馆里来找我,亲口承认,她是触手没错,当时走开就是因为感觉到了我在麻子店里的存在,并且说封妖陶罐丢失原本就是他们触手的责任,此事她会和渣老板配合寻找,让我不必再去黑市。
那样地方,我的身份会暴露。
像渣老板一样,月亮姐姐也绝不会提下一位触手是谁。
她走后,我接到了杨硕的电话:“可儿,叶总的意思是,今天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不防到阳明山去跟老太太道个歉,她老人家大寿过后,心情就一直不好。
”
说起这事儿,我连忙跟杨硕说对不起。
不管有没有人在暗中做手脚,我都觉得这道歉是必须的。
可是后来因为被自己蠢哭给转移到了圤吉塞岛上,所以才把事情一再耽搁了。
以情以理,我都得去。
我收拾好早餐的碗碟进厨房里去跟狐狸说了一声。
他正在专心研究着一个蛋糕款式,我说完后也只是嗯了一声。
看也不看我一眼。
没劲儿。
转身走了。
谁想走到厨房门口,他却又追上来了, 沾满了白粉面的手往前张开,从身后环住我。
“对了,去叶家的时候,少看叶显那小子两眼,就算他从你身边走过去,你也得当他是透明的,实在想看帅哥,回来看我。”
“你到是挺自信嘛!”
“那当然,我可是能上天入地的狐仙大人。”
正在依侬,小绿来了。
狐狸这才放开我:“路上注意安全哈!”
我笑笑,走了。
……
为了能搏得老太太欢心,我特意穿了一条淡紫色的立领长袖棉长裙,脚下踩白色小牛软皮浅口鞋,这样即显得端庄大方,也内敛文静,长发就随意束在脑后。
我信心满满地去向叶老太太道歉。
一路上反复想着到达后要说什么话,怎么做。
谁想到达阳明山别墅大门口,我和出租车司机说再见后,刚转身,便突然起了一阵大风。
那风来得猛烈,像是什么巨大的飞物一闪过,风吹得我眯了眼睛,大门口两边的树很激烈地哗哗响了一下,仅仅两秒钟的时间,又一切恢复了正常。
我放下下意识抬起来挡灰尘的手,看看四周没有什么异常,天空中蓝天清澈,并不像是会有风雨的样子。
该不会是有不祥之物。
暗讨着,有人拉开了大门,是阿福。
“绿可小姐。”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福叔。”我连忙收拾起纷乱的心绪:“叶老太太起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