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灌着车窗,带着清朗的气息,路旁人流匆匆,花草对着明媚的夕阳舒展身姿,傍晚的街景让人心神陶醉,好象在送别过去的一天,又在安慰下班的人群。
刘憬自如地开着车,穿梭在匆涌的街流中,两女靥泛艳色,眸绽清彩,仍沉浸在幸福中。刘憬胸腔满满,充实无比,自己的女人幸福,任何男人都会充实。
幼儿园门前,三人下车,玉瑕进去接多多,刘憬和芳袭在外静等。
“爸爸!”玉瑕领孩子出来,多多先是一愣,旋即欢快地张开了双臂。小别重逢的喜悦,不仅限于男女,亲情也一样。
“多多!”刘憬蹿前几步,将多多高高抱起,“跟爸爸说,爸爸不在家,想爸爸没?”
“想了。”多多眼泛惊喜,左右望着道,“妈妈和阿姨也想。”
刘憬微怔,也不自觉地望了望:“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们天天说你。”多多小嘴叭叭,纯真得似没有思想。玉瑕和芳袭微笑对视,芳袭解释道:“秦姐天天教我学车,她一直跟着,可能我们谈论你她听见了。”
刘憬笑了,谁说小孩子没思想?至少懂得谈论是种思念。多多看了看芳袭,又看了看妈妈:“爸爸,阿姨天天都学汽车,我长大也学汽车,还学摩托车。”
“呵呵,行,以后跟你妈一样,天天上街巡逻。”刘憬笑了笑,抱着孩子向车门走去。小老虎逗着孩子,笑吟吟地跟在身侧,全然忘了后边的亲妈。
玉瑕呶着嘴,幸福地翻着眼皮,坐上了驾驶位。她很欣慰,把时间留给了重逢的父女。
车子出发,刘憬道:“上哪吃饭?”
玉瑕白了他一眼,“我先回家换衣服!”
刘憬和芳袭双双失笑,玉瑕那身打扮,走在街上或跳舞倒没什么,吃饭实在不太合适,尤其是那摇摇欲坠的肥大屁股。
车子到楼下,玉瑕自行上去,刘憬和芳袭带孩子留在车内。
很快,楼洞里走出一风姿绰约的白领丽人,刘憬和芳袭再度面面相觑,继下午之后,又一次震惊得无以伦比。
玉瑕换了身淡蓝色的半袖职业套裙,长发随意地束在身后;上衣敞怀,里面的白衬衫被双乳撑着老高;下身裙子及膝,紧紧包裹着丰满的臀部,勾勒着身体迷人的曲线。
玉瑕表情悠然,笑容淡淡,高跟鞋踩着优雅的步伐,手上闲适地摇着钥匙,款款上车。
刘憬又好气又好笑,短短几小时,玉瑕从劲暴美女摇身一变成高雅丽人,显明在表现着小小的醋意和不服输。
“秦姐,你穿什么都这么漂亮?我都嫉妒死了!”芳袭眼中绽光,无比倾慕地说。
“竟瞎说!姐姐都多大了,还漂亮?”玉瑕眉飞色舞,风情万种地瞥了刘憬一眼。
“哎呀,我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好的身材呢?”芳袭看着爱人,一付沮丧透顶的样子。
“呵呵,别急。”玉瑕回眸一笑,暧昧地眨了眨眼,“你还年轻,又有这么好的老公,还怕身材好不起来?”
芳袭当时红了脸,抽了口凉气把头低下。刘憬暗暗汗了一个,连忙道:“行了玉瑕,赶紧开车吧,孩子都饿了!”
玉瑕目的达到,得意地踩下油门,车子倒旋而出,意气风发地向小区外驶去。
多多坐在爸爸怀里听了半天,好奇地问:“爸爸什么叫身材?”
“就是身体。”刘憬瞪了玉瑕一眼,没好气地答。
多多瞥了瞥小老虎,又问:“爸爸你也给阿姨喂饭吗?”
“不啊,阿姨已经是大人了,自己吃饭。”刘憬有些迷糊,但还是认真回答了。
小老虎也抬起头,奇怪地望向小女娃。多多又道:“你不给阿姨喂饭,为什么妈妈说你能让阿姨身体好起来?”
“嘎!”玉瑕噗地笑倒,一脚踩住刹车,伏在方向盘上笑个不止。
后面三人都没防备,呼地向前冲出。刘憬忙抱紧孩子,单臂稳住身形。芳袭撑住前面椅背,拢了下头发,羞窘不堪地道:“秦姐,你好讨厌,什么话都说?”
“对不起,对不起。”玉瑕笑得不行,靠在椅背上喘了口气,“姐姐不是故意的,真的!下回一定注意!”说完再次笑倒。
刘憬看着怀里的孩子,无语到哭笑不得。小老虎脸胀得通红,晃了晃脑,突然在他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刘憬这个冤,又不是我说的,你掐我干嘛?
晚风轻吹,夕阳柔柔,车子载着幸福的一家人,驶入明亮的街道。
唐朝大酒店,交警队定点饭店,玉瑕理所当然地选择了这里,因为能报销。三人下车,刘憬抱着孩子,两女簇拥在左右,一行人从门内谈笑走出,其中一个赫然是陈琳。
双方短暂惊愕,刘憬第一个上前:“妈,原来你在这吃饭?”
“啊!”陈琳点了个头,打量了众人一眼,“小刘,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刘憬还没说话,小老虎上前抱住妈妈手臂:“妈,你也在这儿?刘憬下午刚回来,本来准备回家陪你吃饭,我说你有饭局,我们就出来了,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哦。”陈琳很惊讶,三人带着孩子,居然如此和睦,若非亲眼见到,她绝不敢相信。
芳袭很礼貌,又跟陈琳一众同事打了招呼,陈琳也坦然介绍了女婿。或许对刘憬怀里的女娃有些惊异,众人点了点头,识趣地上车了。
玉瑕在旁站了良久,大方地上前鞠了一躬:“大妈你好,我叫秦玉瑕,您还记得吗?”
“记得,听小芳说了,骑警队队长是吧?”陈琳目光和蔼,面带微笑,表现得体。
“呵呵,什么队长?就是普通交警。”玉瑕有些拘谨,双手垂握在身前,又行了一礼。
陈琳把目光移向刘憬怀里的孩子:“你女儿叫周多多吧?”
“对,大妈记性真好。”玉瑕忙把多多抱过,“多多,还记得这个姥姥吗?快问姥姥好!”
“姥姥好。”多乖巧地叫了一声。
“呵呵,好。”陈琳摸了摸多多脸蛋,对玉瑕道,“这孩子真乖,一点不认生?把孩子带这么好,你也不容易。”
玉瑕没说话,笑着看了看刘憬,眼中是发自内心的幸福。多多得到鼓励,眨着大眼睛问刘憬:“爸爸,妈妈的妈妈叫姥姥,阿姨的妈妈为什么也叫姥姥?”
陈琳一愕,随即笑了,刘憬和芳袭也不禁莞乐。玉瑕微笑摇头,大方地道:“多多,因为姥姥是阿姨的妈妈,阿姨是爸爸的老婆,所以你也得叫姥姥。”
“嗯。”多多吭了声,没再多话。这道理很简单,但她太小了。
车子已等在路边,陈琳寒喧了几句准备离开。三人送上车,陈琳深深看了女儿一眼,随车而去,无奈也欣慰。
她看得出,刘憬和玉瑕绝不清白,但也感动。孤儿寡母的滋味她尝过,有个男人绝不一样,这不在身体的劳累,而是内心的凄苦。可作为母亲,她更为女儿无奈,好在玉瑕一句阿姨是爸爸的老婆,已明确向她表明了态度,总算是无奈中的欣慰。
女儿长大了,女婿也可心,她不忍破坏这一切。世上有很多残缺,如果残缺能组成一种美,哪怕是自己亲生女儿,她也并非不能接受,前提是女儿会幸福,一直幸福。
陈琳去远了,三人进入酒店。玉瑕落在后面,得意地向刘憬扬着眉,还吐了吐舌头,好狡黠的调皮。
刘憬深望一眼,感激,愧疚,也难受。他明白玉瑕的意思,但跟幸福无关,是道德和良心。从根本上讲,玉瑕没做错什么,小老虎更没错什么,错只在他最初。玉瑕如此深情无悔,他很不是滋味。
玉瑕见他的样子,埋怨了一眼,蹙眉在他腰间掐了下。
刘憬摇了摇头,打起精神进去了。他有两个女人,梦工场的歌声见证了他的梦,准岳母也默认了,他要做的,是趁此东风,让两个女人一辈子幸福快乐,其他已毫无意义。
三人找好位置坐定,刘憬点了些酒菜,服务生退去。玉瑕道:“妹妹,大妈什么时候走?”
芳袭浅笑:“就这两天,明天就买机票。”
“哦。”玉瑕看了看刘憬,柔声问,“怎么样,难过吗?”
“没有。”芳袭明朗地笑了笑,“国外也没什么不好,我妈自己又喜欢,我想见面随时就能去,怎么会难过?”
“那就好,姐姐还怕你想不开。”玉瑕眼中绽出温和激赏的目光,“我们指导员带队已经回来了,这几天你好好陪陪你妈,然后我们一出去玩玩。”
“嗯,好。”芳袭看了看爱人,开心地说,“秦姐,到时候让刘憬带多多,我们姐妹一起睡,你多教教我。”
刘憬立时无语。玉瑕忍着笑,和他对望了一眼:“那怎么行?难得出去,你们应该好好享受?我跟你睡叫什么事?”
芳袭这才明白,气急败坏道:“秦姐,你又乱说?我根本……就不稀罕跟他一起睡?”
“哈哈!你自己说的,别后悔就行?”玉瑕扬声一笑,“妹妹,我告诉你,我们队还两个没去,都是年轻姑娘,到时候就他一个男的,被人抢了可别怪姐姐!”
芳袭虎目一瞪:“她敢?我剪了他!”
话音一落,玉瑕和刘憬当时笑弯,多多慢了半拍,也嘎嘎笑了起来。小孩子听不懂话,但却有更多开心的理由。
刘憬归国后第一席饭,一家人极欢而散,充满快乐温馨。梦工场劲舞后,除最后一层关系没明了,三人已浑然成为一家,真正融洽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饭后,刘憬开车,先送回恋恋不舍的小老虎,然后驱车返家。
夏日的夜晚明媚而温暖,灯光把前路照得通亮,刘憬开着车,后面坐着可亲的母女。两人话都不多,但都漾着幸福的笑容,温馨淡然,酬躇激动。
途经一家保健品专卖店,玉瑕忽然叫住他:“停一下!”
“干嘛?”刘憬踩住刹车,回头问。
“多多,好好坐着,妈妈就回来。”玉瑕笑而不答,直接下车。
刘憬看了看孩子,不解地摇着头。很快,玉瑕眼中溢彩,风似地奔回,嘭一声关上车门,好有力。
“你买什么了?”刘憬回头问。
“不告诉你。”玉瑕绷着美靥,把孩子搂到怀里,垂着眼眉说,“反正回家就知道了。”
刘憬通过反视镜看了看,玉瑕很美地羞赧着。他心里怦怦乱跳,急急起动了车子。玉瑕这么淫荡,肯定买了令人兴奋的东西,他毫不怀疑,这晚将是终生忘难的一晚。
匆匆到家后,两人跟约好似的,急不可耐地给多多洗澡、冲奶、换衣服,刚过九点,就齐心合力把孩子哄睡了。
室内的灯光温馨而昏暗,多多叼着半瓶未喝完的奶睡着了。两人在床前温柔对望,噗一声同时笑了。
刘憬抬头,笑着问:“说吧,你想什么花花肠子了?”
玉瑕睨了他一眼,扬着下颚道:“你给我脱衣服,再把我洗得干干净净,我就告诉你!”
“没问题,固所愿也。”刘憬笑着点头,突然将她横抱在怀。
“啊!”玉瑕刚叫半声,就惊恐地捂住嘴巴,见多多仍睡着,才狠狠捶了他一拳,“小色狼!你就不能稳当点?”
“谁是色狼?我好好的品牌处男,都被你这淫妇带坏了!”刘憬没好气掐了她一把,大踏步向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