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离,让人心灵骚动,星星也沉醉了。
秦玉瑕熟练地开着车,风吹着她的头发,路旁的灯光一道道晃过,映着她性感的脸。刘憬死人般的睡在后面,手抚着胃部,脸上仍漾着某种笑意。
秦玉瑕很想笑,为这次见面,命运又一次嘲弄了她。感情很复杂,如同窗外浮华的世界,她不知道这晚的见面之后,明天太阳照常升起,等待她的究竟是温情还是忧伤。
小区的门柱孤独地立在夜风中,秦玉瑕拐进,车子比夜风还要迅猛。前面的楼丛万家灯火,有一个没亮的,是她的家。
玉瑕停好车,把刘憬拖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后,她咬紧银牙,猛一转身,把刘憬拖到背上。一个男人背着或抱着一个女人或许并不难,反之则完全不一样,即使她很强壮,哪怕她是个警察,超级女警。好在她住得并不高,二楼。
秦玉瑕开门,进房,直接把人扔到了床上。颠簸后的刘憬似有了几许醒意,嘴里发出了梦呓般的声音。玉瑕疲惫不堪,软坐在床上喘着粗气。
室内没开灯,星星从窗外洒进微弱的光芒,她静静看着眼前人的脸,有少许忧郁俊秀,带些天真稚气。她笑了,很久没幸福地笑,伸出纤手,用指背轻轻地抚着。五个月了,一直很感激这个小男人,见了面才知道,那不是感激,是一种需要。外表的坚强掩盖不了内心的脆弱,她是个女人,永远离不开依靠。
睡梦中的刘憬忽然笑了,嘴角边牵出一缕阳光。玉瑕收回手,心中有些苦涩,她知道那笑容并非为她而展。
她叹息着起身,脱了外衣外裤,准备换身睡觉的衣服。当胸罩解开,豪挺饱满的双乳弹跳而出,她怔了一下,微笑着欣赏自己骄傲的身体。星光洒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明媚和阴暗都显得无比美妙;她解开长发,发稍挑逗地拨弄她健康成熟的躯体。
一旁柔软的大床,藏着她曾经的梦想。单身女人双人床,她却再无法找到曾经熟悉的汗味,每一个早晨,带着满足和自信上班的日子,也无法再回来。
床上的小男人仍在熟睡,玉瑕耸了耸肩,做了个自嘲的表情,换上睡衣睡裤,进卫生间打了一盆温水。重新回到房间,她坐到床边,把毛巾蘸湿,细心地擦拭他的脸。水,微热,正是最适合的温度。这种感觉很舒服,刘憬慢慢舒展了皮肤。
玉瑕见了,轻轻笑骂:“小男人。”
“咳!咳咳!”毛巾的末稍刺激了鼻子,刘憬突然咳嗽起来,残留的呕吐物从口鼻中喷出,虽不多,亦污染了衣襟。玉瑕忙扶起他,纤手轻拍着他的背,并弯身拿起水盆。
刘憬已没什么可吐了,玉瑕放下水盆,手扶着他的肩,再度擦拭他的脸。刘憬懵懵懂懂,忽然喃喃说道:“小老虎,别难过,我没怪你,真没……怪你。”
玉瑕一颗心刹那间好酸,也好苦。
刘憬失去扶持,一头扎到她怀里。玉瑕收拢心神,将他稳稳抱住。
或许是太美,或许是感到窒息,又或许是这种感觉太久远,刘憬睁了下混沌的双眼,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加重,脑中某种意识告诉他,那是一双**。
这夜,有些混乱,有些暧mei,也有些跳荡。
时间静静地流淌,刘憬恍恍惚惚,飘呀飘的,看到了很多美丽的景象,有的很远,有的很近,却依然那么的清晰。
他看到很美的夏天,阳光很温柔,知了在头顶叫,他坐在大树下。阿尔芒搂着奄奄一息的玛格丽特痛哭,他为之流泪,泪水绵延至今,一直未曾干涸;他看到很冷的春天,一个静谧的夜晚,女孩儿温柔地偎在他身边。爱德华和维维安幸福地拥吻,他胸膛鼓鼓地激荡。然后,遥夜如水的天空,他沉默的慨然;微雪零衬的小路,她无语的离返。他很想问问为什么,但没有。他不在乎那个人,但在乎这份付出;他甚至忘了那个人,却没法不吝惜自己短暂而可怜的初恋。
(作者注:阿尔芒和玛格丽特,法国小说《茶花女》主人公;爱德华和维维安,美国电影《风月俏佳人》主人公,好莱坞90年出品,理查.基尔、朱丽娅.罗伯兹主演)
又是一春天,太阳象月亮一样温柔的春天,他找到了那个找了很久的人,他忘不了那一瞬的惊悸,永远。那个有些活力有些率真有些漂亮有些泼辣有些特殊的女孩儿,那个会喷水会骂人会关心会喝酒还会撇东西的女孩子。那个夜晚好温柔,又好凉,他看到她低头惊惶的模样,他好心疼,好想望着她抱着她安慰她陪着她保护她,一辈子,一辈子,和永远一样长的一辈子。
她在哪儿?在哪儿?这夜是哪一夜,身边的人是谁?那团饱满窒息的yu望属于谁?是谁?动了她的乳房?不会,绝不会,这不是她,不会的,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
“不是!”刘憬叫喊着坐起身,身型一晃,扶住了发胀欲裂的头。“啪!”灯亮了,刘憬费力地眨了眨眼,身边是美丽性感的女人。
“你醒了?喝点水吧。”玉瑕递给他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刘憬接过,望着她问:“现在几点?我在哪?”玉瑕坐起身,拢了拢乱发,拥被靠在床头:“现在两点多,你在我家。”
“你家?”刘憬喝多忘事,有些担心。
“对,我家。”玉瑕的眼神很暧mei,性感的嘴唇一张一合,“你醉得人事不省,我又不认识你家,总不能带你去开房吧。”
“哦。”刘憬心里七上八下,低下头喝水,却惊人地发现自己只穿着一条短裤。
喝了几口水,他感觉好多了,慢慢转过头。秦玉瑕穿着一件薄如蚕翼的丝质睡衣,领口开得很大,一对闪着肉欲的光芒呼之欲出。
刘憬觉得喉头发干,紧张地试探:“我……做了什么吗?”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知道?”玉瑕两眼亮亮地望着他,语气满不在乎。
刘憬一颗心骤然悬起,全身汗毛倒竖,再问:“真的假的?”
“没关系,你可以当什么没做过。”玉瑕语气淡淡,美面无风亦无浪。
刘憬转过身,紧盯着她又问:“你说实话,我真做了吗?”
玉瑕噗地笑了,很美:“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没做吧。”
“哎呀!”刘憬把杯子递过,痛苦地抚住了自己的额头,懊丧无比。上天又一次跟他开了个玩笑,守了这么多年,居然是这个结果,什么滋味都不知道,跟他该死的初恋一样。还有小老虎,太对不起她了,他甚至不知道天亮之后,该如何面对她!
玉瑕看到他的样子,吃吃笑道:“喂,我说你至于吗?”刘憬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黑夜,无力道:“我没事儿。对不住了。”
“干嘛那么大心理压力,我不说了吗?你可以当没做过。”玉瑕语中含笑,美面含喜。
刘憬摇了摇头,皱眉问道:“你没反抗吗?”
“我把你弄到家,都快累死了,还哪有力气反抗?”玉瑕白了他一眼,淡淡道,“再说你醉成那样,又蛮又横,我反抗有什么用,还不是自己吃苦头!”
刘憬还不甘心,又问道:“可……可你不是警察吗?”
“我是交警,又不是武警,”玉瑕慢慢把脸凑到他面前,盯着他道,“而且我根本就没想反抗,这么说你该放宽心了吧,小男人?”
刘憬苦笑连连,没好气地瞥着她,却看到床头柜上一个东西。他心脏再度悬起,颤着手问:“那……那是什么?”
玉瑕随手抓过来递给他。刘憬瞅了瞅她,小心翼翼地接过。这是一只小像架,上面有两个警察,玉瑕偎着一个人,笑容娇美而幸福;另一个是男警察,身材挺拔,阳光而帅气,两眼仿佛闪烁着希冀。当然,这只是感觉,他应该至少大几岁,因为照片上玉瑕还只是一个豆(指警衔)的少女,男警察都两杠两豆了。
刘憬脸上的汗都出来了,紧张地问:“这人是谁?”
“我丈夫。”
刘憬大脑袋“嗡”一声,嗖地把像架扔出,双手抱住脑袋:“天!我都干了些什么?”
玉瑕咯咯一阵笑,把像架放在抽屉里,从身后抱住他:“别害怕!小男人,他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刘憬紧着眉问。
玉瑕淡然一笑:“我说他已经死了,我是寡妇,漂亮小寡妇,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