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妖气盖落,宛如一方青天垂下,那种莫大的压力,让江羽都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可是四十九个妖神巡卫,四十九个妖王的合力一击!
轰隆!
地面出现一个深坑,到处都是碎石,还有几缕闪电在闪烁,坑中点点火焰跳动。
沙尘飞舞,江羽浑身染血。
“咳咳……”
他轻咳一声,就有大口逆血吐出。
待烟尘散去,江羽乱发狂舞,狼狈不堪的出现在坑中。
他浑身满是伤痕,面对四十九妖神巡卫,他也毫无办法。
鼠神卫看着他,面无表情道:“能抗住我鼠卫营一半妖神巡卫的一击,很不错。”
突然间,在远天爆发出一声剧烈的轰鸣,霞光冲天。
鼠神卫抬眼一瞥,冷喝道:“怎么回事?!”
一妖神巡卫忙道:“回神卫大人,第六组遭遇捉妖师伏击!”
鼠神卫道:“传令下去,其余小组不必来此,火速支援第六组!”
“是!”
听到这个消息,江羽不禁笑了。
“看来封峻在为我争取时间呢,我……又岂能辜负他的好意!”
话音刚落,江羽猛然抬头,那冷峻尖锐的目光,几乎让鼠神卫都隐隐有些不安。
“怎么,想要拼死一搏吗?”鼠神卫冷笑一声,然后下令,“杀!”
“杀!”四十九妖神巡卫纷纷回应,喊声震天,再度联手合击。
而且,鼠神卫现在也没有闲着,照空境离手,悬在头顶,随时防着江羽施展空间秘法逃脱。
“呃啊!”江羽长啸,那四十多妖神巡卫带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我堂堂玄天坞唯一传人,怎么能死在这里!”
隆隆!
天空之中不断传来隆隆声,那铺天盖地的妖气宛如末世一般,无情的毁灭着一切。
江羽周围腾起一道玄光照壁,然而却在顷刻间破灭。
他凝聚幽冥鬼玉打出,但是那中威力,却与四十九妖神巡卫联手合击的威力相差甚远,纵然他自以为傲的幽冥鬼玉,也在那可怖的妖力之下撑不过一秒。
当初他在落霞岭也是对战四十余人,然而赤水阁那些弟子大多只是一印或二印,跟妖王的修为相差太多。
所以,如今同样面对四十多人,江羽有心杀敌,却无力回天。
眼见着自己的术一次次崩灭,江羽也被死亡缓慢的笼罩,他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封峻,看来是要辜负你的美意了啊!啧啧……能战死在四十九妖王以及一位妖皇手里,我是不是也有被铭记的资本了?”
天空中可怖的妖力盖落,宛如青天巨岳,压得江羽的肌肤都开始渗着血珠。
“可是,临死前却连一个垫背的都拉不到,传出去似乎也有些丢脸呢,不知道这要是被东方十二他们知道,还会不会承认我这个玄天坞传人。”
“唉……想那么多作甚,死在这里,恐怕东方十二这辈子都可能发现不了!”
“唔……这想法好像有些消极了啊,作为玄天坞传人,以战入道,纵然是死,我也得堂堂正正的战死啊,怎么能这样等死!”
如实想着,江羽突然冲向高天,宛如飞蛾扑火,蚍蜉撼树一般。
“哼!你要是死了,本少主怎么办,你别忘了,本少主现在可是你的伏灵啊!”
花月愤愤然的声音突然在江羽的脑海之中响起。
她来了。
她不得不来,作为江羽的伏灵,江羽死了,她几乎也是活不成的!
陡然间,高天之上,一尊女神像从天而降,散发着无匹的神光,那神光柔和无比,宛如春风。
“什么人?!”鼠神卫盯着那女神像,心中也是骇然无比,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力,几乎要让他跪拜。
咻咻!
突然,一条彩带宛如水波般自远空飘飞而来,飞至江羽上方,那彩带便开始旋转搅动,十方风云惧退。
随着彩带的搅动,天空之中汇聚成一团,想要把江羽镇压的妖气也是在不断的溃散。
很快,那彩带飞舞下来,直接缠绕着江羽的腰间,将他拉走。
鼠神卫认识花月,可他不认识花月的术,他只道是一个极其强大的妖族人,在营救那个捉妖师。
“追!”
鼠神卫面色沉冷至极,下令道:“不但要击杀那个捉妖师,暗中帮助他的那个妖族,也得死!”
这一变故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没想到会有妖族人来营救江羽。
那彩带的速度太快了,几乎在几个眨眼间就带着江羽飞出了众人的视线,逃脱了他们的感知范围。
“居然……让他给跑了!”鼠神卫气得都快炸了,他鼠卫营在阴城追杀捉妖师,居然却被同族人给救走了。
“另一边情况如何?”鼠神卫愤怒的问道。
一妖神巡卫单膝跪地道:“回神卫大人,第六组遭遇伏击,死亡两人,那捉妖师一击则退,兄弟们正在追踪!”
鼠神卫咬紧了牙关,暴怒道:“饭桶,饭桶!都去给我查,找不到人别来见我!”
他万没想到,不但没有杀掉那两个捉妖师反而鼠卫营还有死伤。
这时,突然又一金甲人出现,妖神巡卫立即行礼道:“参见蛇神卫!”
蛇神卫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然后笑吟吟的看着鼠神卫:“鼠神卫,神将大人派你鼠卫营击杀捉妖师,你们似乎办事很不利啊!”
鼠神卫厉声道:“我们鼠卫营做事,还不需要你来过问!”
“那是自然!”蛇神卫笑道,“不过,神将大人应该有资格过问吧,你们今日非但没能杀掉他们,反而几方还有伤亡,不知道神将大人知晓此事,会作何感想?”
鼠神卫喝道:“你少跟我来这套,神将大人那边我自会如实禀告!”
“那就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不送!”
待蛇神卫离开,鼠神卫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有些担忧的赶往妖神宫。
妖神宫,坐落于阴城中心,大气恢弘,古朴沧桑。
宫内,鼠神卫单膝跪拜在地,额头上冒着冷汗,身前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看似其貌不扬,却又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男子背对着鼠神卫,在修剪花花草草,半响才开口说道:“如此说来,在这阴城之中,你们鼠卫营,非但没有捉到人,自己反而是两死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