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这是怎么回事?……”花狐狸,刚刚推开房门,便嗅到了一股子,十分浓郁的臭气,就仿佛他一下子置身于厕所一般。旋即便退了出来,诧异的问道:“你小子,把屎拉屋里了?……”
“嘿嘿!哪有?您看我像那人吗?……”这探子,一呲牙,那是满嘴的黄,而且仿佛比那屋里的气味还要难闻。
“我的亲娘诶!……我看差不多吧!……”花狐狸,对于自己面前的探子,着实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而那探子,却傻笑了一下,进了屋子,捧出来一个坛子道:“大爷,这是咱自个做的臭豆腐,这刚发缸,我寻思着,敞开晾晾!……”
“行了,你这屋子我也不进了!……你小子去帮我办点事!……”花狐狸一招手,那探子便附耳过来。而花狐狸,便这么!这么!说了两句,而那探子也是频频点头,然后这人就走了。
然而,这花狐狸究竟说的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让他去找几个人,不过这里要说明一下,这几个人的见面时间,可是不一样,他是分不同时间段约人。而这时间不一样,但这地点却是一样的,都是这柳洼子乡的一个酒馆,叫‘青伢子酒庄’。
而这酒庄,也不算大,也不算小,也就占个中等,所以像一些匪兵、痞子,去不起这样的地方,而那些达官贵人呢?又闲这档次低。所以花狐狸便选了这么一个地方,作为会客只用。而且长话短说,这花狐狸拐弯抹角,抹角拐弯的便到了。而且被伙计,径直引至了二楼的雅间。
只是花狐狸进门这一看,却觉得不妥,因为先不说这屋内的装饰如何,先说这位置却是不好,但见这一间雅间,坐北朝南,而且有两扇大窗户敞开着,十分的凉爽。按理来说,这位置应该不错,但花狐狸却要的不是这个,因为这间雅间,位于两间房子的中央,而且这雅间之间,那都是用木头隔开的,根本不拢音,所以完全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小二,给我找一间把山(把山:这里的山,是指山墙,而把山,就是靠墙的意思。)的屋子!……”
此刻,花狐狸此言一出,那伙计却怔了一下。因为这把山的房子,一般客人都不喜欢,这是夏天热,冬天冷,而且一到了饭口。倘若客人问有雅间吗?你说有,只是把山墙,人家客人连楼都不上。由此可见,这把山的雅间,多不受人待见了。然而此刻,这位爷呢?还指明要这把山的雅间,难道这位爷,脑袋有问题?这伙计仔细端详了一下,感觉还真像,抹个小白脸子,还穿了一身花。这也根本不想正常人啊!于是他眼珠转了一下,这才笑嘻嘻的道:“这位爷,这把山的雅间也有,不过可没这地方凉快!……还有爷,不是小的拨您面子,小店本小利薄,这要是叫大席面,得先交定钱!……”
这伙计说话,当真滴水不漏,而且还不得罪客人,但那意思却是说:我不管你穿得什么样,你脑袋正常不正常,但你要吃饭,得先交钱,想吃霸王餐,那是门也没有啊!……
“看你那揍性,爷像吃不起饭的主吗?……我就要里面那间了,旁边那间我也包了,把门给我锁上,我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再开开!……”花狐狸,又岂能不知,这伙计话中的意思?那就是怕自己没钱吃饭!于是他丢出两块大洋,便道:“给我捡最好的上,没事别上来!……一会倘若有人找花爷,就把人往这领!……还有,你小子把招子给老子放亮点,爷是干这个的!……”
这花狐狸,说话间,便从腰间,抽出了半截枪,顿时吓得那伙计,紧着作揖,差点没尿在那。因为这有枪的那都是什么人?除了鬼子伪军,那就是土匪,反正哪一位,他也惹不起,所以吓得屁滚尿流的就走了。而后跟掌柜的一说,掌柜的也吓得满脑门子汗,虽然他与官家有那么一点关系,但这拿枪的主,谁能惹得起?所以也只有小心伺候着。而且到了后来,竟然把大洋,又原封不动的给退了回来。那意思便是,您在我这吃饭,那是看得起我,您随便吃,吃多少,我请了!……
要不说,这掌柜的会做人呢!舍得出小财,却免去了一场灾祸,他认为值了。而且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在这风雨飘摇的时代,才立得住脚跟,他才开得起饭庄。
然而,这花狐狸落座没有多久,酒菜尚且没有上齐,门口便来了这么两位。但见这其中一位,也就四十岁左右,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二以上,是个大高个,而且瘦高、瘦高的,但这人却长得很结实,像是一个练家子的模样,而且留着一缕小山羊胡,看上去很干净的样子。
而此人是谁?那还要从石太龙说起,此人正是原双鸭山的三当家,他本家姓侯,单名一个‘苣’字,也是自幼习武,耍得一手好棒法,所以人送绰号-侯大圣!然而,他为何会落到了柳洼子乡?那还要从石太龙说起!
就在几个月前,石太龙打算投靠鬼子的时候,这侯苣表示反对。而他反对的理由也很简单,咱都是中国人,而且吃穿都有了,何必再去给小鬼子当狗,做那卖国贼?然而就是侯苣这一句话不要紧,却恶了石太龙,他觉得,你这不是在骂我是卖国贼吗?你这不是,骂我是汉奸吗?这不要反了吗?所以这兄弟两个,便闹掰了。不过这两人,虽然闹掰了,但在一起,也毕竟这么多年了,而且也没到那种不死不休的地步。所以这石太龙,即便是看着侯苣心烦,但也没有下杀手,而后来找了个由头,便将他赶下了双鸭山,到了这柳洼子乡开了买卖。
而后呢!这石太龙遭了天谴,暴尸荒野,这侯苣也是自立门户了。然后时隔不久,石晓龙却又找到了他,说他爹死了,这寨主的位置,理应他来继承,让这侯苣听他的,但这侯苣能听他的吗?这根本不可能,而且这话说得也不是十分中听,两下便不欢而散。而到了后来,石晓龙又得到了日本人的支持。所以他这才委曲求全,暂时挂靠在石晓龙的旗下,但那也是离心离德。所以这会,石晓龙是在找机会弄死这侯苣,将他手下那些人都收回来。而侯苣呢?也是巴不得石晓龙先死,所以两下这就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