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笑的前仰后合,我忽然觉得用花枝乱颤这个词来形容并不恰当,因为她笑的特夸张的时候,身前两座壮观的山峰,也随着连绵起伏,看的我心神澎湃。
梅雪嫣笑了一阵,忽然注意到我的视线角度并不在她的脸上,她怔了怔,俏脸一红,连忙坐直了身子。
见被她看穿了,我急忙收敛心神,将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国际咖啡展的活动方案上。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碰撞,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这位活动方案,已经是最终版本了,这份策划的三分之二,都是梅雪嫣完成的,她虽然没说,可我心里明白,这份策划书,是她熬了七八个晚上,才熬出来的。
我心里过意不去,可感动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方面,我和她都是一类人,只会默默的去做些什么,但不懂得表达。
我这个堂堂85后,现在看到95后已经如春笋般成长了起来,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
有的时候,我听到那些95后,甚至00后,和男女朋友说那些肉麻的话,对我而言,这种话根本说不出口。所以即使我和萧梦寒相处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肉麻的情话,偶尔说,也是以插科打诨的形式,从来没有认真的表达过。
有的时候,我从心底深处,也很羡慕他们想表达什么就表达什么的直率风格,就像我对梅雪嫣那些感谢的话,明明想说,可就像卡在喉咙里了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们都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人,我想说的那些话,都蕴含在了眼睛里,梅雪嫣与我相视一笑,我们之间,早已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梅雪嫣和萧梦琳为了这次的咖啡展,都操碎了芳心,中午我刚表达出饿了的想法,就被她们俩个拉到楼上新开的一家米其林推荐餐厅,要痛宰我一顿。
虽然明知道她们这次是“以私谋公”,但我也任凭着被她们拉了进去。
她们俩今天“报仇”的目的很明显,点的都是这里的招牌菜,我心头虽然滴血,可看到周围男士们一道道羡慕的目光,我心里稍稍的平衡了一些。
最终版的活动策划书,以及萧梦琳订的那几款当天售卖展示的产品,我倒是蛮有信心的,咖啡展明天就要开馆了,我心里既有些紧张,又隐隐淡淡有些期待。
她们确实也真够狠的,一顿饭吃了我八百多块大洋,我强忍悲痛,饱餐战饭,我就拉着萧梦琳去会展现场安排,布置。
这个咖啡展在五六日三天举办,我没有叫上梅雪嫣是因为明天她还要上班,这几天她气色欠佳,虽然萧梦琳同样也是气色欠佳,但我衡量了一下,还是拽上了那丫头。
俗话说吃人嘴短,萧梦琳可没有这种觉悟,又撒娇又耍赖的,但于事无补,我知道这丫头肯定不会那么听话,我特有先见之明的,将她骗进车里,然后才告诉她目的地。
到了会馆,我终于见到了梅雪嫣的那个朋友。她的名字叫安娜(估计又是个假名),她个珠圆玉润的女人,面容一般,但胜在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增色不少。
我走马观花似的简单浏览了一下,其他商家也在陆陆续续的布置,我们跟着她一路辗转,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停下了脚步。
“这就是我们的场地?!”我指了指面前仅有十来平米左右的柜台,愕然的说。
安娜嫣然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嗯似的,本来我们的场地都已经包出去了,是雪嫣联系我,临时给你们找了小块地方……”
我胸中血气一阵翻滚,感觉这次的六万块钱花的太亏了,安娜似乎看出了我心里在想什么,俏脸一板,语气也不像刚才那么轻柔了,“我和你们说,这次的国际咖啡展可是享誉盛名,很多品牌想入驻都没有机会,能给你们挤出一个地方已经不容易了,克服一下吧!”
说完,她扭着小蛮腰,风情万种的离开了。
她走了以后,我和萧梦琳面面相觑了一阵,用了很长时间才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惨烈的现实。
我们乘兴而来,可没想到面对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气势顿时萎靡了,我给梅雪嫣打了个电话,问她知道不知道这种情况,她说之前和我讲了,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她确实和我说过,只不过我没有概念而已。
心中虽然郁闷,但既然已经发生了,我能做的也只能是接受。别的商户都是几个人一起在忙,只有我们这边是两个人,更加衬托出了我们的可怜。
我们一直干到了将近晚上九点,明天活动的柜台才初露峥嵘,忙完了以后,我订的晚饭也到了,为了犒劳这丫头,我特意订的她爱吃的赛百味。
我对赛百味没什么兴趣,只吃了几口,就觉得食之无味,然后将剩下的二分之一,也给了萧梦琳。
萧梦琳对喜欢的美食向来来者不拒,真不知道她的身材怎么和食量成反比的,想到明天即将开展,我的心情既紧张又焦虑,明明心有惊雷,可在萧梦琳面前,我还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装的云淡风轻,好像心中有乾坤似的。
吃完东西,我本来想让萧梦琳先回去,但她却执意不肯,非要和我一起“坚守阵地”,我们俩正忙着扫尾,一阵清脆好听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忽然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走过来的竟然是梅雪嫣,我怔了怔,满眼困惑的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梅雪嫣莞尔一笑,“我怎么就不能来啊!我来看看你们弄的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帮忙……”
我笑了笑,重重的抹了把脸上的汗渍,故作轻松的说道:“快完了,又没有多少活儿……”
“雪嫣姐你别听他的,他和我抱怨一天工作量大了……”这时,萧梦琳忽然跳出来揭穿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