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
当时谁跟我说过一句,司徒家主要人物都被特殊处理,但是有一个人下落不明。
那就是司徒霖的母亲司徒夫人。
司徒夫人与林言沁的妈妈相识,我曾经听林夫人提起过,但从未见过这个神秘的女人。
应该说,从头到尾我们都忽略了这个人的存在。
司徒霖虽然是邪道的凭体,但他可是从娘胎里就被抽魂炼魂的啊,司徒霖的母亲怎么可能全不知情?
一个正常的母亲怎么会让自己的孩子遭受到一点儿危险?何况是施加邪法。
而且在出事之后,司徒家轰然崩塌,所有近亲属被秘密审查关押,而司徒夫人则下落不明。
这么一想,这个女人让人毛骨悚然。
这女人就算不是主谋,也一定是重要的参与者,她若不根除,就是一个巨大的定时炸弹。
也难怪林言欢不惜赶尽杀绝,他要极力杜绝司徒家死灰复燃的可能性。
否则被报复的不只是慕家沈家,还有他林家。”好了。“江起云将我放在天宫的山门前,微微皱眉说道:”慕小乔,你这么忧心忡忡的做什么?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怎么不用,好歹我要提高警惕啊。
没等我反驳,就看到阴景天宫里霞光万丈!一股瑞气直冲入云!”怎么了?!“我吓了一跳,哪位大佬在这里施法么?
江起云深深皱眉,快速往宫殿里走去,他愠怒的低吼道:”谁动了两位尊神留下的镇宫法器?!“
我匆忙跑进去一看,天呐!
幽南爬到了太一尊神的莲花座上,谁抱他上去的啊?!而且他那肉呼呼的小手还一把将太一尊神神像手中捏着的杨柳枝给抓下来了!
杨柳枝是太一尊神手中所持法器,蘸取甘霖玉露救拔苦难的,尊神是冥府的老领导之一,自然留下一支来加持阴景天宫乃至整个罗酆山的气场清净。
接过幽南这小家伙拔了杨柳枝,还把杨柳叶都扯得七零八落!
我仿佛看到了江起云额头血管突突的跳……
他还以为有人移动镇宫法器,没想到是自己儿子干的好事!”那个……这事情怪我,我应该盯着两个孩子的,尤其是幽南,他会走了,而且爬得很厉害……“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江起云瞪了我一眼:”慈母多败儿!“
噗!!
我被迁怒了?!
这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帝君大人没有在说话,轻轻一跃,拎着幽南就从莲花座上下来。
他好像拎小动物一般拎着幽南,将幽南提在面前,皱眉训斥道:”没大没小!太一尊神的法器可不是你的玩具!“
幽南咧嘴笑得天真无邪,还拿手中只剩几片柳叶的枝条去呼他老爹的脸颊。
江起云满脸黑线,我肠子都要笑断了。
他将幽南往我怀里一塞,训斥道:”好好教训他,仙家法器能乱动吗!“”我教训有用么,你不是说慈母多败儿?“我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他还没一岁,怎么可能懂这么多道理,噗……“
红衣墨衣跪下请罪,以她们的级别,连靠近太一尊神的神像都害怕被气场冲到,只敢在一旁干着急。”小娘娘,我们、我们也没料到小帝君居然爬得这么快!一眨眼他就爬到莲花座那里了,我们——“墨衣说得愧疚又委屈。
我哪会怪她们啊,她们看孩子已经很尽心尽力了。”好了……没事的,太一尊神那么好,不会怪罪下来的,倒是帝君大人比较生气,噗……咳咳,于归呢?“
帝君大人的表现让我笑得直不起腰,差点忘了我家的小公举。”七爷抱着呢,在花圃里面玩。“
我忙抱着幽南往花园那边走,还没走到就听见于归那娇娇柔柔的笑声。
白无常的大袖袍居然成了她的秋千,她坐在白无常的袖子里面,抓紧袖口,露出一个小脑袋看着外面,白无常则坐在亭子上面,晃悠着袖子给她”荡秋千“。
……七爷自从老婆跑了之后,很喜欢爬高处思考人生啊??
天边虹霓如火,映着满地殷虹的花朵。
这里没有斗转星移、日月更替,也没有寒暑更迭、四季轮回。
生灭都是固定好的,多少年一生、多少年一灭。
所以在漫长的岁月里,罗酆山就是冥界的核心地段、冥府所在地而已。
巍峨雄壮,祥瑞中都带着飒飒阴风。
可是今天却让我见到了完全不同的景象,鬼差阴吏们来来往往,醧忘台的小仙子们端茶送酒,分派桃林中的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