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由不是那么好分的,如果真要分,那也不是让安南秀在自己身上拿粉笔画来画去的。
李路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古代的皇帝,那么多老婆,那么多女人要争他,可是主动权归根结底是掌握在皇帝手里的。
那三妻四妾也当是如此吧,怎么分配还是男主人说的算。
女人分男人,分的却不是身体,而是陪伴她的日子。
李路由在这里胡思乱想,不由得哑然失笑,果然男人都容易有花心的念头么?他倒是没有当真,不过是无聊的想法而已。
现在李路由的情况是,安南秀很显然不可能成为他李路由的老婆,可是李路由想娶安知水,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算妹妹一直在支持,唐姨一直在肯定他,自己终于摆平了安东阳,那都没用,安南秀不同意,那就是做梦。
还三妻四妾呢,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安南秀会说,“想死就直说,何必如此含蓄地表达?”
李路由一边想着这些无端端地给自己找烦恼却有些趣味的事情,然后把安南秀在家里划分的边界全部给抹掉了。
“你在干什么?”安南秀气鼓鼓地看着李路由,她花了好多时间才画好的。
“无聊。”李路由不理会她,安南秀想拿安知水当诱饵,希望谢玲书上钩杀掉,可是引诱谢玲书需要安知水这样蹦蹦跳跳地在家里走吗?李路由看着瞪大了眼睛的安知水:“这里我是主人,你们两个划的地盘都不算数,我说的才算数。除了厨房,随便走动。”
“这里已经被我占领了,而且我不是白天才和你说过吗,你的都是我的,我说了是我的东西就都是我的。”安南秀必须限定安知水的自由,这样就可以让安知水没有办法接近李路由了,例如安南秀没有画从安知水房间延伸到电脑前的圈圈,那么李路由在玩电脑的时候,安知水就不能走过去了。
“你老爸是让你来过普通人的生活,不是让你过神经病的生活,你要是听安南秀的,迟早变成神经病。”李路由相信安南秀有这个能力,自己身边有一个安南秀也就够了,如果安知水也变得和安南秀一样神经兮兮地胡闹别扭,那就完了——安南秀其实不算神经兮兮,因为她来自天云神境,她是大贤者神术师,可是安知水是普通的地球女孩子啊,她要是像安南秀那样,那就真的是有毛病了。
谁会在家里蹦蹦跳跳地走路?安南秀就是这样安排安知水的,安知水还愿意接受……李路由要阻止。
“和她闹着玩。”安知水小声地说道,瞧得出李路由真担心自己和安南秀一起胡闹习惯了,也变成了一个不正常的女孩子,可是安知水才不会,李路由根本不懂她的心事,这是和安知水原来送礼物给安南秀想要和她搞好关系差不多的心思。
“这不是闹着玩的。”安南秀严肃地说道,看了看吊在窗户上的秀秀,李路由把粉笔擦掉了,她等下可以吩咐秀秀重新画就是了。
“快去洗澡,准备睡觉了。”李路由把她推进了浴室。
李路由又带着安知水来到妹妹的房间。
安知水收拾东西,低着头有些脸红地把李路由推出门了,女孩子的东西都在箱子里,他看着怎么好意思收拾?
李路由自己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着,竟然不知道干什么了,他才发现现在自己的脑子又兴奋起来了,似乎干什么都没有兴趣,他正在难以置信地接受一个事实,他一直喜欢着,想当女朋友的女孩子住进了自己家里?
尽管不是李路由计划和促成的,有些意外,却让李路由愿意欣然接受,这算不算同居?或者说是未来生活的预演?
一会儿安南秀洗完澡,就准备去睡觉了,今天晚上没有办法让李路由抱着在沙发上看电视,安南秀连窝在沙发上当瞌睡的小猫儿的兴趣都没有,自己走到房间里去了。
“快点想办法杀了谢玲书。”安南秀的小脸在门缝里露了出来,眯着眼睛望向李路由,“如果诱饵没用,我就去找她。”
“谢玲书在美国,你怎么去找她?”李路由连忙站了起来,走近她身边小声说话。
“你是个笨蛋吗,她在哪里,我们就去哪找。”安南秀看了看隔壁,其实她是偏向于去找谢玲书的,这样的话安知水就没有住在这里的必要了,可是考虑到李路由不会支持自己,安南秀才选择保守地等待,没有一如既往地主动出击了。
“那就要去美国,你以为美国是中海乡下吗?坐个巴士就到了。出国要办很多手续,要花很多钱。”安南秀在这里根本就没有遵守法律,规章制度,或者是要约束自己行动自由的意愿,即使是在天云神境,只怕她去别的地方也都是想去就去。
“手续?除了权力机构彰显权力,为特权阶级提供名正言顺的便利,并且阻挠普通人名正言顺的权利,所谓的手续还有其他意义吗?”安南秀不屑一顾,“李路由,你已经不是普通人了,就要享受和利用自己力量的觉悟。去美国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那么多的飞机,我们随便找一架,然后拿手枪指着飞行员的脑袋,让他飞到美国去就可以了。”
“你还知道劫机了?”李路由目瞪口呆,他还以为安南秀最多骑着秀秀飞去美国,算是偷渡?非法入境?谁知道她居然打算这么干。
“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安南秀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其实这样也挺麻烦,我们自己开飞机去也行。”
“我们自己开?你以为飞机是电动车吗?”
“对我来说,飞机和电动车都是一样的。”
“能一样吗?飞机起飞你倒是可以在机场滑行,可是降落呢?你是抢劫的飞机,你上哪降落去?机场不会随随便便允许你降落,而且没有机场塔台的配合,你以为踩刹车就可以了吗?”李路由自己也没有坐过飞机,可是安南秀对于飞机显然更加陌生。
“我要管飞机降落干什么?”安南秀奇怪地看着李路由,“从中国到美国的距离,如果骑着秀秀慢慢飞得十天半个月了,我才需要坐飞机过去。至于到了美国,我还管飞机的降落干什么?我直接从空中跳下来就可以了。等我要回来了,再开一架飞机就是了。”
不管飞机降落……李路由突然觉得自己对安知水和安南秀接触近墨者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就算是自己这样耳濡墨染,如此熟悉安南秀,也依然无法习惯安南秀的思维和逻辑,自己在这里担心瞎开飞机会酝酿重大事故,可能会死很多人,可是安南秀根本没有想过这种问题。
“行了。你去睡觉吧,安知水对于谢玲书至关重要,她肯定还会派人来。不用去美国。”李路由亲了亲安南秀的额头,把她推进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尽管乔念奴认为金田二的口供不足为信,可是李路由觉得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更何况李路由本身就认为金田二提供的信息可信度非常高,谢玲书当初为了延缓衰老,为了更好的研究条件,抛弃女儿和丈夫远赴美国,到现在却是落个一场空,她能甘心吗?既然以前就可以抛弃女儿,现在再利用女儿有什么不可以的?
在谢玲书眼里,只怕是任何人都可以是她追求过程的试验品,牺牲品,她的女儿也不会例外。谢玲书本来就是一个接近疯狂的女人,安南秀却摧毁了她毕生追求和付出一切取得的成就,谢玲书就变成了真正的疯子。
如果真的如金田二所说的谢玲书没有其他办法恢复原貌,那她就绝对会继续找机会对安知水下手。
不用去美国,李路由在这里等着她,这一次李路由不会再顾及她是安知水的母亲了。
她不配,她不是。
安知水好一会才在房间里把自己的行李整理好,掩着门走了出来,看到李路由就站在门口附近,就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安知水浑然没有了刚才和安南秀闹着玩时的自然了。
“你在这里干嘛?”安知水没话找话,心跳开始变得好厉害,从来没有想过会和李路由住在一起,然后在睡觉前分别,然后和他说晚安。
虽然以前李路由也在袁虎山住过一晚上,可是那时候和现在的情况能一样吗?这可是她跑到男孩子家里来了,那和自己邀请李路由一家人过来玩完全是两回事。
“没什么。收拾完了啊?”李路由也是没话找话,和在袁虎山住的四合院不一样,那里其实是几套房子,各住各的,现在李路由的感觉却是安知水跑进了他的地方,好像已经属于他了一样。
安知水点了点头,“我去洗澡,你去吗?”
李路由呆了呆,抬头就看见安知水红苹果似的脸颊,羞的好像要散逸出浓郁香味的熟红。
“我……我是说……你先用浴室,还是我先用……”安知水连忙解释,一紧张就又结结巴巴了。
“你先用吧。”李路由摸着脸笑了笑。
看着安知水慌慌张张地跑进浴室,李路由才注意到她还提着一个小篮子,拿着袋子,心里不禁有些美美的期待,这回安知水总不会再穿戴整齐地出来吧。
应该可以看到安知水穿着夏天睡衣的模样了,李路由不由自主地又回想起泡温泉时只裹着浴巾的安知水,哪有那惊鸿一瞥的美丽绯色草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