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看见盛鹏也趴在桌子上,我碰了他一下,他缓缓的睁开眼。
“头晕啊?”
“废话。”盛鹏说,“你不晕?”
“晕,真巧。”
盛鹏闭上眼,不理我。
我也闭上眼,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开始散了吧,我听见有人说告辞,谁谁谁负责送谁回去之类,片刻之后耳根就清净了许多。我拍了拍盛鹏,说走了,我自己先站起来,不过刚站起来就感觉天旋地转,随即又趴了回去,我不知道我的手碰到什么东西了,油腻腻的,大概是菜吧!
“真够乱的。”袁琳的声音,然后她拍拍我,“能不能走啊?”
“估计不能!”我人很清醒,就是头晕,脚步虚浮。
“你呢?”袁琳估计是问盛鹏,盛鹏没给她任何反应。
“一人扶一个吧!”莫小洁的声音。
“不,我出去叫两个服务员进来扶,然后我去拦出租车,你看着他们。”袁琳跑了出去。
片刻,我被人扶了起来,扶着我的右臂,力气很大,应该是个男人。我头很晕,胸口难受,整个人都难受,暂时不想起来,但我没他力气大。盛鹏也被扶了起来吧,不过他没说话,我反而听见莫小洁说话,什么小心点之类。然后……我另一边也被人扶住了,软软的身体,应该是莫小烟。
终于上了车,被人塞进车里,我猜我靠在了盛鹏身上,他呼吸很重,酒味浓,我感觉有点受不了,立刻靠向另一边。这下好了,软软的,很香,是莫小洁,我不知道靠在她大腿里还是靠在了她怀里,反正我知道是她,因为坐在前面的袁琳正在问她我和盛鹏住什么地方,她说和我们一起住,不过不知道地址,我想回答却反应不过来,最后莫小洁打电话回去问莫小烟。
车到了,莫小烟在等,两姐妹扶我和盛鹏上去,袁琳则坐出租车返回。
“为什么喝成这样?”莫小烟说。
“没办法,公司的人,这个敬完那个敬。”
上楼梯的时候很费劲,莫小烟扶我,莫小洁扶盛鹏走前面,盛鹏估计是吐了,我听见莫小洁尖叫,说什么真恶心之类,莫小烟则扶着我停了下来。刚好此时有邻居下楼,男人,唠叨着,还蛮难听,我想骂他,盛鹏比我骂的更爽快,那家伙立刻急急跑下楼。
“先走吧,我等下拿水下来洗。”莫小烟说。
回到家里,我被莫小烟放在沙发上,盛鹏也被放在沙发上,他吐了,莫小烟说擦干净再扶回房间,她去了拿毛巾,然后两姐妹合手合脚搞定盛鹏,不过她们都没管我,莫小洁说恶心,先洗个澡,莫小烟去洗楼梯。
不知在沙发里呆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可以了,可以自己走回房间,我站起来。
妈的,我估计错误,这一站立刻胃部大翻滚,我第一反应是往厕所冲,跌跌碰碰冲了进去,抱着马桶吐了起来。其实推开门那一刻我听见了尖叫的声音,但我无暇顾及,我就想把
胃里的酒精吐干净,还自己一个舒适。
吐完了,我也发现了,知道怎么回事了,莫小洁在洗澡。
靠啊,这什么事?
我迅速洗了把脸,冲出去,还在门口撞到了刚洗完楼梯回来的莫小烟。
“昨晚,对不起!”第二天上班,在出租车里,我对莫小洁说。
“没事。”莫小洁笑笑。
“怎么了?你俩昨晚发生什么事?妈的,我吐了啊,早上起来臭死!”盛鹏说,这混蛋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清醒,话题跳跃迅速,下一句说,“我看我们得买个车,天天这么打车不是办法,不方便。”
我没说话,莫小洁也没说话。
“不同意啊?”盛鹏说,“我下午就去买。”
我以为盛鹏说笑的,可这混蛋下午果然开了一辆车回来,白色的凌志,外观还可以,里面很宽敞,他说花了四十多万,我觉得他神经病,他说公司得有俩车,不然谈生意要打出租去?反正迟早要买,宜早不宜迟。我没话说,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
此刻,我和袁琳就坐在盛鹏新买的车里,还有一个产品研究部的员工,他负责给我们带路,我们要去基地了解一下情况,基地在郊区。基地在老妹学校的方向,从市区出来刚刚一半路左右,是工业区,隔壁近的有个食品以及纸品厂,再远一点有电缆厂、电子厂,我们怡香的基地在中间,门面很光鲜。
车子顺利开进了基地内部,停在办公楼的空地前面。
由于那个研究部的员工给基地领导打过电话,已经有三个人在等我们,两男一女,两个男的都是四十多岁年纪,女的比较年轻,估计是个少妇。
“弄总、袁总、亮总,欢迎光临基地。”其中一个男人道,这个男人有脱发毛病,前额一片光滑,头发都在后面,他给自己介绍,他是厂长,黄风然,另一个是副厂长老张,那个女人是指导,聂倩。
“我们随便看看!”我说。
“这边请。”黄厂长给我们开路,往办公楼走。
“去办公室啊?”袁琳说,“你们去吧,我到处逛逛。”袁琳转而又对聂倩说,“聂指导你不介意给我带路吧?”
聂倩带着袁琳走了,还有那个研究部的员工,三个人往厂房那边走。
我和盛鹏随正副厂长进了他们办公室,在二楼,一楼是饭堂,三楼是领导宿舍。办公室环境不算很好,但也不算糟糕,教师那么大,分两个室,一个是正厂长的,一个是副厂长的,有会客厅,通用。进来之前我看了看整条走廊的房间,隔壁房间是指导室,再隔壁是一个比较大的综合办公室。
坐好,奉了茶,刚聊两句就有人找副厂长来了,综合办公室那边的人,有事要处理吧,副厂长跟他们去了,剩下正厂长在。
“黄厂长,你在基地干多少年了?”我问。
“刚开就来了,三年多吧!”黄厂长说,“袁总是我同学。”
“哦,袁总出国去了,公司
交到我们手里,还得你多多帮忙啊!”我分了跟烟给他,“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按照制度上报,也可以直接跟我说。”
“这个当然。”
以下,我问了许多我想知道的关于基地运作的事情,黄厂长知无不言,我问的几乎都能得到答案,虽然不一定就是事实。以我的判断,从谈话里的判断,还有一些肢体语言方面的观察,黄厂长还算比较老实,副厂长我则不太敢确定,我看他长的不是一个老实样。
黄厂长告诉我,基地首要困难是招工的问题,用工本来就紧缺,加上我们在郊区,而且……待遇方面在附近三个工厂没优势,原本当时和袁总商量好过完年回来提高工资待遇,现在公司也卖了,事情却只谈到一半。次要困难是货车不足,基地里只有几辆车,送货的时候都很紧张,通常要加班加点,三更半夜还在跑,现在勉勉强强还能应付,明年夏天到来之前必须解决,否则会很麻烦。
我记下了,就这两个问题。
谈了半个多小时,袁琳他们三个回来了!
“袁总,有何收获啊?”我看见袁琳抱着一叠资料,所以问。
“就这么多。”袁琳晃了晃手里的资料,“聂指导给我的,我们总部要深入关心基地嘛,得研究。”
“我看我们该走了!”盛鹏说。
“走吧!”
黄厂长和聂指导送我们走,一直送上车。
“基地的工作效率很低。”车子驶出基地,袁琳说,“不知道是管理问题还是其它原因,那些工人上班都懒懒散散随随便便的,制度表我看过一下,乱七八糟,一点都不科学。”
“我刚刚看了一眼,饭堂脏死了!”盛鹏插话道,“受检的时候怎么能通过?”
“废话,检查前,要检你肯定提前通知,除非跟你有仇。”我转向袁琳,“袁总,我刚刚听黄厂长说了,比较严重的有两个问题,第一是用工,现在……整个基地缺口五十多人,这五十多人的工作都要用加班来完成,我想……效率低多少与这个事情有关联,还有工人不太认真的方面,估计也是,老加班谁都讨厌,还要守那么多规矩,情绪上闹点别扭情有可原,我们要解决问题得从根本上解决,不过很难。”
“有办法的。”袁琳说,“我们不能单单用提高待遇的方式,要有技巧,结合投入与收益,如果得出的数据创造的效益可以接受,我们可以投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正确。”我继续说,“另一个问题,货车紧缺,现在不是夏天还好,夏天是销售高峰,这个事情要在夏天到来之前及时解决,否则很麻烦,这会是一笔大投入啊,不过没选择。”
“我回去再研究一下吧!”袁琳说,“任何事情都不止一种解决办法。”
到公司了,不过还没进去我手机就响了起来,张定军找我喝下午茶,想到这死色鬼不会无缘无故找我,肯定有重要事情,所以我在门口放下了袁琳和骂骂咧咧故作不满的盛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