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忐忑不安的祈祷里,在大呼我命休矣的念叨里,出租车冲破层层雨幕最终抵达了安雅的楼下,她的租屋是在三楼,这一刻,我讨厌她住这么高了,因为害怕她待会恼怒之下,很可能分不清地理位置,然后将我从三楼的露天阳台推下去!
若是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在空中来一个难度系数3.8的向前翻腾两周半,再转体三周,然后屈体落地,落地后,我将奄奄一息,最终告别阳间,去阴曹地府报道了。
下了车,我和安雅小跑着进入楼道里,在上楼梯的时候,我的心跳达到每分钟180次,头晕眼花,脑供血严重不足,似有晕厥的危险。
然而走在前面的安雅丝毫没有发现我的不对劲,在她眼里,我就是当场毙命了,她也只会冰冷地说一句:“死童悦,你终于死了,放心吧!我会给你收尸的,不让你做一个孤魂野鬼就是了。”
进屋后,安雅将夸在肩上的包包直接扔到客厅沙发上,然后飞快地换上拖鞋,忙不迭地钻进了洗澡间,根本无暇朝阳台上观望,这就说明,我的小命可以多缓冲一些时间了。
我惴惴不安地放下她的行李箱,转而去了阳台,看到那些衣服、被褥全都被雨水给糟蹋得不成样子了,心里不停咒骂老天爷,早不下雨,晚不下雨,为何偏偏今天下,这不是成心给我过不去吗?
一筹莫展之下,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将这些湿漉漉的衣物收起来,即便收起来,也没有地方晾啊!索性不管了,转身回了客厅,呆滞地坐在沙发上,等候安雅格杀勿论的伺候。
洗澡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不透明的玻璃门上,可以隐隐约约看见安雅举手投足时的婀娜身姿,我睁大了眼睛,也只是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倩影,想要看得仔细,看得泾渭分明,那是万万不能了。
这时,我真的好希望,好希望有一双无形的手可以将那扇玻璃门给打开,然后安雅粉雕玉琢的胴~体便会一丝~不挂地呈现在我眼前,哇哦!那样的话,我的眼睛一定会饱食一顿丰盛的大餐了!即便暴食而亡,也值得了!
幻想中,我咽了一口吐沫,下面的某处也开始有了从软到硬的悸动,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有了男人的冲动,曾经面对王溜溜热切的红唇时,我都没有这样下三滥过,然而,现在我却没出息地这样了,并且还为之窃喜不已。
就在我恨不得抠掉眼珠子,再从玻璃门下面的缝隙中将眼珠子丢进去的时候,玻璃门忽然打开了,安雅裹着一条雪白的浴巾走了出来。
我的眼神立刻以聚焦的方式向她看过去,刚刚沐浴过的她,有种清新脱俗的美,湿漉漉的长发搭在柔嫩的香肩上,性感的锁骨,白皙的肌肤,以及胸口处那一抹深不可测的事业线,都令人热血喷张,叹为观止,我不禁感叹道:那里面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诱~惑?
安雅被我想入非非的注目礼给惊住了,然后她抄起脚上的拖鞋朝我扔过来,同时叫骂道:“死童悦,你这个下流胚子,你往哪里看呢?”
由于我看得太专注,太聚精会神了,所以来不及躲闪,便毫无疑问地被她的拖鞋击中了面门,本来会感觉到疼痛的,但荷尔蒙的力量终究大过了肌肤之疼。
“没……没看哪里呀!”我收回眼神,支吾着回道,“就算我想看哪里,也看不到啊!你身上不是还裹着浴巾吗?”
“什么!你这死家伙,听你的意思,是不是还想看我不裹浴巾的样子呢?”安雅愤怒地叫道,接着又脱掉另一只拖鞋,朝我扔过来!
这次我有所防备,轻巧地躲了过去,冲她不怀好意地笑道:“嘿嘿……你如果不裹浴巾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看一看的。”
“死童悦!你要死啦!”安雅一边大吼,一边张牙舞爪地冲向我,然后以一个骑马的姿势骑在了我身上,抓着我的头发,叫嚷道,“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就算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死绝了,你也甭想看我不裹浴巾的样子。”
我并没有反抗她无理的“骑压”和抓狂,相反却很享受这一刻与她肌肤相亲的感觉,只是不晓得她浴巾里面有没有穿内~裤?但一股若有若无的热浪,却隔着我的衣服传递到我的身体上,既舒服又刺激且又麻又痒,神秘的像是一道微弱的电流,教人欲罢不能。
恰在此时,房门被人从外面给推开了,我和安雅同时吃惊地转过脸去,看到一个男人,手里提着一把伞站在门外,但见这男人长得分外邪气,一双眼睛凶神恶煞地瞪着我们。
说句公平公正的话,这男人长得并不受看,如果让我形容的话,他就像是人类没有进化彻底一般,不过他的眼神确有杀伤力,深邃得很有内容,堪比电眼梁朝伟了,我疑心难道他就是……就是那个让安雅踏破铁鞋无觅处的男人吗?那个负心王八的男人?
“俊~伟!”骑在我身上的安雅,忽然冲着男人悲天悯人地呼喊道,然后仓皇地从我身上滑到了地上,又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扑向了门口的方向。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要给我走过来!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我才走了几天,你就结识新欢了!而且大白天就做这种苟且之事,还他妈的口口声声说爱我!狗屁!”男人指着安雅愤怒地咆哮道,同时又狠狠地瞅了我一眼,我也毫不留情地还了他一眼。
安雅茫然地收住了脚步,错愕地看着男人,哆嗦着说道:“俊伟,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的新欢,他只是我的朋友而已,刚刚……刚刚我们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
“住口!不要给我解释,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既然你有了新欢,那我们的关系就此作罢!你好自为之吧!”男人说完,便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