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雅的脑袋枕在我胳膊上之后,一股幸福的电流在我体内涌动着,我完全可以自作多情地以为:我们这是在肌肤相亲了,天呢?暗恋了她这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感情,终于见到回报了!多可喜的回报,难不成我在她的心里,已经攻城略地占有一席之地了吗?
此时此刻,她迷人的体香氤氲在我的鼻端,然后从鼻子里穿过去,迷惑我的每一根神经,最后抵达荷尔蒙的领地,那地方开始躁动起来了,似乎正准备揭竿而起,闹一场轰轰烈烈的以意~淫为宗旨的革命。
我的生理思想里呼天抢地的都是号角声,怂恿着我将身体向安雅靠近了几公分,然而我的自作主张换来的却是安雅的一句警告:“死童悦,你别动!再敢移动一公分,我让你下一秒就堕落在后悔里,我现在只需要你的胳膊,至于你其他的部位,要和我保持绝对的距离,听明白了吗?”
由于安雅的警告,我的身体便不敢再动了,只能在脑海里想象着她靠近了我的怀里,我拥着她安然入睡的甜蜜场景。
第二天醒来,我那条被安雅征用的胳膊,酸疼的厉害,但我顾不上酸痛,便早早地爬起来,为她忙活早点去了,别说我太贱,为心爱的女人做牛做马都是值得的,也别说我太傻,为心爱的女人犯犯傻有何不可呢?
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流逝着,当我们转身之后,一周便过去了,这一周里,我尽心尽力服侍安雅,这期间还陪她去了一趟医院做复查,好在复查的结果很乐观,但医生最后还是不解风情地叮嘱我们在身体恢复期间不要行房~事。
我当场就差点晕过去了,想着我们什么时候行过房~事啊!就算我肯,安雅也不肯啊!我比窦娥还冤屈地看了安雅一眼,她却一脸的处之坦然,难道被医生误会我和她的关系,她都不在乎吗?这是不是说明,她的内心里已经把我当成了潜在的男友呢?
不管是潜在的还是实在的,只要能守在她身边,即便清汤寡水地陪她过一辈子,我也无怨无悔了。
这天下午,我收到了刘伟的电话,他说他心情很糟糕,想让我过去陪他说说话,我想也不想地便拒绝了,自从得知他追求过安雅之后,我连末梢神经都开始讨厌他了,所以近期之内,我还不想见到这个人。
被我拒绝之后,刘伟并没有死心,于是不厌其烦地劝我:“你最好还是出来吧!我有事找你,是关于王溜溜的,还有你和安雅的那些事。”
什么!我和安雅的事!我和安雅清清白白的能有什么事?这家伙莫名其妙地提起安雅做什么?难道说,他知道了什么吗?到底知道什么?我无法确定,但这场会面,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至于他提起王溜溜,我的心还是难免要痛一阵的,不管怎样,是我辜负了王溜溜的一片情意,是我对不起她,不知她现在怎样了?是不是已经过了伤痛期了?还恨我吗?还怨我吗?会不会在枕头旁放一个布偶,布偶上贴上我的名字,每晚用针扎一下呢?
结束了和刘伟的通话,我便忙不迭地去向安雅请示了,我说我要出去一会,安雅问我衣服洗好了吗?我回答说搞定了,她挥挥手说道:“那你去吧!别玩太久,晚上我还想吃你做得糖醋鱼呢?”
我点点头,千恩万谢地出去了,在约定的台球室见到刘伟时,他手里正握着球杆,已经摆好了最佳的姿势,看到我后,便一杆子将母球狠狠地投了出去,他这开局球打得太猛太用力,以至于母球飞到了桌外,落到了地上,又不遗余力地滚到了一边。
我走过去拾起母球,再折回来时,刘伟递给我一根球杆,不露声色地说道:“先陪哥们打几局球吧!打完球,我们兄弟两个再找个地方坐坐。”
我并没有去接球杆,而是迫不及待,开门见山地问他找我到底所谓何事?我可没兴趣陪他浪费在无聊的消遣中,我情愿跟在安雅后面,仰望她冷漠的背影,也不想陪刘伟这种人虚度繁华。
刘伟像是失落地笑了笑,将球杆硬塞给我,问道:“童悦,我们还是兄弟吗?”
是吗?还是吗?我现在不敢确定,曾经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发小,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好到一个馒头都可以分着吃,一条裤~头都可以换着穿,一双袜子都可以他穿左脚,我穿右脚,可是现在呢?他为了王溜溜打过我一拳,也巴巴地求过我放手,然后成全他,甚至我还得知他背地里追过安雅,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便注定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见我半响没有反应,刘伟脸上又显出苦涩的表情,说道:“童悦,不管你怎么看,我都一直把你当好兄弟,这辈子唯一的好兄弟!可能这段时间因为王溜溜的事,我们兄弟之间有所疏远,但我和你的这份兄弟情,我还一直保存着,将永远保存下去!”
这台词够煽情的,又不是艺术人生的栏目,有必要这么煽情吗?我想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搞煽情吧!这其中一定有事,但到底是什么事?暂时还不得而知,我现在要做的,不是回应他什么,只需静观其变,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若是在这之前,刘伟说出这番话,我一定会感动的欲哭无泪的,然而此刻,我却觉得他是在作秀,一场恶心的,假惺惺的作秀,一想到他追过安雅,我就恨得毛细血管里都充满了愤怒。
刘伟煽情之后,并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催我陪他打球,我不好再拒绝,只得答应了下来,想着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学会吊人胃口了,简直和他表妹婉晴一个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