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起初有被冰面上的“美景”震撼到。
可当那男人破雾踏莲的朝我飘来时,我一看是阿飘,就立马怂了。
我想往后退,但只是想!
我的脚被被冰给缠住了,半条小腿都没入冰中,只能看着阿飘离我越来越近,可等阿飘破雾后,那张脸让我倒抽了口气!
这阿飘长了张完全超出了想象天花板的颜。
远山长眉丹凤眼,轮廓分明的下颚线,如琢如磨的挺鼻薄唇…随便哪个五官拎出来都是绝美,
可能唯一残缺,就是他纤细白皙的颈上,还在滋滋冒血。
但没有刚才看的惊悚,近看,像是戴血珠子项链,还是价值连城的那种。
“看够了么。”
注视下的薄唇动了。
我回神,就是“啊”的一声,“疼!”
突然的疼,让我直接抱腿蹲下,没想到的是,阿飘哼了一声,“疼就对了,脑子不清醒的东西。”
他怎么还骂人呢?
可我无力反驳,我被冰的地方太疼,好像要剔骨出来,就在我感觉就快撑不住的时候,突然,身体就跟坐了过山车一样,拔冰而起,接着,砰的一声,摔岸边去了!
从没有这么喜欢过泥土的味道。
我在地上连连滚了好几圈,停下来时,脑袋咚的一声,撞到什么,震的嗡嗡的。
可诡异的是,我腿瞬间不疼了,不过,跟他说的没差,我是清醒了许多。
我不是在找井吗?怎么会跑湖面去?是那个声音迷惑了我!
接着想下去,那美阿飘——
莫非是来救我!
而救我的——
“是你吗?你是……玉牌上的,爷爷说救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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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着身后湖面看时,愈发觉得是他。
都是脖颈受伤,滋血的阿飘和断头的石像,一定就是他!
可我说完,发现湖面上根本没有美阿飘,冰都没有…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只有月光的倒影,清清冷冷,好像那冰上的贵公子,是梦。
我揉头想那玩意儿那么凶,也不可能长得那么好看,那他会是谁呢?想不明,再回头,心情又凝重。
我到了井边,刚才脑袋就磕在外井壁上。
月光下这口特殊的古井也在发光!!
八卦古井的井口有围栏,是四块石板合成的正方形,那角与角的衔接处,是石板直接雕凿成的榫卯结构,井栏的四面刻着八卦图,每面二卦,其中四卦上,还有血。
想到这是我爷爷的血,我去摸锤,可就在我要砸了它时,突然,那抹黑烟又来了!
“尤皖,你砸了也救不了爷爷的…”
“尤皖,这个你惹不起,来找我……我帮你复仇……”
低哑的迷惑音,又来,但不同于上次,我竟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觉得烦,“滚!”
我直接一锤头砸过去,那黑雾直接被打散。
我愣了半秒就转头,扬起锤子的那一刻,我只有一个想法!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劈井救爷爷!
然而,就在我的锤子距离那呈古钱型的彻石还有半米的距离时,手突然僵住,准确说是冻住!
接着,我耳边就传来了冰贵男的声音:“蠢货,里面那东西放出来,你惹不起。”
顺着声音往后,我又一次看到了那冰上的贵人。
他这会儿斜斜倚着古井边儿的大树,衣衫漆黑,但周身却和古井一样发着光。
我支棱在那里,举着大锤子手酸得要死,姿势还很怪异,有些尴尬和烦躁的说:“惹不起也要做!爷爷为了我,一辈子没娶妻生子,我必须……”
没说完,那家伙一声鼻音的嘲笑,骂说:“果真蠢的无可救药!做先生本就三弊五缺,是他命该无妻无子。”
我倒听爷爷这么说过,但我觉得,“爷爷那都是安慰我的话!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我今天砸定了!你放开我!”
我说完,见他不为所动,咬了咬牙道:“还是说,你也和刚才那个黑雾一样,害怕这里面的东西吗?”
大树下,他哧的一声冷笑,眼神忽泛起张狂,高昂着下巴道:“猪狗小辈怕的玩意,爷可不怕。”顿了顿,突然闪身到我面前来:“只是不想帮你!!”
说时,那双丹凤眼里划过一抹不加遮掩的恨意,跟梦里的一样!
而话说完,我就感觉手上一沉,砰地一声,锤头掉下去,我也狼狈地摔了。
他则迅速回到树下,看我这样,讥笑一声,不说话。
我咬了咬牙,甩了甩酸手,突然怒从心来,但又迅速压下去,我本来想说,“你就算不想帮,刚才也帮过了”,可想了想没必要撕破脸。
烦躁他不阻拦我最好,毕竟他看起来很厉害,我肯定不是对手。
“那你不帮也别捣乱。”
我说完,他头一扭,哼笑:“看心情吧。”
我没工夫管理他的心情,只是再扬起锤子时,他又说:“等等。”
我回头,举着锤子的手酸疼,但没撒手,眯了眯眼说,“怎么?你又反悔了?”
他脸上划过抹烦躁,“爷才不会反悔,要不是……你爱死死去!”
他欲言又止后,下一秒再次飘到我面前,手朝我额头一点,我脑子里就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一通奇怪的文字——
“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化蛇奔走如云箭,龙腾光辉似月轮,南辰北斗满天照,五色彩云闹纷纷,紫微宫中开圣殿,桃源女弟拜龙神——神兵火急如律令,赦!”
文字在脑子里转眼就消失了,可再回想,却是记忆犹新,而且带着莫名的熟悉。
“这是什么?啊你…”
询问时,我话没说完,就看冰贵男在我面前突然化作了一条蛇!就是我梦里见过的那玩意!
头上戴着小鹿角!
它缠上我的胳膊,就游到了我的肩膀和我脑袋平齐!
小黑蛇的蛇信子一吐,说出了句狗话——
“这脸,真是看一眼都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