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年货（中）
“我们回去再说好吗？”李楠轻咬着下唇，说道。
“好，好，咱们回去慢慢说！”母亲的脸上现出了特别的色彩，在我的词语里，我只能形容这是红光满面了。
“好的。”李楠微微一笑，顾盼生情，那股子清纯劲把一旁的我这魂勾的啊，丢了六魂。
“哟，看，咱们走几步就到了，看这边，多好，来，楠楠，你看你这边想要什么？”母亲很热心，拉着李楠的手，生怕李楠跑掉一般。
“随便啦。”李楠那说道，而在这个大冷天里，她其实穿的挺少，而拥有着骨感的她在大冷天里微微的耸着肩，但就是这样，她穿着中跟的小靴子就拥有了太多太多的漂亮味道。
“你看看，手套也不买个，这个好看！”母亲很兴奋，拉着李楠就到摊位上面去了。
而我和父亲两个人又被落下了。
父亲向我瞅了一眼，眼神中有一点怪异，而他这种眼神看得我有一点发毛。
“怎么了？”我问道。
“孩啊，你跟我说实话，她真的是你的女朋友？”父亲严肃的问我，好像提升到了很高的政治层面上。
“是啊！我刚刚说的就是实话。”我开始苦笑了，我心道什么时候我成了说谎的代名词了，我可是一直在说实话啊，怎么就不信我说的话呢，这都是什么世界了都？连父母都不信我了。说真的，我心里那是纠结的紧。
“真的？”父亲依然不相信。
我苦笑着，咧着嘴，任由冷风往我的嘴里直灌，“爹，你真是我爹，我说的可真是实话，你就信了我吧！”说到后面，我都带上哭腔了。
“废话，我当然是你爹，不过我真想不通，她怎么会喜欢上你的？来，跟爹说说，你怎么搞到这个女孩子的？”
“你也要听？”我反问道。
“当然啦，我要从你说的这里面的细节看看是不是真假。”父亲难得幽默了一把，我也看到了以前的他，在我刚毕业那时，父亲就是一个开朗的人，而成为现在这样，就是因为我的对象问题。他从那时就变得寡言了。
“不用了吧？”我咧的嘴更大的，这小风吹的，把我的牙齿都冻坏了，我在想，是不是过些日子，我明天早上一定会坏肚子的。
“那不成！”父亲很坚持。
我心里开始难受了，哪有父亲要听儿子泡妞的……
不过还好，李楠和母亲两个人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你们俩个聊什么呢，购物啦！”
“你们购吧，我们爷俩再聊聊！一会儿有啥重的，就扔到我们身上好了。”父亲说着，急切的想跟我聊天似的，我微微向旁边一跳。
“啊，这样啊，爹，咱们一家现在出来买年货，逛街嘛，先不聊，再说这外面多冷啊，咱们一说话，都冻牙齿，咱回去再说吧，好不好啊？”我被父亲的话一勾，东北话那就如同涛涛江水连绵不绝了。
“就是，在这里聊什么聊，回家不能聊啊！这昨天一天都没看到你说多少话，怎么现在这么有兴致了！”母亲也帮腔道，父亲就一皱眉。
“我昨天是看他们太累了，不忍心打扰他们，我儿子回来了，我怎么还不能跟我儿子多说些话啦，你这个老太婆，跟着李楠去聊吧，我跟我儿子聊聊天！”
“回家再去聊，现在过来买东西啦！”
“噢……好……”父亲还是怕母亲的，看到母亲如此，就屈服了。
“这才对嘛！”母亲一笑，拉着李楠又向前走去，而我和父亲对视一笑。
“儿啊，你看你爹现在，活的越来越老，被管的越狠了，你可不能像我一样啊，要是这个李楠真是你的女朋友，你可以管好她！”
“噢，我知道了。”我心里一动，却是翻滚非常，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已经有这个趋势了，你还让我要强一点，可现在我已经被李楠这个霸道的小妞给折磨够呛了。不过一想到父亲这一辈子这么久了，心里却是有了好多的想法，也开始算计，从我现在三十岁算计，如果有幸活到八十岁，那五十年被李楠压住，这绝对是一个很难的过程。
“你不能光知道，你得硬气点，这男人和女人的第一次很重要，得占了主动，否则的话这要是成了习惯，问题就严重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对于父亲说的话十分的认同，但现实却不是这样的。有多少人在说起别人家的事的时候，那是涛涛不绝，出谋划策，觉得别人家的家事容易的很，随便就可以搞定。却不料，轮到自己，那就惨了。
所以，我明明知道，但当李楠向我投来那种带着清纯而透彻的眼神的时候，我的心啊，早就已经成了奴隶了。
“飞飞，你来嘛，在那还聊什么啊！”李楠突然从前面转了回来，走到了我的身边，冲着我来起了娃娃音。
“噢，你看上什么了？”细心的我已经看到李楠的头上已经多了两个发夹，那本来光溜溜的耳朵上现在也多了两个圆形的耳环了。
“你看这漂亮吗？”果然，她向我展示她的耳环和发夹，我看着一只粉红色的蝴蝶发夹和一只淡黄色的长条发夹，心里开始乱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一件简单的饰物放在她的身上，马上就比别人漂亮出那么多。反正，虽然她穿的这么多。头发上只是简单的点缀了这些饰物，我就发现有很多的男人的目光已经被她吸引了，丝毫不在意身边的女伴。
我在心里开始划十字，我一直在想，像她这么漂亮的女人，为何可以把其他的男人惹得欲火焚身？她可没有做什么特殊的动作，只是笑容间向我指了指发夹，征求着我的意见。
“好看。”
“是吗？”李楠显得很高兴。
“当然，我家的李楠是最漂亮的。”我马上送上了祝福。
“真的假的。”她笑着拉住了我的胳膊。
“真的。”
“嘿嘿，那我好不好？”
“好。”我被她搂的真紧，一旁的父亲投来了一束特殊的目光。
“他婶啊，哟，真是好巧啊，你看，我儿子回来啦，还带了漂亮的女朋友呢。”母亲在一旁见到了熟人，我一看，原来是我的一个姓刘的老邻居，而最要命此时，母亲正拉着她住这边来。
“这是你的儿媳妇？”刘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楠，眼神中透着不相信。而我却是心里一跳了，因为这个刘婶的眼神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一个叫刘美英的人。这是我高中时喜欢我的一个女孩儿，只是我当初一心学习，对于这种事情并不在意，而现在看到刘婶这么看着我，我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她，而这一想起，我就心里一跳，难道我的桃花运又开始了？
说起来，这就是平时被女人喜欢的多了，所以脑子里都有点情不自禁的往那边想，我现在都开始鄙视自己，自己怎么可以没事就想这些事情呢，这也太有点不像我了。可这不是我以前所想的吗？
看来……现实总是纠结的。
“是啊，这就是我的儿媳妇！”母亲很高调的说道。
“别瞎说，还没有结婚呢！”父亲横了母亲一眼，母亲却笑了，说道，“早晚都是。”
“哟，真没有想到，你们家的高飞这么有能耐，搞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女朋友，真行。”刘婶说着，打量我的眼神中更加的怪异了。
“那是，我们家高飞可是大学生！”母亲的这话一出，更加的得意了。
而我心里却是一沉，因为我知道，那个叫刘美英的女孩子高中毕业后落榜了，并没有上了大学。虽然现在这个年月大学生已经如牛毛了，也没有了以前的优越性，可是在老家里，大学生依然是很少的，所以，骨子里的那种优越感无法消失。
同时，很多没有上过大学的人，却对大学生有着天生的敌意。而这，用郭德刚的话是羡慕、妒忌、恨！
“是啊，大学生就是好。哟，这姑娘多大了？也是大学生吗？”刘婶的这一句话很给力，一句话一出，就上下打量李楠了，或许她也看出来了，李楠没有上过大学。而她这种说法，就是要告诉所有人，这姑娘没啥学历，而没了学历的美女那就容易找的多了。
但母亲却不甘示弱，“她不是大学生，可她可是职业模特！”说着这话的时候，更是得意的紧。
而刘婶一听，眉头一皱，“哟，怎么，是模特？”
“嗯。模特！”
“就是穿着内衣乱走的模特吗？”刘婶这一句话可是带上了十足的挑衅了。
不仅是母亲，我感觉心里十分的不舒服。毕竟这话太伤人了。
不过李楠却在一边笑了，“这位婶子啊，你在哪看到模特就一定是穿着内衣乱走的呢？”
“我看电视上都是这样的！”刘婶说着，仰起了头，而此时，李楠那高挑的身材与她一离近，就是一种压力了。
李楠却再次笑了，“呵呵，是吗？这位婶子啊，我想问你，你觉得上面的女人漂亮吗？”
“挺漂亮的！”
“那你漂亮吗？”李楠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而这种眼光绝对是带有着极度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