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不说话了吧,人前风光,人后指不定躲在什么地方哭呢!”
看苏小馨不说话,那慧眼男越加替她不值。
“照我说,你就该立即离开那男人,这好男人天下多得去了,何必一棵树上吊死。难不成,你想这辈子就这么耗下去?”
苏小馨抿唇,一言不发。
她心里想着对策,得赶快让这男人揭掉她的眼罩,好让她看看四周情况,再伺机行动。当然,前提是,绝对不能惊扰了这两个男人。
否则,她手无缚鸡之力,真的要是被他们两动起来手来,肯定讨不了好。
尤其,她肚子里有不足三个月的宝宝,没有万全之策,她绝不轻举妄动。
“你图什么呢?图南宫曜的钱?”
慧眼男把憋了许久的肺腑之言,都倒了出来。
饶是觉得这氛围尴尬,竟然被一个绑匪数落,苏小馨还是岿然不动,没有一丝怨言和辩驳的意思。
一滴眼泪从苏小馨的眼罩中流淌而出。
慧眼男顿时住嘴,原本的大义凌然,在此时都凝结住了,他尴尬地咳嗽两声。
“那个……你……你也别太难过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慧眼男显然对于哄女人没有什么经验,咋地看到苏小馨落泪竟然急得手足无措。
苏小馨的眼泪静静地躺下来,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她温淡地说:“南宫曜对我一直都是这样,你不知道,除了慕容雪,他还有一个情人,叫做上官煜。
他曾经当着我的面,说他跟南宫曜在一起二十多年了,现在看来,南宫曜当初娶我,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让我当个活牌坊,其实他在外面……”
话音刚落,慧眼男怒发冲冠:“什么?!还有一个情人?!”
开车的糊涂蛋也怒喝:“真特么不是男人,自个儿老婆长得这么好看,还在外面拈花惹草,现在看你们这些图钱的女人好不好过?有钱的男人,哪里好?”
还不如他们这些亡命之徒。
要么不动情,要么就死心塌地只对一个人好。
自然,这后面的话是糊涂蛋的潜台词,是从苏小馨的脑袋里脑补出来的。
她是看不见糊涂蛋的人和表情,但可以从他的声调里清楚地捕捉到他的情绪和意思。
慧眼男道:“和这个渣男分手,我绝对不允许你和这种顶级人渣在一起!”
那怒气冲冲的样子,仿佛被背叛的人是他。
苏小馨见机会来了,立即应道:“我也想分,不过现在被你们抓了来,怕是没有机会了。以后,你要是有机会见到他,替我跟他说,我恨他。恨死他了,希望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他!”
又一滴泪水从眼罩中渗出来。
慧眼男从未这么气愤过,他关注已久的女神,可是如今却被这般对待。而他还把她绑了来,真是罪过。
苏小馨没有听到动静,好久,她几乎以为那个慧眼男不再理睬她了,却是想不到,他又开口说,“苏小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作为赏金猎人,我们必须服务于卖家。这次,是我们失误,不过你放心,只要我们拿到钱,就会把你放了。”
苏小馨并不想知道他们和别人之间的交易,只是她既然被卷进来,想脱身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他们既然抓错了人,还是将她拿去交差,自然是图钱。
可是,一旦对方发现她不是他要找的人,那么会怎么对待她,下场可想而知。
“你们要把我卖给谁?”
苏小馨探问。
慧眼男却意识到自己多言了,“到了就知道了。”
当然,如果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的话。
***
苏小馨不清楚自己在黑暗中待了多久,她又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她只觉得外面吵极了。
似乎是被关进了一个房间,只要房间的门一开,外面就会传出高高的叫喊声。
“三千万一次,三千万两次……”
“三千万三次,成交,这颗‘非洲之星’就属于48号先生所有了!!”
随着房门关上,外面的一切都被隔绝。
室内仿佛消音了,寂静无声。
苏小馨听到有脚步声,是一连串的,似乎是很多人。
这一次,不等她有任何反应,套在苏小馨头上的套子就被扯去,眼罩被摘除,力道之大,在她的面颊上留出淡淡的红印。
苏小馨花了半分钟之久的时间,才勉强适应室内的光线。
室内无比明亮,悬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放射出璀璨的奢华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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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中年男子,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正虎视眈眈地瞅着她,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怨毒和不屑。
“就是你,动手杀了我大舅,还有他全家。”
中年男子冷酷地睨着苏小馨,恍若她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不是。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冥冥之中,苏小馨确定,这是一件她承受不起的重大仇怨,不过越是承受不住,越要淡定。
她得等到南宫曜找到她为止。
“你还敢说你没有,死到临头,还不承认。”
中年男子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尔后招呼身边的手下给苏小馨松了绑。
苏小馨手脚重获自由,却发现替她松绑的人和另外三名手下都围着她,将她包围在其中。个个,目露凶光。
那个中年男子来到一把真皮座椅上坐下,拿出一根烟,另外一名手下替他点好,他深吸一口气。
烟雾缭绕着,他徐徐地说:“听说你很能打,一个人可以干趴一群人,不妨跟我这几个兄弟过过招,如果你赢了,我就放了你。”
苏小馨未动,身边的四名高大男人就盯着她,缓缓逼近。
她忽然就说:“你们想群殴?”
苏小馨佯装鄙视地扫了他们四个一眼,“四个男人打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那四名手下闻言,一怔,看向那边的中年男人。
“爵爷!”
他们似乎也觉得不妥。
苏小馨又添油加醋:“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被人骗了钱也不知道。”
那个被唤作爵爷的中年男人拿烟的手,微微一顿。
“你说什么?”
香烟徐徐袅袅地自他指尖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