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特的进攻,自然给瓦特带来的绝大的压力。
但正式骑士和顶尖战士的差距,却也同样比人们想象中更加巨大。
而其中最大的差别,便正是战士在进攻方式上的单一。
当瓦特在左支右挡中,终于适应了阿巴特的进攻节奏后,无法以更高级斗技来进行进攻的阿巴特,无疑却总是无法造成最终的必杀。
并且此时此刻,当阿巴特的进攻模式被彻底看透之后,瓦特更是早已利用炼金兵刃的变换特性,果断将手中的炼金战刃,给构筑成了一种边缘锋利的战盾。
这样的武器,不但能够抵挡住阿巴特锐利拳刃的锋芒,同时还能在进行格挡的同时,巧妙的对阿巴特反而造成威胁。
于是一时之间,不但阿巴特的进攻脚步为止一顿。
甚至隐约之中,已然兽性变身为鬃狮状的瓦特,更是已经开始借助变身后的悍然修复力,正缓缓的修复起了自身受到的创伤。
并且一旦瓦特真正完成了修复,以阿巴特如今的战士等级而言,也根本不可能是瓦特的对手。
阿巴特而今唯一的胜机,似乎便只有在瓦特完成左臂修复之前,就彻底的将瓦特给击败于愈发悍然的攻击里。
果然,对于这样的一份判断,显然阿巴特他自身也明白。
故而阿巴特在接下的进攻之中,已经愈发的狂野而凶横,完全也不在乎自己被利战盾割伤一般,只是不断的将一道道不深的伤口,给反复割裂于瓦特的体表。
但如今的瓦特,既然需要花费大量精力去修复左臂的创伤,自然也就无法分出更多的心思,将那每一道并不致命的划痕给修复。
并且瓦特更加无法想到的更是,其实这些看似极为平常的细微划痕,也赫然才是阿巴特进攻的真正目的。
只见在一阵疯狂的进攻之后,阿巴特虽然只是给瓦特留下了无数划痕,甚至也都让瓦特的左臂创伤都以及修复。
但此时的阿巴特,却已经率先于瓦特的反击前,便再度拉开了于瓦特的距离。
而见状之下的瓦特,当让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便将手中的炼金巨刃给再度变换,化作了更加适合近身对抗的重剑。
然后才在炁灌经脉之下,猛然向阿巴特发动了冲击。
然而也就在瓦特兀然发动冲锋的瞬间,一道道宛如花朵般四散绽开的鲜血,却是几乎与此同时的、骤然开放在擂台之上。
瓦特先前周身的细小划痕,如今竟在热血沸腾和流血不止这两种相互悖逆的魔法下,直接化作了血流如注的创口。
令瓦特体内的蓬勃鲜血,全都奔涌着向体外而来。
增强系魔法、沸腾战歌……顷刻让瓦特的炁能和血脉,统统偾张到极致的状态,以达到血液最是激昂的状况。
而削弱系魔法、流血不止……则是弱化着人体本身的血液凝固,让任何的微小伤口,都难以在战斗中再度修复。
当两道几乎不可能同时出现的魔法,相互组合与阿巴特的战术之中。
就算瓦特他的骑士等级,的确能够稳稳的碾压于阿巴特。
但在阿巴特这步步为营的战术之下,瓦特却终究还是陷入了鲜血淋漓的绝境,只能在便身赤红的绝望下,颓然说出了最为惨淡的那三个字:
“我认输!”
……
但也就砸阿巴特和瓦特的战斗,才刚刚以一种极其血腥的方式结束。
作为魔法学院一方核心成员的苏牧,此时却已经悄然在众人的目光转移下,已经默默的离开了大会演武场。
甚至就连和其他学员的那出判别游戏,也完全交给了雷浩去进行。
而导致苏牧不得不离开的理由,显然也正是由苏潼的守护者秦栋,所亲自带来给苏牧的一条口信:
“帝国二皇子苏檀……他有新的讯息、必须要立刻告知我们!”
片刻之后,从演武场中匆匆离开的苏牧,便已经在秦栋的带领之下,来到了青骅学院中一处极为隐秘的院落。
此院落位于学院的一片高林深处,并且在如今大雪覆盖的季节里,也特地没有将周遭的积雪给铲除,给人营造出一股无人问津的错觉。
然而别看院落的外表如此,但当苏牧随秦栋一并踏入院内以后,一股隔绝风雪的浓浓暖意,却也顷刻降临在了每个人的身上。
这间看似残破的院落,竟赫然拥有小型化的伞状天穹,就同样如演武场一般,不能被任何的外物所侵扰。
甚至如今更让苏牧惊讶的,其实也并非是这个院落的造价高昂。
反而是这个院落之中……正等待自己来到的这些人!
只见在此院落的正厅之内,除了守卫在门外的秦梁,以及派遣秦栋去将苏牧唤来的苏潼,也赫然还坐着两个苏牧无比熟悉的面孔:
帝国二皇子苏檀、以及青骅学院的佼佼者杨子牧,竟然在这样的状况下,与苏牧在这方宅院中相见。
并且见到苏牧的到来,二皇子苏檀也根本不做委婉。
已经无比坦然间,毫不掩饰的便说出了本意:
“以父皇的角度而言,他不但不希望皇妹再度离开,甚至也试图将苏牧你同样给留在帝国之内。但想必无论是我还是你们,都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们必须要在父皇和皇兄再次出手之前,便决定好我们彼此要做的事情。”
二皇子苏檀的这番话,其实已经说得足够的直白。
并且他直接向苏牧二人暴露出,杨子牧也已经是属于他这一方的人,这更是一种坦然并诚恳的态度。
如今在二皇子苏檀的内心里,他真正所想要表达的正是:
只要苏潼能够保证不介入帝国夺嫡之争,则二皇子也同样将毫不保留的,帮助苏潼和苏牧再度远离帝国而去!
“皇兄心中的决心,潼儿无疑已经明白,并且在这件事情上,潼儿自己当然也不会有丝毫的保留。”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皇兄专程将我们唤来要说的那个重要讯息……它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变故?”
显然,凭借苏潼的那份敏锐的政治嗅觉,她无疑已经察觉到了苏檀的这番冒险相见,必然还有着更加严重的事情已发生。
而此时随着苏潼的疑问,无论是二皇子苏檀、或者是其谋士杨子牧,都果然露出了一份颇为复杂的为难表情。
继而二皇子也才再度开口,且极为突兀的问道:
“皇妹你可还记得……当年数十代功勋的将门秦家,却出了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并且在多年之后,他又再度凭借着上古武学,一跃成为如今的天之骄子?”
“你是说秦无敌?”
随着二皇子苏檀的问话,苏潼自然立刻便想到了某个名字。
并且在提起这个名字后,无论是苏潼还是二皇子苏檀,都是不约而同的看了看……驻守于厅堂左右的秦栋、秦梁兄弟。
毫无疑问,二皇子口中的那个秦家,便正是秦栋和秦梁所出身的那个秦家。
而见苏潼已经成功想起了此人,二皇子苏檀更是再度说道:
“如今青骅学院的榜首,其实正是秦无敌他本人。”
“本来以秦无敌的浪荡不羁,他甚至都不屑于参加学院交流大会。但偏偏学院院长为了逼他参加大会,甚至不得不答应了他一个极度奇怪的要求。”
“而这个要求便是……如果秦无敌拿到了本次大会的魁首之位,则无论成功与否,学院院长林山岳、都将以学院的名义代秦无敌去向父皇去求亲。”
“至于秦无敌所想要求亲的对象,想必你们听到这里已经猜到,那也正是如今已去意已决的……皇妹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