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
巫妖王手臂颤抖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半趴起来,一脸厌恶的将吃进去的一嘴沙土给吐了出来,然而却忽然注意到自己手掌处的触感有些不对。“感觉……怎么软软的、很有弹性?”
巫妖王眨了眨眼睛,因为手感太好忍不住捏了一下,而后微微低头去看自己抓住了什么东西……然后就对上了血蜂冷漠的眼神。
面对着血蜂漠然的神色,巫妖王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浮上心头,其强度甚至要比刚才直面带有九天劫雷一丝法则的能量风暴之时更加浓烈。
这股强烈的危机感让巫妖王直接沉默了下去,手掌下意识的又捏了一下……然后又捏了一下。
“捏够了没有?”
而此时血蜂终于开口说出了从半空中砸进土里之后的第一句话,其中所携的冷意好似要将包括巫妖王在内的所有东西都冻成冰雕。
“没有,不如让我捏一辈子吧。”
面对着血蜂冰冷的眼神,巫妖王眨了眨眼,丝毫没有被前者的气势以及内心浮现的危机感所影响,直接神色如常的趁机向前者表白,顺便又动手捏了一下。
然而巫妖王刚说完这句话后,内心的危机感骤然提高到了最高,还未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一股剧痛便从两腿之间的胯下传来,瞬间让他的脸色变得扭曲、隐隐之间好似听到了蛋碎的声音。
血蜂有些无语的看着巫妖王哪怕此时承受了这种男人所能承受的最高痛楚却仍然按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手,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手,准备直接打断这只咸猪爪。
“别别!我收回来就是了千万别把我这只手给打折!”
巫妖王在强行忍着剧痛之时瞥见了血蜂的动作,脸色骤然一变,直接将按在血蜂胸口的爪子给收了回来,一脸担忧的看着那只手有没有出什么问题,看到无事之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被情绪短暂压住的剧痛就又浮现了上来。
站起身来的血蜂又感到有些无语的看着巫妖王的脸色骤然一白,双手捂着胯下某个正在逐渐恢复正常的器官开始满地打滚。
“等一下,这样的话他刚才摸过我胸口的手现在正在接触他的生殖器官?”
而看着满地打滚的巫妖王,血蜂忽然注意到了这件事,脸上杀气一闪,直接从储物空间之中掏出了一把看上去非常普通的朴刀,一刀向着巫妖王的那只咸猪爪斩了过去。“果然还是将他那只手给剁了为好,反正他之后也能长回来!”
“???都说了求你把这条手臂给我留下吧!我还想自己切下收藏起来等我俩结婚之后再回忆一下这美好的记忆呢!”
“你他喵竟然还想收藏?”
所以没反对结婚吗?!
巫妖王的神色一喜,然后顿时转变成了痛苦之色——那条手臂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自己的命运,被血蜂一刀给斩了下来。
而斩下这条猪爪子的血蜂动作不停,在数秒之内对半空中的手臂连斩七十二刀,显露出高超的刀法造诣的同时还直接将这条猪肘子给剁成了肉泥。
“藏着美好回忆的胳膊……结果就这么没了……”
巫妖王一脸悲痛的看着几乎快要被斩成液体的手臂从空中洒落,在地上勾勒出了一道充满着凄厉美感的血花。“这么碎的话,做成肉馅都够了吧?”
“——对啊!还可以做成肉馅啊!”
想到此处,巫妖王神色微微一怔,一拍手掌恍然大悟的喃喃自语道。“等到结婚那天,将这些馅给做成饺子,欢笑着将这些藏着我们两人美好回忆的手臂给吃掉……”
“这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啊!”
“……然而你这么说我却只感觉到鬼畜猎奇!”
一旁听到巫妖王自言自语的血蜂黑着脸走上前来,提着刀开始对前者隔空比划起来,好似在决定接下来要切哪里。“哪有把自己的身体做成饺子吃进去的?”
巫妖王哼笑一声,愉悦的用某种操控血肉的能力把自己被剁成肉泥的手臂给塞进了一个刚从储物空间之中拿出来的盒子,而后用某种清洁魔法将盒子里的肉馅给洗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将这个盒子重新塞进了自带保鲜功能的储物空间之中。
等到做完这一系列之后,巫妖王才转过头来面带微笑的对血蜂回答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把自己煮熟了吃掉乃至送给别人吃这件事不过尔尔!我还听说过多元宇宙之中有某个种族使用的是以血肉为燃料的科技,每个炉子之中都塞着大量的尸体,甚至包括他们同类的尸体。”
“……你说的那个种族画风很是猎奇啊。”
对着巫妖王比划了一会过后,血蜂叹息一声将朴刀给扔回了储物空间,坐在距离前者隔着一小段的石块上对前者吐槽说。
“还有画风更猎奇的——比如并非以血肉为能源,而是直接将血肉打造成战舰的。”
听到血蜂的话语,感觉自己受到鼓励的巫妖王精神一振,神采奕奕的对着前者讲述了起来。“用某种本能天赋或是微型机械直接采集血肉为材料乃至直接通过改造生物来获取建筑物以及各种机械,看上去就像是活的一般。”
“——实际上也的确是活的,除了没有自己的灵魂之外这种东西与正常的生物没有什么太过巨大的差别,同样需要获取营养来维持生存,同样拥有进食乃至其他各种器官……不过这些器官的功能大多都是为了创造他们的主人而服务……比如能够精炼黄金白银什么的,完全不是为了自身更好的生存,毕竟是人造物嘛。”
“甚至有一些绅士指数超高的人……抱歉,不一定是人……会定制有生殖功能的血肉机械,因为是活物的原因完全可以当老婆看……除了没有灵魂之外?但是哪怕可以怀孕没有灵魂也不算是生命吧?所以是一个高级的RBQ?”
“……你还是不要再说了吧,你们这种变态的世界我真的不懂。”
脸色已经变得非常怪异的血蜂终于听不下去了,语气中带有一种奇怪的敬佩之感对巫妖王说道。
“请称呼我们为绅士。”
听到血蜂的话语,巫妖王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对其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西方绅士礼。
“……我觉得要是真正的绅士见到你们的话肯定会和你们拼命。”
血蜂看着对自己行礼的巫妖王,神色怪异的对其说道。
“那只是他们带有偏见而已,我们都是人类,并不会有什么不同。”
巫妖王轻笑一声,摘下了头顶不知何时戴上去的帽子,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尘土。
“但是你现在是血族,不是人类。”
血蜂摇了摇头,神色恢复平静的对巫妖王说道。
“呵呵,精神会被物质肉身所影响的人都是意志不坚的懦夫,我现在的灵魂仍然是彻彻底底的人类。”
巫妖王对着血蜂微微一笑,语气中一丝迟疑也无、底气满满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融合了这么多血族的血统,真的一丝都没有被影响到吗?”
血蜂微微叹息一声,并非以玩笑的姿态说出、而是语气郑重的向着巫妖王问道。
“影响肯定是会有一些的,不过我可以确认,我的灵魂仍然属于我自己的。”
巫妖王的神色同样郑重起来,语气铿锵有力的对血蜂回答道。
“……那就已经足够了。”
血蜂与巫妖王对视着,确认了后者并非说谎、而是真正的如此认为之后,血蜂微微一笑,语气平和的对其说道。
“哦哦!就是这个!血蜂的笑容就由我来守护!”
而巫妖王此时忽然眼神一亮,神情狂热的高声喊道。
“……我想我明白你为什么会确认自己精神没被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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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萨立克地下大坟墓第九层、原本只有清洁女仆以及受到无上至尊信任的人才能进来的地方此时却堆满了肮脏低贱的低等级魔物,让正站在这里并且周围十米内无人靠近的守护者们额头青筋不由得微微鼓起,却又强行忍了下来没有发作。
——因为,这是无上至尊所下的命令。
“……诸位,想必你们非常厌恶与这些肮脏低等的魔物挤在一起的感受吧?”
守护者之一的迪米乌哥斯打量了一会与自己站的不远的守护者们的表情,见到他们焦躁不耐的神色,语气低沉的开口问道。
“迪米乌哥斯,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站在迪米乌哥斯对面的塞巴斯微微转过头来,神色肃然的向着迪米乌哥斯反问道。“难道你对无上至尊的命令有什么不满吗?”
“我对安兹大人的命令当然没有什么不满,甚至说我认为无上至尊的处理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迪米乌哥斯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镜片的反光遮住了他的神情,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模糊不清起来。“不仅防止了这些属于安兹大人的财产被那些贼人肆意打杀,甚至还借此作为我们这些办事不力的下属的惩罚!”
而听到迪米乌哥斯的话语,不止塞巴斯一人、就连其他守护者也神色微微一变。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们和这些低贱魔物挤在一起,是安兹大人对我们的惩罚?”
已经被复活的科赛特斯第一个对迪米乌哥斯开口问道,好似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一般声音沙哑。
“没错,不然的话为什么现在待在这里的守护者都是待罪之身?”
迪米乌哥斯瞥了科赛特斯一眼,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被贼人击杀的科赛特斯、没能完成试炼的我与塞巴斯、完全没能帮到无上至尊的威克提姆、甚至连自己所守护的楼层都被炸掉的亚乌拉以及马雷,而成功救驾的夏提雅、负责保护安兹大人的雅儿贝德总管却没在这里,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好像……的确是这样……”
亚乌拉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过后肯定的点了点头。“所以安兹大人现在正在奖励夏提雅以及雅儿贝德两人?”
而亚乌拉话音刚落,忽然在她身旁传来一声脆响,疑惑的循声看去,却是女装大佬马雷。
“怎么了?”
塞巴斯再一次率先开口,一脸担忧的向着好似抽风一般手臂颤抖的马雷询问道。“是不是中了什么诅咒?”
“不……没什么。”
马雷脸上露出了一个如常的微笑,语气温和的对塞巴斯回答道,同时手臂也停下了颤抖。“只是不小心捏碎了一块石头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众守护者见马雷好似真的没有什么问题,暂时把心底的疑惑压了下去,重新将话题转了回来:
“话说,既然如此的话几年后是不是就能看到无上至尊的孩子了?”
科赛特斯语气兴奋的向着众守护者说道。“那么我这次一定要立下功劳,将功补过的同时争取到教导少主的机会!”
“呵呵,你直接被贼人斩杀过一次,想要将功补过不知道要多久!”
迪米乌哥斯推了推眼镜,嘲讽了一句科赛特斯过后,语气傲然的对众人说道:“教导少主的机会一定是属于我的!”
“强身健体才可护身护家,我觉得少主还是随我学武为好。”
塞巴斯的右眼隐藏在了阴影之中,神色郑重的对其他几人说道。
“我觉得少主未来打打杀杀的不太好,还是随我们学习魔法吧!”
身高矮小的亚乌拉拍了拍胸膛,丝毫不弱的对众人说道。
“嗯,嗯。”
看似柔弱实则腹黑的马雷同样点了点头,以表示自己对亚乌拉这句话的支持。
几人都互不相让的怒视着对方,试图用眼神让他们放弃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