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愿打断艾尘难得放肆的发泄情感,空气中那些哀伤的颗粒跟着时光慢慢的在流淌。
尘妈带着疑问推开了门:“尘啊,怎么啦?哭的那么伤心?”
进来一看宝贝闺女趴在一个年轻人身上,大声的哭着,拼命忍住快要流出的眼泪过去推推刘辉。
“刘辉?”
“呵呵,没事的,丫头看见朋友委屈的。”
“噢,哎············”
难以言表的心酸溢满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看艾尘又看看刘辉,最后只是换做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好了,老妈,我是疼的,没事。”
艾尘止住眼泪推开田武望着一屋子的人,不知道该不该给大家一个哪怕是难看的笑容呢?再看看田武的前襟,被自己一直趴着的地方已经湿透,鼻涕眼泪的弄的一塌糊涂。那好久好久不见的一抹红晕悄然飞上了脸颊,一丝感动夹杂着说不清楚的的情感,在心里来回的绕,熟悉又心痛,什么时候自己的心才能真的靠岸?
田武刚要说话就被几声大喊打断了。“艾尘?艾尘········哎呀!艾尘你怎么啦?艾尘啊?”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杨晴的尖叫声立刻打破刚才塞满伤痛的空间,很大声很心疼的尖叫:“妈呀!艾尘,我都急死了,可是不让我来,急死我了都,快让我看看!”
说着一头就栽了过去,差点砸到艾尘的输液的瓶子,引来大伙一阵惊慌失措,一场虚惊过后,刘辉使劲拍了一把扬晴,示意她看看歪着头一脸痛苦的艾尘,扬晴不好意思的伸伸舌头,小心的靠过去了。
“没事,还不能动,不过脑子还没有摔坏,呵呵上天还是眷顾我的。”
艾尘安慰杨晴的话让杨晴更加难过起来:“都怪我,不该喊你出来吃饭,都怪我呢······呜呜········”
这家伙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艾尘示意刘辉劝劝,刘辉竟然别过脸去,这家伙!嗨!
“老妈···”艾尘求救的看着妈妈,这扬晴是想勾起我的泪再决堤一次么?
“哎,我说丫头不要哭啊,摊上没办法不是?艾尘难过呢你这哭闹的。”
妈妈的一句话止住了杨晴的鬼叫唤,抬起头看看大家很奇怪的眼神,吸着鼻子算是将伤心告一段落了。
“我说丫头,好好休息,我们这几天找你都快找疯了,前面家里一直没人,好不容易今天电话有人接了,才知道你出事了。”
一直没吭声田武插话进来说:“等好了再说,我们会天天来看你的,先走了,伯母,各位。”
对大伙点了点头的田武和进来后一言未发的唐宇走了出去,突然又折回头问艾尘:“丫头。你的手机·····”
“奥。辉哥帮我买了,号码辉哥?”艾尘看看刘辉,刘辉摇头说不知道:“那啥,你号呢?兄弟。”
田武突然想起来抱歉的笑笑:“哈,我都忘记了,尘啊你拨我号,走了啊,好好休息。”
走到门口唐宇终于开了金口:“嘿!艾尘。好好养伤,你看你现在丑死了都。先走了明天来。”
“你?好吧,走吧。”艾尘无奈的笑笑。
“这是???”
看着出去的两个男人,操着一口浓重的鼻音普通话,刘辉心想不会是那贵州的三人组吧?
“就是以前跟你说过的那个贵州认识的,田云的哥哥。”
艾尘细细的声音让刘辉敏感起来:“怎么啦?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
“恩,头晕呼呼的想睡了呢。”艾尘突然感觉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想睡觉,睡觉。
“哎呀,去喊医生来看看吧,感觉你有点不对呢。”刘辉说着话人已经跑了出去。
“尘啊,你怎么回事啊?妈妈担心的要死,可怜啊,脸都瘦的没有了。”尘妈不住摸着闺女的脸,干巴巴的一点肉没有,很是心酸。
“是啊,瘦成这样了。”杨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得瑟,艾尘很欣慰自己被那么多人关心、牵挂。
“哎呀,不许哭!”艾尘很不满的望着表姐,很怕自己刚刚安静一点点的情绪又被勾出来。
“哎呀,老妈·······”
“呵呵,好啦,杨晴,等下你姨夫就来啦,我们出去买点吃的?”
尘妈见艾尘来劲儿了赶紧要拉扬晴出去,那死丫头使劲甩开尘妈的手,坚决站在艾尘的床边。
“不要,我和艾尘说会子话,我担心了那么多天,你们也不体谅我的心情。”说完讨好的腻歪着靠了过去,蹭了蹭艾尘那惨白的小脸,尘妈见艾尘点点头,也就不再坚持,自己出去了。
“艾尘,医生来了。”刘辉溜进来看着这两姐妹,摇摇头。
医生仔细的询问着,又给量了体温。
“呦,怎么回事?发着烧呢。”刘辉凑过去看看发表疑问。
“啊?怎么会?不是一直还打点滴么?”扬晴大惊小怪起来。
“哦,一般是还有炎症没有压下去,再验一次血吧,现在先退烧。还有,炎症也不可能那么快消了,估计会反复的发烧,你们要注意观察,有什么就按铃。”看刘辉跟扬晴不停的点着头又说:“这个伤势其实蛮重,伤口也不能清洗的过分勤快,影响收口,晓得了么?”
两个人一齐很严肃的点着头,目送医生出去了。
刘辉有点不快的摸摸艾尘的小脸:“发烧了,脸还那么白?艾尘,多吃点啊,哎。”
艾尘只感觉脑子已经不清楚了,嘴巴哼哼唧唧应付着刘辉,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就闭上眼睛了。
合上双眼的艾尘就再也不想言语,任由刘辉和杨晴在低声讨论着什么,只是此刻无需表达什么,也不想表达什么,就让自己安静的睡上一觉吧,呵呵,很快的,就一会儿吧。这不是奢侈,对么?
护士进来采血,很粗的针头穿透皮肤,进入血管,艾尘还是没有睁眼,动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安静的躺着,那针头才多大的威力?怎抵得过那些强大的生理上的撞击跟爆狂的精神上的伤害?
扬晴跟刘辉对望了一眼,心疼她无视针头的刺入,无视鲜血的流出,明明就知道她没有睡,但是谁也不愿打破这份难得的安静,有时候沉默也是最好的一种心与心的交流方式,就让她享受这难得的安宁吧,空气中流淌着那些美好的时光,从儿时一直不断的汩汩作响,一直流进潮湿的心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