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台吉把小厮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也算是颇有口才,说的是绘声绘色,换做其他人肯定就被黄台吉给唬住了。
大玉儿却没有关心杨广当年是何等的奢靡,因为她已经从红枫叶上的字迹看出来,这是她当初扔进金水河里的红枫叶。
从她身上剪裁的衣料,不会不认识,何况还有红枫叶上的文字。
前面是她写的一句人生苦短,下面还有一句及时行乐。
大玉儿回头看向了黄台吉,认真的问道:“下面的那句及时行乐是你写的下阙?”
黄台吉不清楚是谁写了一句及时行乐,肯定不是他,也不能承认。
如果承认是他写上去的及时行乐,不就说明这只红枫叶是假的了。
黄台吉矢口否认:“应该是杨广写了一句及时行乐,他可是一位穷奢极欲的皇帝,写上一句及时行乐也不奇怪。”
“雉奴你快看,那只红枫叶好像是姑爷捡到又丢到湖水里的红枫叶。”
“好像是的啦,下面那一句及时行乐是姑爷写的下阙,还是姑爷独有的漆书,整个京城里就只有姑爷一个人会这种书法。”
就在大玉儿困惑不已,寻找是谁写出下半句话的时候,听到旁边有两名丫鬟叽叽喳喳的声音。
大玉儿回头看了过去,看见了两名熟人,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
大玉儿拿着红枫叶,紧紧的握在手里,走了过去:“你们说这句及时行乐,是李冕公子写的一句话?”
雉奴芸娘两人不明白李瓶儿怎么会对短短几个字,变得紧张了起来,点了点头,承认了红枫叶下半句话是李冕亲手写出来的下阙。
小玉儿脸色一喜,赶紧补了一句:“三次偶遇也就罢了,随便丢出了一张红枫叶,竟然是被李冕公子给捡到了,还对应了一句及时行乐,看来姻缘天注定。”
大玉儿沉默着没有说话,眸子看着手里的即时行乐,怔怔的看了很久。
“好巧,李公子也来绸缎庄也买绸缎。”
李冕拴好了五明骥,走进了绸缎庄,刚好看见了正在发呆的大玉儿,主动打了个招呼:“想买绸缎如果在绸缎庄里买不到,可以给李某说一声,去府里帮伱找来几匹。”
大玉儿听到李冕的声音,突然抬起眸子,盯着他不说话了。
李冕心里奇怪,差点走到绸缎庄里的铜镜旁边照一照:“李某脸上难不成长了什么东西,李瓶儿公子看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是说多长了一只眼睛。”
大玉儿莞尔一笑:“没有多长一只眼睛,倒是比旁人长得俊朗多了。”
“当然比某人好看了。”
小玉儿附和着说了一句,还故意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黄台吉:“可不像某人,粗俗不堪,比起李冕公子差远了。”
黄台吉今天碰到大玉儿,明白她就是当初在查楼里遇到的那位俊俏公子,心里已经对驸马李冕产生了嫉妒和恨意。
当初在查楼里让他下不来台,黄台吉丢了很大的面子,恨不得一刀砍翻了李冕。
今天再次碰到李冕,又是和大玉儿、小玉儿在那谈笑风生,完全无视了黄台吉。
黄台吉这几天用尽了办法,想要讨得大玉儿的欢心,却总是对他不屑一顾。
他始终热脸贴着冷屁股,想要和小大玉儿说两句话都很难,更别说是从她脸上看到笑容了。
李冕来了以后可倒好,还没说上两句话,大玉儿就对他露出了很美的笑容。
黄台吉涨红了脸,感觉自己脑袋上带了一顶绿油油的毡帽,怒斥了一句:“还不赶紧滚开,再不离开,本贝勒今天就把你的脑袋给拧下来。”
黄台吉是真的恼了,说完这话以后,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
叶赫老女看到大玉儿突然露出笑容,就知道两人的关系不简单,对于黄台吉来说是个很大的威胁。
旁边的一等侍卫同样看出来今天这事的棘手,想要解决麻烦,往往用一个办法。
直接宰了产生麻烦的那人,麻烦就迎刃而解了。
一等侍卫跟在黄台吉的身后,走了过去,准备帮着黄台吉解决眼前的麻烦。
一等侍卫知道草原明珠大玉儿地位的重要,只要黄台吉和她成亲,女真人就能和科尔沁草原联姻。
这么一来,女真人就有可能重现先辈金国的盛况,长驱直入,直接夺了中原人的半壁江山。
甚至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元蒙,入主了中原,骑在中原人的脑袋上做主子。
黄台吉盯着李冕,摆了摆手:“谁在今天宰了这个李冕,回去以后,本贝勒给他请功,赏赐一个佐领。”
一等侍卫听到一个佐领,全都心动了,立即分出了两人走到了门口,把绸缎庄的木门关了。
堵住了李冕的退路,准备在绸缎庄里直接宰了他。
只要不是黄台吉亲自动手,一等侍卫大不了用自己的命和李冕一命换一命,家里的儿子就能继承一个佐领的丁口和土地。
一等侍卫蠢蠢欲动,似乎已经想明白了,没有任何的顾忌,准备换命了。
大玉儿拦在那前方,眸子里全是怒火,袒护起了李冕:“谁要是想杀了李冕公子,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黄台吉赶紧住手,你今天要是敢做出危害李冕公子的行为,别想成就好事了。”
黄台吉到了紧要时候,反而是冷静了下来,平静的看着大玉儿说道:“本贝勒今天不仅要宰了李冕,还要强行要了你,只要咱们俩在绸缎庄里成就了好事,你只能嫁给本贝勒了。”
“你敢!”
小玉儿娇喝了一声,手里的马鞭,抽向了黄台吉的脸庞。
黄台吉只是微微侧过脸,避免鞭子在他脸上留下伤疤,任由小玉儿的鞭子抽打在身上。
“住手!你这个贱婢。”
“反了天了。”
“今天就让你见识顺刀的锋利。”
几名一等侍卫平日里可以不待见黄台吉,碰到了有人胆敢用鞭子抽他,还是抽了努尔哈赤的嫡子,纷纷怒吼了一声,快速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