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
那是屁话。
不过,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
半响,他依旧没吭声,我扛不住了。
“言少,我觉得你最近应该避免和我说话,你看,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总是很生气,这样长此以往的下去,你衰老的速度肯定堪比光速。”
他回我:“屁话!”
我刚才,刚当了一次演技派,身上也不是多舒坦,一股困意升上来:“我可没有嘴巴屁股长反了。”
他在我身旁咬牙:“我看你是欠收拾!”
我擦擦鼻子:“收拾……言少是觉得我被收拾的还不够惨,该收拾到阎王殿才合适?”
我此刻深深的觉得,我俩的命主真的有问题,根本没办法从容的相熟,除却炸毛,吵架,要是我隔三差五还记得自己是个通房丫头,这日子就真跟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
日子一晃荡,我的伤就好了。
在此之间,我过的跟清朝的慈禧太后似的,身旁也有言少这号阉人在陪着我,他在我身体养病的这阵子可谓是容忍,我说啥都不会主动和我呛,最狠不过一句:景色,你给我等着,你就期盼着你养病养一辈子吧。
我笑着说,我会养一辈子的。
我以为,我和他之间就会这样下去的,说不清,道不明,那种朦胧的,谁也不会戳破的窗户纸,会一直存在在我俩之间。
五月初五,端午节到了,言奶奶发出命令,要求所有人都必须要到场,而我和言慕凡直接被点名,如果敢不去的话,可以试试看!
而我一切都准备好了,坐上去言家的车后,言慕凡放了我的鸽子,这次他十分大方的告诉了我他有了什么事情,原来苏辛犯病了,刚送去抢救,而他也跟去了。
“那言少,你慢慢折腾。”
他声音拔高:“景色,很多事情我不想跟你说,可……”
我忙打断他:“那你就甭说了呗,你对我不需要解释的,言少你说过这就是被动一方应该的。”
言慕凡的耐性本来就不足,而我一拿样,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情继续跟我扯皮。
我握着,我怕的很多,可我从来不怕把事情惹的更大,我吩咐司机:“不去言家了。”
“这,老宅那边……”
我一眯眼睛:“言少都不去,我一个人去算什么事,送我到a大。”
左右都没人喜欢我,再多些讨厌也没什么,我才不要一人去,被人当成弃妇的讥讽,尤其言灿那个死小孩一定会讥讽我。
每个学校好像都有一块被巨大的树占据的地方,夏天惬意,冬天唯美。
因为节假日,这里的学生都放假了,当然,门也被锁住,只有门卫老大爷在听着收音机,里面正在放着说不出名字的戏。
我站在门口,遥望里面。
人在没长大的时候,总是想要自己长大,觉得自个可以赚很多钱,根本不用被爹妈管着,可事实上却是,人在长大后,总是屡屡受到挫折,甚至差点的,就要沦为啃老族。
我看了一圈后,到学校后面的那条巷子,这后面是一路吃的~
我没想到过,会遇到过叶听风,我甚至不太想和这个曾经的挚爱见面。
可是,老话说的好,无巧不成书。
我遇到了他。
在我这么些日子第一次出门的时候,就遇到了他。
他站在阳光下,宛若一个发光体。
雪阳并没说错,他真的瘦了很多,没原本好看了,整个人的气场都很萧条。
“景色。”他轻道。
我说:“好巧啊。”
他回我:“是,真的很巧……”
相视无言,大抵就是这样了。
我想到以前,嘴巴碎碎的贴着他:“听风~你长得尊好看!”通常这样的结果就是他白我一眼。
我不靠近他,不想再被谁给抓到,再来闹腾一番。
“我走了。”我边说着,脚步已经朝后挪去。
他没挽留,没有求我放过他的公司,不对,好像他的公司已经破产了……
停下脚步,我动动唇:“对不起……公司的事情,是言慕凡过分了。”
他露出一抹笑来,极其淡,如细雨:“你不用跟我道歉,原本就是我对不住你,这公司拿走正好,我也能松了口气,从把你放下,拿起其他的东西这件事情里走出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我甚至一句平常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深深吸一口气。
“好,既然这样,咱俩两清了。”
我俩没旧情复燃,没有闹的死去活来,却在今个我偶然出来,偶然遇到,然后……说出这样的话。
他倏地朝我走过来,从巧克力色的外套里掏出一只棒棒糖,然后跟我说,刚才看到了,记得是你喜欢吃的味道。
是,我喜欢的菠萝味。
他拍拍我的头:“听了你最近的好多事情,照顾好自己,你瘦的太厉害。”
我点头。
于是,我拿着他给我的棒棒糖,转身离开。
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
他为公司倾注了所有。
我成为了言少的女人。
我俩都有跨越不去的事情,又何谈在一起。
**
我去找了雪阳,专门把给关机。
心道,言少你本事大,你自己去接受老太太的棍子呗,我真的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雪阳以为我有啥事,专门请假来陪我,而我们约的地点是原本我的小窝,现在属于她的小窝。
我端着酒杯,感觉微醺,喝的快差不多了。
“今个,我见到一个人。”
雪阳唔了声,在锅里挑肥牛,我不满的拿筷子打她手:“你敢偷吃!”
她连忙转移话题:“你看到谁了?”那双贼眼,依旧盯着锅里的肉。
“叶听风。”
轻飘飘的三个字,打断了她的动作,她当即坐直:“怎么又遇到他了?你俩遇到说什么了?”
我一饮而下一杯啤酒,打个酒嗝,觉得肚子快撑爆了:“没什么,我俩把我俩的事情,弄了个完结篇。”
雪阳的表情有些奇怪,我从肺腑里呼出口气,眼睛觉得变得雾蒙蒙的:“雪阳,我觉得自个有些没出息。”
“什么叫有出息?你啊,就是个平凡的姑娘,有写作,其余的也没什么特别的,所以嘛没出息太正常了。”她夹起虾子放到我盘子里:“诺,吃吧。”
我二话没说,张口就上:“你真好!”
“……”
言慕凡这一夜都没出现,而我也在吃饱喝足后,把我为什么来这里的事情告诉了雪阳,她大有想撩起袖子和他拼脑袋的勇猛。
“冷静点,朋友!”
“冷静个鬼,一直看他没花边新闻,还以为是个优质好男神呢,这天天折腾的,他以为他是皇帝!”
我回,他不是皇帝,他就是个阉人。
这一夜。
他没来,我关机,所以一个电话都没有。
夜里两点的时候,我从睡梦中醒来,喝醉了,睡醒一觉酒也醒了,脑袋是从未有过的清晰,没因为酒而染上丝毫的困意。
我走到窗外,月光皎洁,整个城市仿佛镀了一层银光。
有些不死心的,我拿出,开机的等待时间过去后,我静静等待一分钟,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没有一个电话,包括信息。
隔一会来个信息还是告诉我,话费不足20,请尽快充值,这信息真扎眼,我一口把我一年的话费都给充了进去,以后别没事老出现。
我就拉了个毛毯,坐在窗前坐一夜,没睡意。
心头像是压了一块重达百斤的石头,压得我喘不上来气。
很好。
真好!
该离开的也离开了,不会来的,也永远都不会来……
风扬起,吹进凉爽的风,伴随着的是敲门声,我看了一眼时间,两点三十五分七秒,任谁都不会这个点过来。
贼?!
居然敢有人来这个麻辣女警的家里偷东西!
我摇晃醒身旁的雪阳:“有人敲门啊女警察,快点保护好人家~~”
雪阳揉揉鼻子,浑身打个激灵:“你千万不要摆出这么一副模样,比贼还吓人。”
“……”
雪阳随手拿起衣帽架,朝着门口走:“一会打起来了,你记得朝着一遍躲躲,把你伤了就不好了。”
我不服气的争执:“什么玩意,别忘记了,当初如果不是景海峻先生押着我的话,我就跟你一样是个女警。”
她一拍脑袋,说也是哦。
我俩猫着身子,从猫眼看出去,楼道里是乌黑的,什么都看不到,我心虚的说:“不会是有什么鬼之类的,故意敲门的吧。”
雪阳回应我的是,一脚踹开我,然后大手打开门,接着手中的架子甩出去,大喊:“小样,敢偷到姑奶奶家,算你眼神不好。”
我被踹到一边,没有听到小偷的哀嚎声,一会,雪阳支支吾吾的声音响起:“姐们儿~坏事了,你家的阉人来了。”
阉人你妹的啊!嚼舌根之所以叫嚼舌根,是因为不能被当事人听到,否则的话……就会造就尴尬的一幕。
于是,我在昏暗的房间里,听到门口传来男人醇厚,带着长期抽烟而沙哑的声音扬起:“阉人?呵呵~”
我恩了声:“开的一个玩笑,言少不需要当真。”
雪阳拉开大灯,屋内瞬间亮堂起来,而外面的男人,穿着黑色的休闲外套,嘴里含着一根烟,正用着死鱼眼看着我。
雪阳挠着头:“以为是小偷的,抱歉。”
言慕凡摇头:“我带她回去,麻烦你照顾我妻子了。”
语气正经的不像是言大少爷!这也是我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妻子’这两个字。
雪阳皱着眉看我,我当即摇头,我今晚特不想回去和他吵架。
“景色好不容易来一趟,明天我再把她送回去,你看怎么样?”
于是,那道黑眸注视着我:“你跟我回去吗?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