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暗也不惊慌,摇扇微笑:“这位仙子,话不能这么说!敢问,是何人说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今上下无所不知?”
瑶瑶帝姬道:“当然是别人!”
“那么问题来了,”诸葛暗道,“要是某明明不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今上下无所不知,那个‘别人’却非要说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今上下无所不知,那就是那个‘别人’骗了仙子,仙子怎能因为别人说谎而怪罪在某的头上?正如谁也不能因为甲抢了钱,却把乙抓去替甲坐牢一般,敢问仙子可是这个理?再说了,那个‘别人’说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今上下无所不知,但也许,某的‘天文地理’的确是比那人知道的多些,‘古今上下’也的确是比那人知道的多些,那么相对于那个‘别人’,某的确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今上下无所不知,这正如甲说乙是高手,虽然乙的本事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算不得什么,但却的确是比甲高出许多,所以甲也并非是在骗人,但是知道强中更有强中手的乙,却绝不敢说自己是高手,敢问仙子,可是这个理?”
总结道:“所以,那个‘别人’说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今上下无所不知,也许他是在说谎,如果他是在说谎的话,还请仙子去掐死他。也许他并非说谎,在他眼中,某的确是这样的人,但在某自己看来,上下四方曰宇,古往今来曰宙,宇宙奥妙无穷,从古至今,何人真的敢于自夸‘无所不知’?仙子以为然否?”
瑶瑶帝姬想了想:“唔……好像有点道理!”
诸葛暗摇着羽扇……现在我不用被掐死了吧?
瑶瑶帝姬道:“掐死他!”
诸葛暗大惊:“我为何还要被掐死?”
瑶瑶帝姬道:“因为你说得太有道理了,但我最讨厌别人跟我讲道理了,你讲了这么一大堆,听得本帝姬头都炸了。所以我要把你掐死!”
诸葛暗泪目……结果我无论如何都要被掐死么?
其他人心想,这个就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孙炎道:“殿下,不如我来问他一个问题,他要是能够回答,就放过他,不能回答的话,就把他掐死?”
瑶瑶帝姬想了想:“也好!”
孙炎看向诸葛暗:“敢问先生,一加一等于几?”
诸葛暗错愕道:“二啊!”
孙炎转向别人:“把他掐死吧!”
杜香香、吉小曼、星奕、周采采、周星齐声道:“为什么?”
孙炎道:“他知道得太多了!”
众人:“……”
“开玩笑的,”孙炎看向诸葛暗。“敢问先生,可知道与神盘庄庄主有关的事?”
周采采与周星看到大哥哥帮忙问起与他们父亲相关的事,也都一同看向诸葛暗。
诸葛暗道:“你说的是神盘庄的周演周庄主?”看向采采和小星:“这两位,莫非就是周庄主的千金和小公子?”
孙炎道:“正是!”
诸葛暗叹道:“周庄主之事,的确是有些难办。”
孙炎问:“怎么说?”
诸葛暗道:“小兄弟可知道大阙王朝当前的局势?”
孙炎道:“实不相瞒,我们并非此世界的人,对此了解有限。”
诸葛暗亦不奇怪,只是点了点头,道:“可以说。大阙王朝已经进入王朝末期,原本就已是风摇雨坠。恒皇年老多病,留有多位皇子。其中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共有两人。其中一个是前皇后所生的大皇子。大皇子精明能干,在朝廷中,暗地里有许多老臣支持,另一位则是现皇后丽氏所生的四皇子。四皇子年纪善幼,但是丽家不止是皇亲国戚,丽皇后之父泰国公。在朝野内亦是权势极大,而一直作为皇室挚天之柱的紫金观,暗地里亦是属意四皇子。”
继续道:“而就在一个月前的某一日,丽皇后与泰国公、以及紫金观派驻宫中的临天侯蓬壶君,忽以恒皇之命下发旨意,调动京城兵马,命诸位皇子入宫,又派出使者前往边彊,命大王子回京。然而,旨意下发未久,商洲便传来消息,言神盘庄庄主从星相中得知恒皇驾崩,因为神盘庄庄主的星相,以前从未出过差错,许多人甚至已经在准备丧服,那么问题来了。周演从星相中得知恒皇驾崩在前,恒皇调动兵马,令诸皇子入宫的圣旨在后,那到底是周演的星相出了错,还是有人假传圣旨?”
孙炎道:“只要恒皇当众露个面……”
诸葛暗摇扇微笑:“恒皇陛下到现在都未出现,泰国公与蓬壶君说,陛下正在闭关修行长生之术,不日便出。”
吉小曼道:“这么看来,恒皇怕是真的死了。丽皇后、泰国公、蓬壶君联手隐瞒了他的死讯,又以恒皇之名调动兵马,估计他们的想法是先把局势控制住,然后再当众宣布恒皇驾崩、四皇子继位之事,这种情况自古有之,实在是不足为奇。却没有想到周庄主多事,提前让天下人得到恒皇驾崩之事,而暗中与紫金观、泰国公作对的势力,又或是反对四皇子,欲立大皇子的老臣,甚至是另有用心,想要搅乱天下,借此起事的野心家,借着这个机会联起手来,公开抗命。泰国公、丽皇后、蓬壶君隐瞒皇帝死讯,假传圣旨之事一旦被证实,那就是乱臣贼子,连带着传位诏书等等,都不再有人相信,他们马上面临着被人联手推翻的下场,所以他们绝不能承认周庄主的星相是对的,而是要想方设法,往周庄主身上泼脏水,指称周庄主乃是受人指使,故意散布流言,意图谋反,而翡罪城的江霸就是他们的爪牙?”
“不错,”诸葛暗道,“现在紫金观一方也是骑虎难下,说恒皇未死,那就要让恒皇出来露面,说恒皇确实驾崩,只是驾崩的时间比周演说的迟了两天,他们并非在假传圣旨,谁人会信?可以说,周演的一个星算之言,直接点爆了朝野上下暗藏许多的火药桶,其实所有的事都跟他无关,偏偏他一下子就成了整个乱局的关键人物。”
孙炎、吉小曼心想,这的确也是他自找的,皇帝驾崩这般大事,朝廷还没有通知下来,他一个地方乡绅就为了炫一炫他的才学,抢着说出,也不想想,这种事事关重大,一不小心就会惹出多少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