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中了圈套了,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耗子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顿时很是激动,揪着阿彪的衣领,脸上露出一丝怒气来。
我很少看见耗子这样,顿时意料到大事不好,阿彪也觉得很紧张,额头冒出一丝冷汗,焦急道:“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看样子我们是被困住了。”
苏月儿眨了眨大眼睛,拉着我的胳膊道:“怎么办呀?”
“大家都别慌,看样子对方是有备而来的,应该已经预料到会有人进来,所以应该提前做好了准备,都冷静点。”我看了看甬道里面。突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来。
我将苏月儿搂在怀里,伸手护着她,连忙贴在墙壁上,感到很是不安,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很明显,我们一进来,就已经走进了他们的包围圈了。
“天哥,这些人肯定是知道我们来这里了,搞不好现在已经在他们的控制之中,只是现在他们的情况不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耗子神色紧张起来。
我问阿彪道:“到底阮博士在这里做什么呢?”
“这个。恐怕是不能随便说的,属于秘密的。”阿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的话让我感到懊恼,不由低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吗,难道你想像你的这些队友一样的下场吗?”
“可是,这是职业操守的问题,实在是恕我难以说出口来。”阿彪依然很为难。
我看了看陈子,他比我们的年龄大不了多少,这会儿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紧张的贴着墙壁,朝四周观望着。
我想在死亡面前,任何生命都会觉得很威胁的,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阮博士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敌人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于是我问道:“陈子你来说,现在是性命关天了,我们该怎么样出去。只能看你们知道多少。”
陈子回头看了看阿彪,脸色凝重道:“阿彪,现在就不要顾及那些了吧,难道你想跟他们一样的死去吗?现在敌人肯定已经知道我们进来了,否则的话不会强行的关上大门的。”
“是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快点说吧。”耗子催促道。
阿彪的经验似乎比陈子要老练一些,只是他对原则性的问题还是很纠结,我想他的队伍里有他们的规矩,所以并不一定敢说出来。
“我说句话吧,现在我们是同时面对一样的危险,所以千万要团结一致,否则的话就会被敌人趁虚而入,到时候只怕会跟这些人一样死于非命,因此如果你知道些什么,就赶紧说吧,要不然到时候会后悔莫及的。”我说道。
阿彪和陈子大概意识到了这些,不管他们的内部要求有多么的严格,可是在这个生死关头,那些规则只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事情而已。
“我,我说吧,我什么都告诉你们。”陈子看起来要比阿彪紧张多了,他摸了摸脸上的冷汗,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刚想说什么,阿彪拉了拉他说道:“不许说,我比你级别要大,你现在应该听我的,我们不能违背该有的原则。”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及这些,你们是不是想全部死在这里,我告诉你们,如果找不到阮博士,我的嫂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弄死你们。”耗子突然发起火来了。
阿彪比较的犹豫不决,恼怒的说道:“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原则的问题,我不怕死,但是却就怕死的不明不白的,你们别逼我。”
耗子冲过去就踢了阿彪一脚,气呼呼的说道:“你以为你在这里做守卫就了不起?我告诉你,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我先宰了你再自杀。”
苏月儿一直都没有说话,这会儿她看着甬道深处,好像有什么发现,眼色露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惊恐,有些无助的样子。
“月儿你怎么了,比担心,阮博士不会有事的,你肯定会痊愈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的,所以请你放心好了。”我不由安慰起来。
“不是的明天,我就是觉得不对劲,所以你还是小心点为是,总之你还是听我的劝告为好,自从我进来就感觉不太对。”苏月儿提醒道。
我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苏月儿说的对,于是说道:“你们都不要吵了,我们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在这里等着敌人,要么就继续朝前面走。”
“现在我们一共五个人,投票表决吧。”耗子看了看我,摸了摸招风耳说道。
阿彪将手里的枪上膛,权衡利弊之后,看起来有些着急了,说道:“我想我还是告诉你们事情的真相吧,其实阮博士是被软禁在这里的。”
“什么?你什么意思?”大家听后,都觉得很是吃惊。
“什么叫软禁,不是说他是被派在这里完成很重要的事情吗?”苏月儿和不解的问道。
“这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事实上阮博士的确是被软禁的,这是个秘密。”陈子默默的说道。
我突然觉得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了,不由说道:“阿彪,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几天前,我们接到了上级的通知,因为一幅画需要完成修复,而且必须找阮博士帮忙才可以完成,目前这个城市找不到第二个人选了,所以就只好找阮博士,可是阮博士很倔强,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似乎不大愿意,一开始是和他商量,但是他不同意,我们只好采取强硬的手段,将他带到这里来,那时候的阮博士精神状态很差,或许是年纪大了吧,他总是昏昏欲睡的,不管怎么样都没有什么工作状态。”阿彪解释道。
我知道阮博士是个有自己的主见的人,尤其是在艺术面前,他更加的严肃认真,只是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我说道:“这么说,这副画的价值很珍贵了?”
“是的,因为过几天,这幅画就要拿出去展览,可是因为意外导致了损坏,只好先修复了,可是阮博士偏偏就不同意,我们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肯动手修复。”阿彪说道。
“那么后来呢,阮博士动手了吗?”我问道。
“他一开始甚至用绝食做危险,但是或许每个人在生死面前,都会选择妥协吧,大概是昨天的时候,阮博士开始动笔了。”阿彪说道。
我对艺术品的价值并不明白,不过想来,这幅画应该很重要,既然会采取强硬的手段,肯定是见过考虑的,而阮博士为什么不肯配合,肯定是有原因的,到底是什么,现在不得而知。
“看样子,敌人的目的是为了将这幅画搞到手了,搞不好现在已经被盗走了的。”耗子很是无奈的说道。
“现在可不是管什么画不画的时候,我在想的是,我们要怎么出去,怎么找到阮博士,我们继续朝前走吧,或许可以找到出路。”我说道。
“我们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了,除了上级的命令,让我们驻守在这里以外,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现在出了这么多人命,说真的,我没有什么勇气了。”陈子有些害怕的说道。
前面说过,陈子比我们大不了几岁,他这么说,气氛越发的紧张起来了,我想既然我们来到这里,就不会轻易的放弃的。
“我们朝前走吧,陈子你断后,阿彪我和你在前面开路,耗子和苏月儿在中间,怎么样?”我提议道。
大家都表示同意,于是继续朝前走。
这时候甬道里的灯光更加的昏暗了,还没有走多远,突然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来,阿彪连忙说道:“不好,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岩壁好像是在变得越来越狭窄呢?”
我愣了愣,看着阿彪道:“你进来过没有,原来是不是这样的?”
阿彪站住脚,伸手摸了摸墙壁,说道:“好像是在发抖,会不会坍塌了?”
“应该不会吧?我们先别动,试试看有没有很明显的变化。”耗子说着伸开了手臂来,甬道并不宽敞,只有两三米的距离,耗子伸手放在上面的时候,突然颤动的更加厉害了,他连忙道:“天哥不好,这东西好像已经开始朝中间移动了,我们得赶紧朝前面跑。”
“快跑,别停。”我喊了一声,拉着苏月儿朝前面狂奔,也不过跑了没有多远的路程,墙壁突然就开始加快朝中间移动,似乎随时会将人挤压住似的,仿佛触碰了什么开关。团共何才。
当我们好不容易慌不择路的跑到了路的尽头,回头一看,原来墙壁真的已经合拢来了,如果我们再慢一点的话,恐怕现在已经被压成肉饼了。
“好险,以前怎么不知道会是这样的?”陈子心有余悸的说道。
“这么说,这里的开关你们俩并不熟悉了?”我问道。
阿彪点点头道:“是的,我们就是进来巡逻过一次,然后就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我问。
“以前是关押犯人的,后来听说改造过了。”陈子说道。
“为什么要将阮博士带到这里来修复那副画呢?”我问。
阿彪摇摇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是这里隐蔽一些吧,所以……”
没等他把话说完,突然甬道里的灯光全部熄灭了,好像是谁故意关掉了电闸,这会儿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了,这让所有人的心更加的纠结了。
咔嚓一声,在短暂的黑暗后,阿彪打开了手电筒,四处的照了照,大家都吃了一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已经跑到了一个小房间里,而地上,有几片鲜血,还有两三个躺在地上的守卫。
阿彪上去检查了一下,摇头很是惋惜的说道:“死了好一会儿了,看样子我们是来晚了。”
这时候苏月儿突然咳嗽了起来,捂着小嘴依靠在我的身上,有些难受的说道:“我觉得这里的空气不太对劲,你们觉得呢?”
耗子吸了吸鼻子,突然焦急道:“坏了,会不会是毒气?”
“什么?”阿彪刚说完,旁边的陈子就指着墙壁处的一个小孔道:“你们快看,这里在冒烟。”
“不好,是一氧化碳,快点捂住口鼻。”我意识到什么,连忙捂着苏月儿的口鼻,弯着腰压低了身子,没一会儿功夫,里面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开始明显的呛鼻了。
“他吗的,有人故意搞的,想憋死我们,要是我们不快点,只怕会被憋死在这里了,得想办法出去,我们后退。”耗子说着想要寻找出口,可是刚走了没几步,突然从墙壁处裂开了一道口子来,突突几声,一道道火星冒了出来,紧跟着就是枪声大作。
慌乱中,我将苏月儿护着,冒着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之后,眼前突然失去了光明,只听哐当一声,阿彪手里的手电筒熄灭了,阿彪惨叫了一声,紧跟着就是很匆忙的脚步声。
我顾及不得许多,扶着苏月儿一路小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我也累的不行,都不知道怎么是怎么出了那个房间的。
“月儿你怎么样了?”我扶着苏月儿说道。
“我没事,就是有些累,刚才是怎么了呀?”苏月儿气喘吁吁的说道。
“应该是我们被偷袭了,你别紧张,有我呢。”我说着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却是死一般的沉寂,这里太诡异了,我将身上的手机拿了出来,刚按亮了,就听见轰隆一声,一道火线窜了过来,我暗道大事不妙,就地一个打滚,几颗子弹几乎是擦着头皮过去了。
我连忙将手机关掉了,看样子这黑暗中有人在监视我们,我屏住了呼吸,摸索了一会儿,抓到了一只手,还以为是苏月儿的,小声的说道:“你没事吧月儿?”
可是说过之后,并没有听到苏月儿的回应,不由愣了愣,再仔细的摸了摸,发现这只手很粗糙也很冰冷,不由心里一惊,凑近了感受了一下,这才发现这是个男人,心想坏了,冒险将手机打开照了一下,哪里是苏月儿呢,分明是一个死去的守卫。
我慌慌张张的将手机关掉了,担心被人偷袭,可是却没有枪声传来了,不由松了一口气,可是紧跟着心又悬起来了,我打开手机再看的时候,发现苏月儿并不在了,而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月儿,你在哪儿呢?”我着急的喊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危险了。
可是四周空荡荡的,只有回音,而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将手机打开了照明,这才发现我和苏月儿不知不觉已经走散了,而耗子和阿彪已经陈子他们几个人,也是不知去向了。
这里实在是太诡异了,我很不放心苏月儿,四处的寻找,却不知道她去了那里。
难道刚才不知不觉触碰到了什么开关,所以我们被分散了,我很不甘心,顺着甬道开始寻找。
突然脚下一松,一跟头栽倒在地上,然后整个人突然下坠,嘭的一声重重的摔落在地上了,头昏脑涨的,五脏六腑好像错位了似的。
我挣扎了一会儿后,好不容易爬起来,手机也掉了,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儿后,突然发现很是坚硬的东西,走了几步,脚下传来了咔嚓声,好像是什么被踩断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机,拿出来照了照,心里惊出了一声的冷汗,原来地上是一堆白骨,也不知道这里死了多少人,或者说曾经死了多少人。
“这里难道是一个坟墓?”我暗自揣测,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喊道:“月儿,你听见我说话了吗,赶紧回答我。”
可是回应我的除了空荡荡的回音,什么也没有,我不由焦急了起来,也不知道苏月儿刚才怎么就和我失散了,这里越来越诡异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提心吊胆的朝前走,这里四周的墙壁严严实实的,我举着手机朝头顶看去,那里是一个黑洞,离地面有好几米高,就算我会轻功,也不一定可以飞上去,何况我不会。
难道这里曾经是一个陷阱?而这些人,看样子已经死去很多年了,我心情紧张的继续朝前走,发现了一个守卫,伸手探了探鼻息后,这个守卫已经断气了,他旁边有一把枪,我捡起来后,继续朝前走,可是没有任何的路了,难道我要被一直困在这里,我很是不甘心。
我在墙壁上敲打了起来,当敲打到一个地方的时候,听见了嗡嗡的声响,心里一喜,这里应该是中空的,我抬脚踢了两下后,却有些踢不动,于是拿着枪打了几下,灰尘一阵飞扬,等灰尘消散后,我照了一下,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好像是出路了。
我缓了缓神,深深呼吸一口气,壮着胆子朝洞口里钻了过去,这是一个很狭窄的洞口,看痕迹好像是人工开凿过的,好像是故意为逃生准备的,我当时也没有想太多,顺着洞口朝前走,虽然很是狭窄,却也足够我一个人前行了。
因为担心苏月儿,我加快了步子,不知不觉之中,爬行了有一段距离,眼前突然视野开阔起来了,出现了一个空间,而墙壁上,有几道门。
也不知道是那道门可以出去,我只好试试看了,刚走到一扇门前,就听见了苏月儿的喊声。
“明天,你在哪儿呀?”
“月儿,我在这里,你听见了吗?”我慌忙喊了起来。
“你过来,快点。”苏月儿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顺着声音迅速的朝前奔走,一边跑一边喊,随着苏月儿的回声越来越近,我终于是看见了她,可是抬头一看,发现苏月儿双手正抓着什么东西,吊在天花板上,而此时她离地面还有好几米高,我接着手机微弱的灯光,发现她已经坚持不住了,整个人都悬空了。
“月儿,别怕,你跳下来我接着你。”我喊道。
“你接不住的,我坚持不住了。”苏月儿说道。
我看了看,这里没有任何登高的装备,就是一个大大的洞穴,如果苏月儿跌下来,她现在这么的虚弱,随时都可能摔晕过去的。
可是现在我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听说从上往下的冲击力很是大,我只好伸开双臂道:“快点月儿,别硬撑了,我准备好了,你跳吧。”
“明天……你,你别动呀。”我仰着头的时候,苏月儿突然神色紧张的喊道。
我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不解道:“怎么了月儿,你别怕,就这样跳下来。”
“你,你身后有个人,快。”苏月儿突然冷不丁的喊道。
我愣了愣,不由预感到大事不妙,身后一阵冷风袭过来,迅速的打了个滚,嘭的一声,重物袭击的声响划过去,等我缓过神来,却觉得不大对劲,回头一看,身后一个影子朝我再次的扑了过来,紧跟着就是一声呜咽,杀气腾腾的朝我扑面而来。
等我将手机举起来一看,这才发现哪里是什么人,分明是一个不伦不类的怪物。
那怪物疯狂的朝我扑过来,手里拿着一根白骨头,朝着我就突然袭击,挥舞的虎虎生风的。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来路,但是觉得对方的杀伤力肯定不简单,心里一横,使出浑身解数和那影子对撞了过去,轰隆一声闷响,我和那影子分别被撞飞了,那影子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后,呜呜了几下想要爬起来,我哪里肯给机会,忍着剧痛扑了过去,死死的扭住了那影子,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我……”他哽咽着支吾了起来。
原来还是个人,只是蓬头垢面的,像是一个怪物似的,此刻头发很长,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此刻正在胡乱的扭动,发出呜呜的叫声来。
我不由愣了愣,怎么这里会有这么样的一个人呢,就在这时候,苏月儿那边传来了求救声,焦急的喊道:“明天,我快坚持不住了,你快点来救我呀……”
我心里一紧,没缓过神来,突然头上挨了一下,一跟头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