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我坐下来,好一会都没说话,脑地里,心里都空空的,那些心思,思绪,想法,全部消失,什么也没有。
“小流。”金梦拍拍我的肩膀。
“我没事。”我抬眸笑笑。今天我说了很多次‘我没事’这三个字,但我有事,而且还是大事,但无论是谁,我也不能告诉。
忽然间,感觉很寂寞,就好像回到千年前。桃花纷飞,人烟尽无,我坐在桃树上,什么也不曾拥有。
“小流,你放心,我们会帮你。”吴晓玲走上来。
我瞧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丝笑。
“好。”我答应。
“好了,小流你休息吧,我们先走了。”金梦望着我,金梦看我的眼神总有些担忧。从一开始到现在,金梦她一直对我很好,我曾经怀疑她的身份,如今也依然疑惑,但没了去查找真相的想法。
吴晓玲瞧着我,叹了口气又摇摇头:“小流,你要不要搬我们宿舍来,反正我们宿舍一直少一个人,空一张床位。”
“不用。”我笑。
又纠结一会,吴晓玲跟金梦才走,我长舒一口气,心起起伏伏很不安宁。苏米居然跟疆域告白?我仍然有些恍惚,这件事对我来说一点真实感都没有,苏米怎么会喜欢疆域?
躺在床上,任由思绪翻飞,忽然,我想到什么猛然坐起来,犹豫一会我走到镜子前,凝眸看向镜子,镜子里没了身影,我顿时松了口气。难道今天早上是我看错了,说的也是,人间的镜子怎么可能照出我呢。
仔细看了一会,确定镜子里没我,我便回到床上,将鬼骨放到枕边,缓缓地闭上眼睛。
“咚咚咚!”
沉睡之间,宿舍门被敲响。
我心里有些烦躁,挣扎半天我坐起身来,太阳升起老高,阳光落在床上,地板上,斑驳灿烂。
“谁?”我问,眼睛望着天空,今天天气很好,尽管空气里的冷意又多了几分。
“我。”
一个幽然的声音响起。
嗯?恍惚的思绪忽然清晰起来,这个声音是苏米。迟疑几秒我去开了门,琢磨着苏米怎么会来。
“小流。”苏米抬眸望着我。
我挠挠眉心:“有事吗?”
“就想来看看你。”苏米微笑,笑容有些不真实,有些勉强。
“哦。”我点头。
“我能进去吗?”苏米看着我,语气夹杂着几分试探。
我点头,让出一条路。
苏米走进宿舍,她的东西她已经收拾过,其他的金梦帮我收拾了,少了一个人东西,一切又回到一开始乱糟糟的样子,尽管金梦刚帮我收拾过。苏米环顾四周,眼神飘忽,犹豫一会在椅子上坐下来。
“小流,我……”
“小流,我们带了早饭,快起来。”苏米话没说完,门外传来吴晓玲的声音说着话她就推开了门,一眼就看到坐在那的苏米。
吴晓玲也好,金梦也好,艾晚雪也好,她们三个全都愣在那,好像看到什么惊讶的事。
“早上好。”苏米微微笑着打招呼。
“早上……”金梦还没说完,吴晓玲按住了她。
“你怎么来了?”吴晓玲皱着眉头,一边走进来一边道,“你不是早就搬走了?”
吴晓玲话一点也没客气,说着话还不忘扫一眼苏米。
苏米表情尴尬,好像有些吃惊,或许没想到吴晓玲会是这个态度,吴晓玲把早饭摆好,动作熟练,麻利,但浑身透着一股冷意。
气氛尴尬,连我都感觉得到。
“晓玲。”金梦瞥一眼吴晓玲,然后笑看着苏米,“苏米,你怎么样,搬出去住的还习惯吗?”
苏米抿嘴一笑:“挺好。”
“那就好,你吃早饭没有,一起吃吧,我们买了很多。”金梦提议,嘴角噙着温和的笑。还好有金梦在,否则这场面我可不知道该怎么收拾。
“我……”
“金梦你说什么,我们买的一点都不多,我今天很饿,能吃很多,再加一个人不够吃的。”吴晓玲撇撇嘴道,嘴巴一点也不留情。她一向如此,我虽然不奇怪但仍有点无奈。
“晓玲!”金梦皱眉。
“晓玲你别说了。”艾晚雪拽了拽吴晓玲的手,“你干什么呀你?这不挺多的吗,够吃的。”
吴晓玲嘴角一动刚想开口,苏米轻声道:“不用了,我吃过早饭了。”
“听到没,人家自己都说吃过了。”吴晓玲挑起眉眼,“你们的好心人家才不领情。”
苏米紧抿着唇,脸红了红,她凝眸看着吴晓玲:“晓玲,我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你好像在生我的气。”
“生你的气?”吴晓玲笑,“我哪敢,万一你也像陷害小流一样陷害我怎么办?”
“陷害……”苏米脸色一白,愣在那。
“晓玲,你胡说什么?”金梦赶紧道,“苏米,她胡说呢,你别搭理她,你知道她嘴巴毒,说着玩的。”
吴晓玲冷哼:“我嘴巴是毒,但没害人的心思,便某些人口蜜腹剑的好。对吧。”
“晓玲,够了!”金梦恼火。
“她敢做,为啥不让人说。明知道李雨菲骗小流,她就那么干看着,她安得什么心啊她!”吴晓玲越说越气愤。
我一旁听着,只觉得心思混乱,体内灵力越来越虚无,几乎捕捉不到,我没什么力气听她们说话。我摆摆手,叫停:“晓玲,要我说几次,苏米她没陷害我,她……”
“我有课,我走了。”苏米打断我的话。
说完,她转身要走,吴晓玲立刻挡在她面前:“苏米,你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要那么干?我们可把你当朋友的,你怎么那样做?”
“我,我没有。”苏米咬牙。
“哼,你没有?”吴晓玲皱眉。
苏米蓦地抬眸:“我没有。”
吴晓玲怒瞪着苏米,一副又恼火又无奈样子。
“我什么也没做,我也你不知道你说什么。”苏米继续道,“你说我陷害江流你有证据吗?我要听李雨菲亲自说,你能做到吗?”
“你!”吴晓玲愣住。
“苏米,你怎么了?”艾晚雪插嘴。
苏米吸了一口气:“我很好。”
“苏米,你明知道李雨菲休学回家了,我哪里去给你找她?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吴晓玲脸涨得通红。
我看着,心沉了沉,我也没想到苏米会否认。她当初明明承认了也跟我道歉了,如今又说她什么也没做。
正想着,一道犀利的余光望过来,我抬眸看过去,见苏米拿余光盯着我,噙着笑的嘴角透着一丝惶恐,她在害怕,我暗自道。怕什么?怕我揭穿她吗?
我暗自叹气,什么也没说。
“小流,你看看她!”吴晓玲拽着我,“就她这样你还维护她,她配吗?”
“晓玲,别说了。”金梦沉了脸,脸色难看,她瞧着苏米,“你有课,你先走吧。”
苏米眼眸闪了闪,嘴角抽动几下,她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也没说,径自出了宿舍,我隐约看到她的手在颤抖。
“喂,你别走,我还没说完呢,我……”
“晓玲!”金梦跟艾晚雪拽住要追上去的吴晓玲。
艾晚雪无奈:“晓玲,你冷静一下。你看苏米那样,她摆明不想承认,你说再多也没用。而且你自己也知道,李雨菲不在,我们也找不到人跟她对峙。”
“可她那个态度,跟我们欠她钱似的。”吴晓玲气呼呼道。
金梦低垂着眼眸:“别说了,饭菜都冷了。”
“我吃不下!”吴晓玲一屁股坐在床上,紧闭着嘴唇不愿说话。
“不过,我也没想到,苏米会是那个反应。”艾晚雪嘀咕,“她以前看起来那么乖巧,又文静,没想到会有这样一面。”
“人就是这样。”金梦坐下来,“可以很可爱也可以很可怕。”
说着,金梦把筷子递给我,我漫不经心的接过来,心里也不知道在想啥,总觉得被什么塞得满满的。虽然不知苏米为何撒谎,不承认,但既然她这样做应该也有她的理由,随她吧,我心里想着。
一顿饭,吴晓玲一边吃一边数落苏米,搞得我也没吃好。吃完饭,她们去上课,我继续窝在宿舍,金梦想我一起去,我给拒绝了。我不喜欢上课,对人类的知识也不敢兴趣。
送走她们,我关了门,准备回床上躺着,走过洗漱台的时候,我蓦地停下来,心跳加速。我转过头看着镜子,镜子里又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我张张嘴拿过镜子,仔细看了几遍,再三确定,的确镜子映出我。
心跌入谷底,我深吸几口气,翻出包里的灵草胡乱吃了,等了半个小时再去照镜子里面身影消失不见。
我,我是怎么了?
我跌坐在床上,心里泛酸。
难道,我要死了?
这个想法冒出来,我咽了口气,心死一般的平静。目前看,只有这个想法是可能的。
死,是什么感觉?我胡乱想着,呼吸变得困难,混乱,我干脆关掉呼吸。昨晚镜子里身影之所以会消失,是因为灵草灵药的力量,睡了一夜,灵草灵药的灵力耗尽,镜子便又一次照出我的模样,如果我的模样越来越清晰我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