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候,地始冻。
亲爱的美纱女士:
昨天晚上发生了计划外的事情,就是我原本打算从晚十一点开始睡觉。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想法不得不有所调整。因为我发现过了晚十一点四十分钟,那个时候我还是没有入睡。而我真正入睡的时间是凌晨三点,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意味着之前困扰我很久的失眠问题又一次出现了。最近在社群里的交流还是蛮多的,特别是在昨天晚上我唱了很多歌。收到了一些回复,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歌很多我都已经忘记了。最近我也试图学习一首歌,叫做《秦王破阵乐》,早年间它只是一首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首歌被艺术家发展成了一部大型的乐舞,这样的乐舞曾经风靡很多地方。当年玄奘法师在天竺与戒日王交流的时候,对方就曾经提到过这首歌。其实我也很期待将来有那么一天能够学会这首歌,并且在一些合适的场合演唱它。有一点没有办法否认,就是传统正在流失。
今天在某短视频平台上,我看到了这样的一段描述。说崖山之后,许多传统的东西就已经消失了,比如宋朝的时候就存在小学。在三字经里曾经有过相关的描述,那位先生说明朝时候孩子学的东西与宋朝就很不一样。对于这样的一种说法,我拿不出证据来支持他的观点,同时也拿不出证据来否认他的说法。但我也有同样的感慨,就是大明受元朝影响还是蛮大的。比如明成祖朱棣,他真正佩服的是忽必烈。然而他口头上表扬的却是唐太宗,之所以实际上不是多么崇拜唐太宗,是因为这两个人相隔的年代太久远了。对于唐太宗的很多事迹他没有切身的感受,而袁世祖忽必烈了不起的地方,他有非常深切的体会。在夺取天下的过程当中,明太祖对元朝的评价很低,到终于有一天他面南背北拥有天下的时候,他对元朝的评价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高度评价了元朝,明朝的确改掉了一些元朝的东西,但不是改的什么都不生了,他保留了大量元朝遗留的东西,最典型的就是所谓行省制度。
我们可以这样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元朝的技术延续三百年。他会继续维持草原游牧传统,还是会逐渐把建立在农耕文化基础上的东西作为主流呢?其实在那不到一百年的时光当中,元朝就面临着这样一种拉锯。留在草原上的人更愿意坚持原来的东西,而进入农耕区域的人,则当地化了。这样一来,两地之间的人就发生了分歧。朝廷为了弥合这种分歧,没过一段时间,皇帝都要去草原上住一阵儿。成吉思汗的子孙拥有过很多地方,但是当他们进入这些地方之后,也都纷纷当地化。这样一来他们与草原上的人产生的分歧就越来越大,这样他们就没有办法维持过去那样的认同了。相比于其他地方进入中原的这些人,当地化的程度还是比较轻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距离草原比较近。
可以与草原上的人维持比较便捷的沟通,分歧往往是在互相隔绝的情况下逐渐产生的,如果交流非常的频密分歧产生的空间就比较小。但是我也听到过这样的说法,在不到百年的时间。人们已经越来越倾向于说胡语、胡装、按照胡人的风俗生活。理由很简单,因为那个时候的胡人是体面的,是龙凤一般的存在,而那些维持就是生活面貌的人,往往是挣扎在底层的蝼蚁。嫌贫爱富是人的本性,每个人都愿意自己看起来跟贵人一样。不会有人专门去模仿那些生活困苦的人。据说那个时候供奉在文庙里的孔子都已经换上了胡装。总而言之,如果有足够多的时间,那些旧有的元素会逐渐退出人们的生活。这与后来的北朝有非常大的区别,因为北朝的时候没有人真正拥有过天下。
就算有人曾经短暂的拥有过北方,没有维持多久就天翻地覆了。人们经过了两方面的实现,最终由宇文泰这样一位杰出的首领,把大家带出了这样的困局。再由隋文帝杨坚给这一场拉锯彻底的画上了句号。元朝时的情形就大不相同了,虽然元朝的社稷只维持了比较短暂的时光。可是从大辽拥有幽云十六州开始算起,很多地方都已经变了天达几百年的时间了。相比之下,长江以南应该保持了更多旧时的东西。从这个角度讲。大明洪武皇帝所建立的功勋是非常巨大的。但是他也有着严重的局限,他对于之前旧时的一些东西了解的非常有限,其中最典型的就是他沿用了元朝的宰相制度。虽然他的手底下有李善长、刘伯温这样的人,相比于之前王朝之初的那些耀眼的人才。这个时代的人就像洪武皇帝一样,有很多局限和问题。他们所恢复的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旧时风光,他们所恢复的是建立在他们认知基础上的对旧时风光的想象。
比如说今天我们也有一种说法,要恢复什么什么。可这真的能恢复得了吗?即便是极少一部分精英,他所知道的旧时的东西是非常优先,比如曾经那些鲜活的东西现在都已经变成了文献。请以吟诵为例,徐先生在发起一系列的拯救活动之后,他的做法是去拜访一些对吟诵有所了解的人,并且给他们的作品录音。通过这些录音总结规律,再予以推广。当徐先生在讲台上讲述自己的研究成果时,底下的人似乎根本听不下去,很多人都中途离开了。因为他讲的这些东西距离他们的生活实在是太遥远了,这些人自以为很了解古诗文,实际上他们永远不可能那么了解古诗文了,因为他们已经不再使用传统的方法来读书。这就好比有人拿着刀叉吃中餐,而且他们所谓的中餐也不是真正的中餐,是他们根据自己有限的认知想象出来的中餐。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其实现在也是如此,会有人疑惑到底是在复兴还是荒漠化?当你看到电视上有人在一本正经的表演传统的东西时,一看到他们表演的并不是传统,而是他们以为的传统。就好比域外的人想象我们这边古代的样子,皇帝穿着清朝的龙袍,却戴着之前的冕琉,在历史上这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场面,但是他在人们的想象中却出现。我见过最鬼扯的一种说法叫不求形似,但求神似,如果连形似都做不到,能神似吗?比如说漫画和肖像画哪个更接近真实的人。漫画家可以说自己不求形似,但求神似,其实这种说法是不对的,因为他会抓住某个人最关键的一个特征,然后把它放大。你可以据此认定画里面的那个人就是他本人,但是你也能认识到他与漫画里的人,并不像因为那是漫画,漫画就是要夸张变形。
如果你自称要用绘画的方式还原某个人的形象,那么漫画肯定不是首选。也有一些人说形式不重要要重本质,这也是非常鬼扯的一句话,如果连形式都没有了,还会存在一种叫本质的东西吧。就好比有人曾经自称孔子门生,实际上他连《论语》都没有读过,这个人自称与孔子心有灵犀。就很轻易的把自己归到了孔子的门下,当然这位先生曾经做过这样的尝试,就是在他居住的地方搞一个孔子的牌位来拜一下。也许有人就会跳出来说,这位先生只做形式不重本质,只看重祭祀而不看重孔子的学说。首先在这里我要强调一点,读孔子的书也是孔学当中很重要的形式。如果连这个形式都不走,那只能说明他有欺世盗名之嫌。当然,越是随着年龄增长越有这样一种切身的感受,就是人与人之间通过交流而争取互相认可,这是非常困难的,因为每个人在辩论的过程当中要做的就是找到对自己有利的证据驳倒对方。
眼下七世盗名的人还真的不少,很多人以王学的名义在兜售鸡汤。那么真正的王学到底是什么呢?在阳明先生的著作当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在讨论跟工作有关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我是没有办法看懂的,这让我感到很失落,不是因为文字的障碍。这些东西就是有白话文写出来,我一样是看不懂。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处理衙门公务,也不知道怎么排兵布阵。是人也千万不要以为读一读小说就知道怎么打仗了,其实真实的战争与演绎小说里的战争有着巨大的区别。阳明先生在他的著作当中提到了很多技术性的细节的问题,如果没有相关的学术背景,读懂这些东西没有可能。关于很纯粹的心学的部分,我能读懂一点点,但是有一点要说清楚,阳明心学并不是像某些人所指责的那样空谈心性,因为阳明先生在他的一生当中做了很多实事。而且考查你在心学方面的造诣,不是看你多么能说会道,甚至不是看你写了什么样的著作,而是通过你在处理一些事情上的表现来鉴定的。
随着年纪的增长,一些问题总是挥之不去,看来在我有生之年很可能再也没有办法创作一部令人满意的作品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如果我的结局就是如此,那就恳请上天把我带走吧,一种没有痛苦的体面的方式,我再也不想面对,现在必须要面对的这些人,每一个人。今天在刷短视频的时候,刷到了一些精神病人的片段。这些人在回答那些问题的时候,每一个人做出的回答看上去都有些异样。却又是那么平常,有时候我也在想什么叫做患有精神病,什么又叫做正常呢?人会不会产生一种幻觉?与根本不存在的人打交道,每天能听到,不存在的声音,看到不存在的事物。
我越来越不抗拒离开,如果有一天在这个地球上我消失了,我会为此而感到幸运。因为如果继续留在地球上,我面对的各种麻烦会接踵而至,直到我彻底崩溃的那一天。我现在的内心是很不好的,我的心很不平静,对于生活我没有方向,对于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也没有信心,我没有办法发现问题,及时发现问题也不能科学地分析问题,即便是对问题进行了一番科学分析,也拿不出解决问题的方法。我知道我现在正在坠入深渊,这几天我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我知道这是不祥之兆,我没想到这样的恶势会不停的延续下去,第一是工作当中出现了变故,第二是店出了问题,第三家里又开始出幺蛾子。那个人把我堵在卧室的时候,他希望能够滞留在我居住的这个地方,长期的给我上课,这实在太要我的命了,如果将来这件事情发生,我宁愿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
我没有想到我的一生是如此的痛苦,我要经历这么多次令人绝望的时刻。到了这个年纪,我大概已经知道我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首先我很可能在现在这样一个工作岗位上一直到老;第二拿着那么一点微薄的收入,我不知道该如何养家;第三我也不愿意接受任何人的帮助,因为这样的日子是不可持续。活着让我感到压抑,但是如果要让我自己出手,把自己给办了。这实在有点为难我了,我没有想过要这么做,就算我真的这么做,也可能是遭遇了更大的变故之后。也许那个时候我的精神已经恍惚已经彻底崩溃,当现实世界给我的痛苦已经压倒了对一些问题的恐惧那个时候也许我会走上那条路。当几次我被人堵在卧室数落的时候,那就是我人生的至暗时刻。我知道这种糟糕的剧情以后还会继续上演,我宁愿自己早就不在人世了。一切都让我感到绝望,让我感到无助。很多次我都有过这样的想象,我早已经变成了种种枯骨,坟头的草在风中摇曳。
秋季来临,草已经枯萎了,被风折断吹得满地都是。就在此刻那种令人恶心的事情还在酝酿当中,某人还可能在积极谋划。如果在他把这件事情继续往前推进的时刻,我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那该多好。在我与你进行交流的过程当中,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感受到我内心的绝望和无助。曾经我以为自己强大的不得了,其实在这之前我早就已经明白,我曾经过高的估计了自己,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我比想象当中的要软弱太多。世间的很多事情就是如此,如果灾祸已经不可避免。如果我一定要经受这样的打击,如果今生今世,我一定要走到精神崩溃的那一步,如果我永远没有办法从困局当中解脱出来。那我真心希望自己不要在这世上滞留太久,因为每多一天就多一层痛苦。
昨天晚上我失眠了,我期盼着今天晚上的睡眠状况能够好一些,但我又感到非常的担心,我觉得可能还是要出问题。也许我应该认真考虑买一点酒来麻醉自己,我所尊敬的那位老先生,他从来是不喝酒的,因为他的亲人当中有人因为喝酒而过早的离开人世。在我人生进行到这个阶段,走入了绝望。我没有办法预测到自己的将来是怎么样,一个鬼样子,但在这漫长的时间里,我的生活一直都在原地打转。我知道在前方等待我的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光明的前途,而是一个更加痛苦的深渊。当我被丢进那个深渊之后,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化为灰烬,也有可能不会那么痛快,我可能会被一点点搅成碎片。我已经遭遇了这样的麻烦,但我知道在这世上,在别人家也许他们要面临更加恐怖的场景。那个人严重的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或许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可他还是要胡乱策划这些事情,目的就是要我降低对自己的要求来完成这个指标。而我不会明知道那是个火坑,还要跳进去。
我已经很多次这样祈求了,其实我很希望一觉睡过去之后就永远的告别了这个世界将来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吗?当我右眼皮跳的非常厉害的时候,我陷入了极度的焦虑和不安。因为我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此时此刻也许那个人已经在跟另外一个人电话联系了,也许他们又会把那个人带到这个鬼地方。明年还有最后一部长篇小说要完成,所以明年对于我来说一定是非常糟糕的一年第一,在压力之下这部长篇小说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第二也因为这部长篇小说可能其他的事情也做不好,但反过来说,如果把这些空余的时间都给我,我又能拿它做些什么呢?我曾经想象过用十年时间写作长篇小说的经历,对我有什么帮助呢答案可能是没有。汪曾祺先生在他陷入绝望的时候,他有一个人可以交流,而那个人也能够伸出援手。
而我的处境非常的糟糕,在社群里我可以与一些人聊一些话题,但永远不能碰触到最现实的问题,因为他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们只能陪我消磨时光,如此而已。也许我是带着前世的罪过来的,可是在我的前半生我种下了太多恶因。比如我曾经嘲笑过单身汉,我曾经对动物非常的不友好。欺负别人的勾当,也许我曾经也做过,只是随着时光流逝,这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模糊了。当我做过的那些坏事被隐藏在黑暗里,我深深的知道痛苦之门已经打开。我希望与众人永远保持距离,在我的人生当中永远不会有好友了。可能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任何朋友,所有那些你听说的关于朋友的故事都是人们主观编造的。
刷短视频的时候,一位先生说过,人性永远是最黑的最脏的。所以不要去试图发现真实的人性,因为它远远要比你想象的更黑暗肮脏。只有规则才能够创造人性之光,我是这样看待这件事情的,就如同之前曾经附属阳明先生思想是那样。人的天性本无所谓善恶,可当人走入了现实的世界,就要面对生存的问题,以及围绕着生存放射出来的其它问题。这个时候他就要面对竞争,面对利弊的选择。俩匹狼因为什么原因互相撕咬,你很难判断哪一只是正义的,而哪一只不是正义的。而两个人发生冲突之后,人们就很愿意拿着规则去衡量这两个人的行为,其实这些人的行为与动物有什么区别呢?所以在自然界不存在善恶,善恶是人社会性的体现。行善有两个不同的动机,一个就是为了利益去行善,一个是因为不想作恶而选择逃避。记得有一次在某个图书馆看到了陶渊明的诗集,读到其中一首诗,让我感到非常的心酸,那是因为陶渊明先生因为家里揭不开锅,不得不出去乞食。
像我这样的人如果丢在过去虎口一定是非常困难的,甚至有可能等不到成年早就已经不在了。不过人们有一个普遍的感觉,就是多数情况下不是天道昭彰。不是一个上面有人在励精图治的治世,而是大家明明浑浑噩噩却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的年代,比如说今天在社群里我说某个图片里所显示的东西是假的,这就引起了一个人疯狂的反扑。他的话让我产生了强烈的不适,这对我在辩论过程的表现形成了巨大的负面影响。毫无疑问,今天这一场辩论我算是输了,不过我也意识到,与三观不合的人进行交流是非常困难的,甚至是没有必要的,因为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我也曾经告诫自己的调整在那个群发的内容,也许在那个群发的内容就应该形式化、仪式化,更重要的部分应该考虑放在日落书屋群。
此致
敬礼
你的朋友陶唐
新丰九年十月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