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号 佛窟一日游

二候,蚯蚓出;蚯蚓阴物也,感阳气而出。

亲爱的玉树:

我们村的庙有三孔窑洞,左边那一孔供奉着龙王,右边那一孔供奉着观音,中间供奉着佛陀。在窑洞两侧往前有四间平房,左边供奉着山神土地,右边供奉着牛王马王。之所以村里的庙被设计成这个样子,完全是为了当地人的需要。庄稼人靠天吃饭,雨水是特别重要的,而掌管行雨的神是龙王。观音菩萨大慈大悲,一般人生了什么病或者没有孩子都可以去求观音,至于为什么供奉佛陀,可能是因为他身份尊贵吧?我们村的庙会是四月初八,也就是佛陀的生日。也就是说这座庙的正神就是佛陀,对佛陀的认知,从村里的佛像开始。之后村里通了电,电视上放了《西游记》,我对于佛陀的认知往前迈了很大一步。在《西游记》里的佛陀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孙悟空几乎砸碎整个天庭,却翻不出佛陀的掌心。可见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到了初中的时代,我对僧团有了概念,其实小的时候我大概也知道庙里有和尚,和尚形成组织。但我没有认真想过这些问题,特别是现实中的僧团。只不过那个时候在我的眼里,这些都是落后的标志。进步的人是不需要佛陀的,只有那些落后的人才需要找一个精神的依托。离开了某县城,来到了省城,度过了一年光阴,在那个夏天我遭遇了一场灾祸。可能在别人看来这个灾祸并不大,就是脸上长起了一层密集的痤疮,可是对我而言这非常的严重。在那段黑暗的时光里,我开始读一些有关佛陀的书籍。并且在缘分的接引之下入了禅门。我其实特别期待有那么一天能够真正拜在一位法师的门下修行,但我只是有这样一个愿望,愿力并不是特别大,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不过行动说明一切。虽然对沙门心存好感,但在潜意识里对佛陀其实并不是那么恭敬,比如有人指着一尊佛陀的石像对我说:“给它磕个头。”我根本就不会搭理,佛陀在圆寂之后告诫他的弟子,他在世的时候,以他为师,他圆寂之后,就以戒律为师。

由此可见,对于佛门而言,戒律是非常重要的。并且由此形成了律宗,之前律宗传了十代祖,后来弘一法师出现了,他后来被称作律宗第十一代祖。其实狱中在北洋有一段时间是失传的,弘一法师设法将保存在岛国的律宗典籍引入北洋。现在律宗有没有什么有影响的比丘?我并不知道。我的兴趣在于禅宗,我曾经说过,禅门其实是留给聪明人走的。但是因为它看起来非常的简单,所以很多人来禅门修行。其实这其中的大部分都是鹦鹉学舌,都是口头禅。慧能曾经直截了当的说,禅门是留给大根器的人修的。至于神秀大师创立的渐宗其实已经背离了禅门的原旨,之所以做这样的修改,是因为他看到禅门当中很多人好高骛远,他是希望这些人从基本的做起。经过他的修改,禅门似乎也适合愚钝的人去修了,只不过这就和其他的宗门一样了。

随着对有关蝉的知识了解的越来越多,我也开始了修行。但我所谓的修行既不包括持戒,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不过是一边读书一边进行感悟,当时发明了一种东西叫做万能睡觉法。躺在那里想象水从身上流过,也许可以把它理解成自我催眠。后来这个方法就失灵了,我又没办法对它进行改进和升级。我开始与失眠做斗争,在这期间我尝试过用酒精催眠,后来才开始接触冥想。坦率的说,这么多年练习冥想效果并不是特别好,因为它并没有让我的睡眠质量提高,只是在一段时间缓解了失眠的问题。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因为我没有请练习冥想的老师教我,只是买了一本书,看着书练而已,练了一段时间之后,甚至连书都懒得看。

更有甚者,当我被感冒困扰之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停止了练习。其实我特别愿意在这方面有所精进,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在正确的路上。假如是走火入魔,要不要适可而止呢?只不过停下来之后,我又回到起点,回到几年前,回到那个焦躁不安的状态当中。我知道网络上活跃着一些居士,如果我加入到他们当中去,对我来说到底是祸还是福呢?因为这其中有一些人就是利用人的弱点赚钱的。比如在西南某一家寺庙,表面看庙里住着一个僧团,实际上运营这个寺庙的是一个企业。他们绞尽脑汁,想尽各种办法让香客掏钱。甚至有过这样一种说法,两个生意人相遇,其中一个问另一个说:“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对方毫不迟疑的说:“我是做庙的。”在这个神奇的地方,头脑是如此的灵活,可以把信仰当做生意来做。异域的人如果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感到非常的惊讶,不过利用人的弱点进行牟利,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比如有些地方曾经征收过,所谓十一岁,甚至还有这样一种说法,当你把钱丢进功德箱的时候,钱掉落的声音被上帝听到了,在这一刻你的罪都消失了。

只要人家抓住了你的弱点,你想不上当是非常困难的。所以人一定要意识到自己存在某方面的弱点,唯有如此才能够保持清醒,唯有事先做过足够多的心理建设,面对那种情形才有了抵御的能力。骗子为什么能够一再得手?就是因为它能够非常精准的抓住人的弱点。我一位同学曾经去南方帮助人处理过这样一个问题,他的一位同乡与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女人谈起了恋爱,为了这个女人,他几乎花光了毕生的积蓄,后来警察逮住了骗子,那根本就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糙汉子,骗子就在眼前,可这位同乡死活都不相信,他坚信世上一定有那么一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并且非常痴情的等待着她再一次出现。

人到了这个地步,你如果不骗他,简直是一种非常残忍的行为。我虽然对佛陀心存好感,我虽然有心进入禅门,并且登堂入室。但如果有人指着一尊佛像,让我给佛像磕头。我的心里是非常抗拒的,我愿意跟人谈论佛法,但我不喜欢被人这么摆布。一个人对佛心存敬意没什么不好,但如果你相信一尊佛像,能给你带来什么特别的好运,那就是痴人说梦了。比如一尊金佛和一堆金子法力没有什么不同只要你的心是虔诚的,一尊泥塑的佛像和一尊鎏金的佛像,也没有什么不同。据我所知有些地方,人们辛辛苦苦赚了钱,不用来改善自己的生活,反而把他们都送到庙里。早知道佛门戒律说的很清楚,僧人是不储蓄财物的,所以就算是泥塑一尊精的佛像,佛陀未必会感激你。

如果让我设计佛国人们的生活,我并不认为应该是规模最大,装饰最豪华的建筑,但我支持把它放在教为中心的位置。应该把更多的社会资源用来改善人们的生活,用来投资未来。当然沐浴在佛法之下的人们并不是那么贪婪,这很好,如果你不是贪婪的,你应该相信我,也不是贪婪的。你把那些财物都贡献给佛陀,又能如何呢?而且千万不要相信,把这些财务贡献给佛陀它能带给你什么好的东西?你能得到这些财物,其实就是对你勤劳的报答。如果你把佛陀赐予你的东西还给佛陀是不恭敬的,假如这些钱不是好来的,你把它贡献给佛陀,不也是对佛的一种亵渎吗?我觉得在佛国建庙是必要的,但它的规模一定要适当,选择材料的时候一定要选择那些价格合适、经久耐用的东西。而且切记一条,寺庙一定要朴素大方、简洁庄重,过于繁复精巧,只会扰乱人的心智。

在古物当中,有关佛陀的物件有不少做得非常的精致,其实这很糟糕。汉文帝、隋文帝都是非常了不起的皇帝,他们都厌恶那些繁复精巧的装饰,因为它超出了必要的程度,因为它助长了人的贪念,因为它加重了百姓的负担。把过多的钱财集中到庙里,只会让那些僧人变得更加的奢侈和贪婪,更加没有办法遵守戒律,有谈何修行呢?据我所知,有些寺庙的主持就像是一家商业公司的董事长,开着价钱不菲的车还跟着女秘书。有很多僧人,白天在那些香客面前装模作样,一旦到了夜里就去喝酒蹦迪。有一位和尚又娶妻又生子,和尚这个身份对于他而言跟修行没有任何关系,那不过是他的一份工作而已。那些香火旺盛的寺庙,往往能够聚集非常巨大的财富,而那些很少有香客去的寺庙,僧人们却没有办法维持生计。严格来说,僧人就不该以香客的钱作为生计的唯一来源,不是有一种说法叫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吗?北洋的僧人应该用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

我之所以浪费时间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向你讲述一次去佛窟的经历,我住在某县城,距离某市大概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也有可能是半小时或者四十分钟。某市有一座山叫做万华山,山上有一个洞窟叫做万佛洞。我知道类似的洞窟在很多地方都有,那个时候的人,花这么大的气力去凿佛窟,是为了赎罪?还是为了让佛陀保佑他们有一个好前程?根据史籍记载,王安石在临死之际,把他的宅院捐给了寺庙,至于寺庙是如何处置这一份财产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许他被修改成一座庙宇,或许将它卖掉。佛门的信徒当中不乏有钱人,他们不光是拿钱去供奉,很多时候会拿地产供奉给佛陀。

这样能给他带来什么好运吗?佛陀应该是非常鼓励人们能供奉佛陀本人或者是僧团的,多寡不济,只要心诚即可。这个时候问题就来了,什么叫做心诚呢?一个人如果明明很有钱,却拿出极小一部分供养佛陀,是不是就不够虔诚呢?在电视剧《济公游记》里有这样的片段,一个贫穷的妇人拿着一枚铜钱去给佛陀上供,却被僧人挡在门外,因为这个时候太后来上香了,他带着更多的供养。在北洋,特别是禅宗,凡是那些靠供养活着的僧人都是违背祖训的。而那些把寺庙包装成上市公司的人,更应该被嗤之以鼻。如果你想做生意,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做一个生意人,同样可以得到人们的尊重,为什么要保持一个僧人的身份呢?一个寺庙的名下聚集着大量的财富,这是要干什么呢?当然有些人会说我说这样的话完全是出于嫉妒。我承认我确实没什么钱,但有钱人那么多,为什么就偏偏嫉妒你呢?也许你还是会觉得愤愤不平。

玉树,我知道你是在诵经声中长大的人,对佛陀有着特殊的感情,对于佛陀所创立的教应该比我了解太多。我不知道我的这些说法,你是不是认可?在山上凿洞窟是非常难的一件事,好在供奉在洞窟里的这些佛像,看上去做工非常的粗糙。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时间流逝,这些佛像看上去才那么普通。正所谓佛度有缘人,我不知道像我这种情况到底是有缘还是没有缘呢?我猜大概是没什么缘分的,一个法师应该没什么兴趣听跟一个他认为完全不懂佛法的人进行讨论。如果跟他讨论的时候出现观点的不同,他应该更难接受。人之患在好为人师,可见做人师是普遍存在的一种贪欲,他们都愿意有一群虔诚的听众,而不愿意有一个人有自己的想法。他们会说,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又何必来听我的呢?难道你是专门来找我吵架的吗?我觉得人家说的也对,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这也是人普遍存在的一种贪欲。

忘了是在几年前有一位老先生突然被人打了,行凶者并不认为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因为他不赞成这位老先生的观点。而当时流行的很多这位老先生的观点,并非出自老先生本人之口,而是有人以他的名义编造了一些特别容易引起争议的观点。我对这位老先生还是比较尊敬的,我甚至没有想过跟他进行争论。但如果有人想跟他辩论,到底可不可以呢?他列出了辩论的条件,就是必须具有跟他对等的学识,这到底算不算过分呢?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在一起辩论,应该是非常无趣的一件事,你在那里列出各种依据,他在那里硬生生的胡搅蛮缠。郭先生和马先生都不主张内行与外行辩论,我觉得这是有道理的,因此找人争辩也是一种贪念。

当时去佛窟的人很少,夕阳洒落的石头上就像是泼了血。有一种惨烈的感觉,以至于洞窟里的每一粒灰尘都看上去不是那么温和。我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让自己变成一个非常有定力的人。一个不容易被外部环境所干扰的人,实际上这么多年过去了,在这一方面我没什么进步。我一直以有识之士自居,这应该是我对自己非常大的误解,我哪里是什么有识之士呢?有个词叫不懂装懂,我也有这样的毛病,但是我并不知道自己不懂,我还以为自己什么都懂。而一个人以为自己什么都懂,就是最大的无知。为了游览这座佛窟,我出了钱,当我走进佛窟的时候,我感到非常的失望。因为在没有走进去的时候,我把它想象成龙门云冈一样的佛窟,想象和现实永远有非常大的差距,很可能,即使我真的到了龙门云冈也会大失所望,因为岁月的侵蚀,那里的佛像应该有好大一批都变成了残件。

我非常期待有这么一回,我跟你一起去游览佛窟或者是某一座寺庙。我一定会非常虔诚的祈祷,我们之间的友谊能够地久天长。说起来有一点惭愧,我是一个非常不善于社交的人,以至于我把与家人之间的关系也处理的一团糟,更不要说与同事长官同学什么的。我经常遇到这样一种情况,在社群里发言根本就没有人搭理我。也许人家都是忙人,也许人家就是闲着也懒得搭理我。为了不让自己跟怨妇一样,我需要一种东西来支撑起自己精神的生活。过去有我喜欢看的综艺节目,电视剧什么的,现在这些节目都被干掉了。现在整体上的氛围让我感到非常的压抑,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必须学会隐忍,学会闭嘴,就像司马懿当年一样,为了避祸,他躺在病榻之上,假装大小便失禁,达十几年(这个说法未必准确)之久,我希望自己能够保持欢喜,保持安静,能够享受简单的生活。

在不忙的时候我总是回忆你我之间的过去,随着时间流逝,这些回忆越来越模糊,但我总有一种感觉,它仿佛不是发生在很久之前,而是发生在昨天。可有时候我又感觉像是发生在上个世纪,发生在上一世。因为关于你的一切都过于美好,我甚至不敢相信它真实的发生过。我也有些担心,怕自己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当我自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青春期的女孩,对生活充满幻想却又充满了各种焦虑。我是不是应该为此感到羞耻呢?这些话对别人我是万万不敢说的,因为说这样的话一定是自取其辱。希望上天保佑我们之间的友谊能够地久天长,如果上天再给我们相见的机会,我期待能够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一些难忘的事情。有人曾经给我讲过一个道理,人生就像是阅读一样,不同的地方在于你翻过了这一页之后,只能去翻下一页,没办法回过头去,再去读已经读过的内容。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友谊到底是翻过去了还是没有呢?我们之间还有下一页吗?当我站在佛窟当中,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当我走出佛窟,沐浴在夕阳之下。那个时候天平线已经遮掉了半个太阳。我后来因为某个偶然的原因才知道母亲是鲜卑皇族的后裔,所以我曾经有这样一个冲动,要不要去看一下鲜卑人祭祀祖先的那个洞呢?据说洞前还有一条河。人对自己的先人保留着一份虔诚是非常重要的,唯有这样才能够让同宗的人保持着一份亲近,才能让同族的人保留着一份亲情。如果大家对祖先非常的虔诚,如果对父母能做到孝,应该不至于为了财产伤了体面。昨天刷短视频又刷到了《知否知否》,我不确定自己要不要看一下这部电视剧,因为我觉得作者看起来好像是很有文化的样子。

通过这部电视剧,我才知道宋朝的皇帝被称作是官家,不过很早之前我就知道唐朝的皇帝被称作是大家。电视剧《长安十二时辰》皇帝被称作圣人,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我不确定这种称呼是专属于唐玄宗一个人,还是有唐一朝都是如此。我猜测唐太宗应该不会习惯于大臣们把他称作是圣人,他比较有自知之明,作为皇帝,经常被大臣指出各种过失,不但没有追究这些大臣的罪过,反而虚心接受。当然很多人注意到它也存在不同程度的思想滑坡,但是能做到他那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到了晚年的时候,唐太宗一直都在悔过。他对自己的皇帝生涯并不是特别满意,但他也知道当时的人们对他的评价是不错的。也就是说,他对自己的评价低于众人对他的评价。绝大多数情况是人对自己的评价很高,而众人对他的评价要低很多。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不能反省自己过世的人太多了,而他作为皇帝能做到这一点,真是难能可贵。

此致

敬礼

你的朋友陶唐

新丰九年四月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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