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成和老向都笑呵呵的看着向虹天,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面色严整,弯下腰做个请的姿势,说:“亲爱的小水,希望可以请你跳一支舞。”
我不知道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多次感情隐瞒而带来的爆发,也许是因为被向虹天的话激怒了,也许,真的很想在众人面前坦诚这段感情。不论什么,当我喊出“亲爱的小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意思是明确的,我在说,洛水,我是林白,是你的男朋友。
我不知道洛水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她身后的而两位长辈是什么样子的心情,这个时候,她如果接受了谁,就是在示好这一方,那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小水,我知道,你会选我。
我对自己很有自信,往昔的种种,像是电影画面一样从我的眼前飞过,我感觉到洛水的气息在不断的靠近,靠近,然后走过我身旁。没错,她经过了我身边,可是我的手中却什么也没有。
然后,我听到,向虹天的声音,他笑着说:“谢谢洛小姐给我机会。”这话是在对洛水说,也是在对我说。没错,他是一个胜利者。
我缓缓站直了身子,此刻我心中在想着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四周的人都在看这里,都在感叹他们这一对儿金童玉女,我能看到白晓琪纠结的目光,我能看到张浩震惊的神色。我能听到,身边洛天成和老向走过来笑着对我说的话,洛天成说:“没想到我的女儿这么受欢迎啊。”而老向说:“很好啊林白,不过老洛女儿只有一个,你快再找个舞伴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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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呵呵你老母!
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和伤痛,在那一瞬间就将我彻底包围,泪水或是怒气,像是寒冰烈焰在我身子里冲刷着我。我止不住颤抖起来。从来都没有过这样子的感觉,让我无法说出话来,到底要怎么说,怎么描述,才能表达出那一刻我的感受?
是背叛么,谈不上吧,是失望吗,也许吧。那是一种将你放在很高很高的位置,让你觉得自己很特别很神圣,然后却狠狠的将你抛在地上的感觉。那种将你像是珍宝一样捧在手心里,然后却将你打得支离破碎的感觉。
我转过头去,看着洛水,洛水正看着我,眉头紧锁,那眼中有着化不开的悲伤和无奈。她就那么看着我,没有说话,但那神情,却无比的哀伤。
我明白,她是在恳求我。恳求我原谅她的无可奈何。
最彻底的心痛,最难分的取舍。在这种情况下,你最终没有选择我。
那是要有多么难以忘怀的伤痛,才能造就如此无法挣脱的绝望。那一股又一股的悲伤与心痛,像是潮水般汹涌而来,我站在一叶扁舟上,每一个浪头打开,都有可能让我从此永远沉沦。
我面无表情,的确是面无表情,我不知道我需要怎样的表情与面对那些嘲讽错愕的人,还有洛水。我看着洛水,她一只手搭在向虹天的手上,另一只手提着自己的裙子,动作优雅无比。他们是王子与公主,我是小矮人。那样的场景,就像是公主落难了在我这里栖息,现在,王子要带她走了。
我不想这样去想洛水,因为她的神情哀伤而无奈,她微微皱着眉头,眼神锁定着我,是在告诉我,原谅她。她的嘴型微微动着,是在拼“原谅”这个词么。没有什么好原谅的,我都明白,身后就是你的父亲和最重要的商业伙伴,你不能在这个时候承认我们的关系,如果承认了,我们就真的没有未来了。
为了我们的将来,请忍耐。这是你要告诉我的。
那我就忍耐么,潮起潮落,终于要卷走了我。我缓缓低下了头,洛水表情伤痛,向虹天冷哼一声,拉着洛水的手从我身边走过。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愿意承认么?”声音冰冷无比,像是从九幽地狱发出来。所有人的惊愕的看着我,没错,是我在说话。洛水猛地转过身子,声音颤抖,她说:“小白,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顿时爆发出强烈的笑声,这声音听不到感情,分不出真假。我只是想笑,将这么多时间以来的感受全部笑出来。洛天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林白,你在干什么?”
我缓缓抬起头,冷笑道:“干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么?我的女朋友拒绝了我,要和别人跳舞,难道我不应该发笑么?哈哈。”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洛天成眉头紧皱,喝道:“林白!你在胡说什么!”我冷声道:“说什么,还能说什么。洛水,你是在选择他,对不对?”也许是因为酒劲上头,也许是因为,我就想要发泄,现在的我,也已经控制不了我了。
洛水摇了摇头,神色痛苦,她说:“小白,别这样,别这样好么,不要让我难做。只是,只是跳个舞罢了。”
向虹天上前一步,将洛水挡在身后,喝道:“林白,今天是洛水的生日,她想和谁跳舞就和谁跳舞,你最好清楚这一点!”我看着向虹天,他虽然义正言辞,但眉宇间的嘲弄和兴奋却掩藏不住。我吸了一口气,将整个胸腔中的抑郁全部都换了出来,整个人顿时清醒了很多。我忍不住抬起一只手,****自己的头发里,笑道:“我他妈的和自己的女朋友说话,管你屁事!你算老几?给我滚到一边去!”
老向顿时变了脸色,他指着我,手上颤抖,喝道:“林白!你,你怎么敢出口伤人?虹天哪里惹到你了?”哈哈,这就是所谓的护犊子吧,你儿子欺负我的时候,你视若无睹,我不过骂了两句,就是伤害他了?我呸!
陈南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笑道:“林白啊林白,你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觉得你已经患了臆想症了,是不是每天不说洛水是你的女朋友你就活不下去?”我直接指着陈南的鼻子骂道:“滚你妈的,上次赏你的还不够是不是?”陈南面色涨红,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的再次骂人,气的无法说话,张浩从人群中跳出来拍手大笑:“骂得好!陈南,要不要出来再练练?”
夏吹雪在身后硬是拉着张浩,将他拖回了人群。也是,这个时候,周围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物,他们看我,就像是看疯狗乱吠一样。最好不要和我站在一起。洛天成走了过来,看着我,神色威严,我也一脸冷笑看着他的双眼。
最终,洛天成神色稍微缓和,他说:“你是喜欢小水的人么?呵呵,喜欢就应该在心里,不要这么采用这么激烈的方式。如果你觉得造谣对小水好的话,那这根本就不是喜欢。年轻人,你明白吗?”
所以说,当你心情低落的时候,就会有一群你不想见到的人跳出来,这个时候很特别,他们不论认识或不认识,都会突然的站到同一条线上去,来反对你。我还没有说话,李阿姨就很适合的跳了出来,哦不,走了出来,跳出来的是小丑才对。
李阿姨笑着说:“就是啊,从刚开始就一直在说自己是小水的男朋友,你也不觉得有人相信么?就你一个公司的小编辑?还不是为了讨好自己的上司,哼,说谎话之前都不知道称量称量自己的分量。”
我微微一笑,绕过洛天成,他神色有些尴尬,我直接站到了洛水身边,我笑着说:“你看,这就是结果,我知道,这就是你不希望见到的结果,可是,它已经发生了,难道你还不下跪说出来么?”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的说:“我们曾经说过,不论怎样,都要坚定的站在对方的身后,现在全世界都在反对我,你,要不要站在我身后。”
洛水,这是最后一次的选择了,如果你真的爱我,决来。叶天在这个时候忽然走出来,声音不大不小的说:“这个林白啊,还真是厉害,你们知道么,之前他一直在和我们白小姐搞暧昧,现在又想搭上洛小姐。”
人群中立马议论纷纷,“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男人,为了上位居然靠女人啊。”这声音传到了场中,传到了洛天成耳中,也传到了我的耳中。我猛地扭头,脸上煞气十足,对着叶天喝道:“闭上你的鸟嘴!”
“放肆!”洛天成猛地喝道:“别说你是洛水的朋友,就算你真的是她男朋友,现在也不是了!我怎么会让她找一个如此没有礼貌的的人!”洛天成说着就要拉我离开,我猛地挣脱开,笑道:“你难道真的不想听听她怎么说?”
洛水抬起头,看着我,眼中竟然闪烁着泪光。洛天成皱眉道:“小水,难道你真的和他是男女朋友?说清楚,别让爸爸失望!”我忍不住咬紧牙关,这是在威胁洛水么。
洛水说:“小白,你不要让我难做。我真的,很难受,别说了,好么?”
那一种无法形容的空洞将我吞噬。过往的一切像是老旧电影,一段一段的在我脑海中闪动。她吻我的时候,她抱我的时候,我爱上她的时候。
我冷笑道:“洛水,我真的没有想到,就算到了现在你都不愿意承认我们的感情。以前的种种,不过是做戏罢了,对不对?”洛水摇着头,放开了向虹天的手,她神色痛苦的说:“不是,不是,小白,我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我必须理性的去处理。你难道,希望我们未来不在一起么?”
这话一说,就是承认了我们的关系,所有人的愣住了。就连洛天成都愣在那里,说:“小水,你在说些什么?”
我哈哈大笑,说:“洛水,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你永远都活的那么理性,那么有规划,我所有的想法在你面前都会被扣上没有为我们未来打算的罪名。这就是爱情么?这不是,我告诉你,这不是!你的爱情充满了理性,可这不是我想要的,爱情是感性的,是说走就走的承诺,是用那冲昏头脑时候的感动。你懂不懂?我这么爱你,却换来你这样的结果?”
洛水低着头,双手捂着脸,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向虹天站了出来,喝道:“林白,就算你们是男女朋友,可是没听到么,洛叔叔说了,现在不是了!”
洛水伸手将向虹天推开,向虹天一愣,洛水已经走了过来,她抬起头,脸上的神情忽的恢复那种理性与自信。她笑着说:“林白,你如果真的爱我,那为什么还要和别人发暧昧短信?为什么深夜还要和别的女人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