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则扮起白脸来,沉声说:“小伙子,你最好与我们老实交代。另外,刚才我已与景区打电话,他们都说并未瞧到过你,并且,景区监控也没有你进入景区的身影。证明你是通过别的手段进入景区,虽说通过本地老百姓的领带,可以从另一条小路进入景区,但道路崎岖不平,相当难走。你若是从那条道路上来,不可能还能保证如此整洁仪态。”
老杨也沉声道:“通过种种迹像表明,王永的死,你是目前为止嫌凝最大的。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凌阳翻翻白眼:“你说我杀了王永,那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杀了人?”
老朱忽然对凌阳说:“把手伸出来。”
凌阳摊开手掌,老朱老杨箭步上前,仔细捡查了凌阳的双手。
这是一张洁白如玉的手,指甲修剪得相当干净,没有一丝泥垢,莹白又毫无瑕疵的手掌上,虎口及整个手心,却着些许老茧,除此之外,这完全就是一双养尊处忧的手。
老杨仔细研究了半晌,与老朱对望了一眼,又去看凌阳另一只左手。
左手与左手一样,都有薄茧,但因手掌修为洁白,压根就与劳动者排不上边。但凌阳手心都有薄蛮,尤其虎口处茧还有些厚,又捏了他手腕以及手臂,脸色就有些凝重,眼里也带着戒备了,问:“这些茧是怎么来的?”
凌阳翻翻白眼,不过也不得不佩服这人的观察力之敏锐。
“长期左手使鞭,右手练剑,练出来的。”凌阳如实照说。
老杨有些意外:“使鞭,练剑?”老杨上下打量他,“你会功夫?”
“略有涉及。”
老杨忽然朝凌阳的手腕擒来,老杨使的是公安刑警擅长的擒拿手,但凌阳早已有防备,单手一抬,轻飘飘地就化解了老杨的攻击。
老杨冷哼一声,改抓为击,砍向凌阳手臂处,若是砍中,整条手臂必定疼痛麻木,顿失抵抗。
凌阳身子未动,单手接下老杨这一砍,并柔柔地往前一推,老杨只觉一股大力的柔劲朝自己袭来,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大步。
老杨脸色大变,脱口而出:“太极拳法?”
凌阳淡淡一笑:“算你还有点眼力。”太极拳向来“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著称,凌阳刚才施展的就是太极拳法。太极拳并没有真正的一招半式,完全要靠个人领悟。凌阳在武学方面天赋极高,尽管没有刻意受过训练,但身为术士,博古通今,各大门派的拳法都有涉及,再进行融会惯通,取长补短,太极拳完全是手到擒来,用来作防守相当便利。
老杨老朱互望一眼,二人忽然一前一后朝凌阳进攻。
二人都是刑警里的老资格,也是有着相当丰厚的格斗技能,没有任何花架子,招式狠辣,一招致命,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制伏敌人。二人配合的也相当好,一前一后锁住凌阳四面八面的所有后路,凌阳除了硬扛外,别无他法。
以凌阳的身手,当然不屑防守,面对迎面而来的锁喉爪,他单手迎上去,轻飘飘地捏住对方手掌,另一只手再擒住偷袭向腰侧的老杨的手,左腿微跨,卡住老杨屈膝想顶他胯间的腿,身子再一扭,老杨的身子就情不自禁地迎向原本攻向凌阳腰间的老朱的腿鞭。
老朱不料凌阳反应如此神速,眼见就要跌到老杨身上,不得不改踢为蹬,一脚蹬向凌阳的面门。凌阳单手微抬,生生扛了老朱这一记硬踹,并抓住老朱的脚踝,微微使力,老朱就飞了出去。
老朱身子倒飞出去后,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稳稳地落在雪地上,但仍是止不住惯性的力道,蹬蹬往后退去,一屁股跌坐在雪地上。
凌阳也放开了老杨,把他送出几步远,自己则拍拍手道,“不得不承认,你们观察力相当敏锐。只是,王永的死,真与我无关。”
众人见状,又惊又畏地看着凌阳。
警察更是如临大敌地掏出手抢来,实在想像不出,这么个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年轻人,身手居然如此了得,在两名身经百战刑警双面夹击下,居然稳占上风。
老朱从地上起身,忍着狂跳的心脏,掏出手枪来,指着凌阳,厉喝一声:“不许动,否则我就开枪了。”围观的人吓了一大跳,赶紧跑得远远的。
凌阳丝毫不把这几支手枪放眼里,淡淡地道:“不与你们玩了,我还有正事要做呢。”转身,朝石门关内方向走去。
老杨老朱都傻眼了,朝天开了一枪,厉声喝道:“站住,再不停下,我们就开枪了。”
凌阳头也不回地走着,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你们怎么不把他抓起来呢,此人身手这么好,肯定是凶手,肯定是凶手。”王永的朋友忽然跺着脚大声喊道。
而老杨却脸色凝重地奔向前边,蹲下身来,观察着凌阳走过的那一串脚步。
老朱则率领警察奔向凌阳消失的地方去了。
只是在奔了几步后,老朱却大喝一声:“停。”然后一个人盯着凌阳留下的脚印,“咦”了声。
警察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明明知道凶手的情况居然还把凶手给放走了,这也太失职了。
一名女驴女上前,就质问老杨:“刚才为什么不开枪?居然还放走了凶手,你安得是何居心?”
老杨瞪她一眼:“别闹。”他指着地上浅浅的脚印:“看仔细了,这儿的雪足足有一尺深,人踩在雪地上,起码要没入膝盖,行走起来,相当艰难。可是你们看到没?此人走在雪地上,轻松自如,只留下这么浅的脚印。就好像武侠小说上写的凌波微渡。”
众人这才一路检查着凌阳留下的脚步,果然,如老杨所说,凌阳的脚印相当浅,只留下一排浅浅的鞋印,而他们在雪地里行走,起码要没到脚踝,走起路来也艰难得多。
一名女驴友后知后觉地拍了脑袋:“怪不得我一直觉得此人奇怪,原来如此。对了,凶穿得也好少,咱们都是厚实的登山服里头还有防寒服,他就那么一两件衣裳,身体素质也太好了吧。”
“不止身体素质好,就像好练过轻功似的。”前边的老朱沉声道,对众人道:“你们快来看,此人的脚印相当奇怪。”他指着前方凌阳留下的脚印,“看到没,每个脚印,居然相隔这么远的距离,若不是亲眼所见,真难以想像,现实中居然还有这样的牛人。”
老杨走过来一瞧,脸色大变,果然,脚印相隔实在太远了,拿了尺子一量,足足有三四迷的距离。
若非事实摆在眼前,他们还真以为撞了鬼。
其他驴友以及围观的游客也看得渍渍称奇,说什么的都有,说凌阳是世外高人,是武侠小说里的武林高手,拥有凌波微踱的本领,还有的说凌阳不是人,说不定是山里修炼出人形的妖之类的。
“应该不是妖吧,这人长得这么帅,又没有伤人的恶意,应该是仙人才对。”一些爱幻想的颜控族们又开始替凌阳辩驳了。
老朱对老杨说:“这人拥有常人不及的本事,那么,一刀砍掉树根的事儿应该也干得出来。”
老杨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确定了凶手后,但新的问题又来了。
凶手这么厉害,他们要怎么抓呢?
……
白日里的石门关相当静谧,大概是因为游人开始增多了,所以又开始起了雾。只有凌阳知道,这些雾是为用来迷惑这些普通游人的。实际上,无论游人如何寻找,是不可能找出起雾的真正原因的。
来到结界处,凌阳忽然释放出一道赦令,这是阴间神职前往每一个地方,只要放出赦令,就会有当地土地神或山神出来接待他。
果然,赦令消失一会儿,土地神就出现了。
土地神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儿,笑容可掬地对凌阳行礼,“小神黑竹沟土地神见过督察大人。督察大人驾到,小神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凌阳冷冷地盯着土地神,问道:“本地城隍叫什么名字?”
土地神怔了怔,又恭敬地回答道:“回督察大人的话,本地市城隍是苏子由,在城隍位置上有近千年。督察大人是要找城隍爷吗?”
“对,本官正要找他,叫他出来见我。”凌阳居高临下地吩咐。
土地神有些犯难,说:“大人,现在是大白天,按规定,城隍白天是不能出现在人前的。大人若是有急事要城隍大人,小的可以带大人前去城隍庙。”
凌阳问:“也好,本官记得,乐山城隍的府邸好像就在黑竹沟吧,只是本官找了一大圈,都未找到。”
土地神笑了笑说:“大人有所不知,百多年前,本地城隍庙就被阳间一些术士攻破过,苏大人差点丧命于术士手中。也亏得前来巡逻的一位高阶神职经由此地,方救下苏大人一命。后来这位神职发现城隍府邸的结界太过薄弱,这才特地加持加固,若无苏大人亲自发放的手谕,这道结界肯定无法开启的。”
凌阳暗忖,原来一百多年前就开始勾结在一起了。那么是不是证明,苏子由在那时候就已经遇了害?
面对凌阳这种阴间中阶神职,土地神是相当的恭敬的,毕竟人家有特权,在古代就相当于中央派下来的钦差大臣,地方官只有巴结讨好的份。土地神是所有神职中最小的神职,还要归城隍管,在凌阳面前,就更是卑微了。
土地神也拥有城隍的手谕,也学着昨晚那个阴差首领那般,对着空气挥了十二记鞭子,再跺了十二下脚,眼面前就凭空出现一道结界,仿佛打开一道门似的,一道铺着青石砖散发些苍桑幽远气息的道路就出现在凌阳面前。
土地神对凌阳道:“大人,请。”
凌阳背着双手,大步踏入结界。他以通玄初期的修为,还没办法打开通玄中期修为布下的结界,好在他有师父赐给他的打神鞭,只要一挥鞭子,运足十成的劲力,还是能够撕开空间的,只是需要耗费相当大的法力罢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凌阳并未展现自己的实力。
土地神先一步来到护城河前,隔空对着城墙上的守兵喊道:“赶紧去凛报苏大人,地府监察殿特使凌阳凌督察到,尔等赶紧大开城门迎接凌大人莅临。”
城墙上的鬼兵有些迷惑,将信将疑地看打量着凌阳,他在此当差已数十年了,此地一直太太平平,鲜有上头神职莅临的,也没有接待的经验,动作就慢了几拍。
土地神跺脚大骂道:“吃了熊心豹子胆呀,地府监察殿特使凌阳凌督察莅临城隍庙,尔等还不赶紧出来迎接?还愣着干什么?大开城门呀?奶奶的,一群蠢货。”
等鬼兵们弄明白督察的身份品秩后,这才慌了神,赶紧开了城门,放下吊桥,并赶紧从城门里迎出来,跪于地上,疾呼:“小的见过凌大人。”
对于这些小虾鱼,凌阳才不屑理会,摆足了官架子,沉声问:“苏子由呢?”
“小的已通知了大人,马上就到,请大人稍等片刻。”
果不其然,一身官服的市城隍已一边扶着官帽一边急匆匆奔了过来,看到凌阳,立马拜倒在地上,高呼:“卑职乐山城隍苏子由,见过凌大人。凌大人大驾光临,卑职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凌阳冷冷地道:“你就是苏子由?”
苏子由说了声:“正是卑职,大人驾临寒舍,是为公,还是为私?”
凌阳说:“监察殿有不少亡魂前来举报,乐山城隍公子四处为恶,强抢女鬼,无恶不作,城隍爷苏子由纵其行凶,草菅人命鬼命,包弊纵容行恶之鬼。本座奉监察殿殿主王大人吩咐,特地前来彻查此事。苏子由,可有此事?”
苏子由苦着脸大声喊着冤枉。
凌阳冷笑道,拿出一个名册:“经本大人了解,乐山城最近百十年来,已有一万多名青壮年亡魂的名额与地府地额有出入,你又作何解释?”
凌阳的直接了当,使得苏子由张口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因为百十年来,从未有地府神阳伞前来过问过此事,他又太高看吕布的本事,觉得有吕布撑着,阴间不会有神职发现。所以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地府神职前来兴师问题,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囫囵此事。只能大声喊着冤枉,称定是对手故意抹黑他,中伤他,请凌阳千万中了对手的奸计,务必要给他一个公道。
凌阳冷笑,也懒得与他废话,直接寄出锁魂旗,把苏子由收了进去,锁魂旗是地府督察使的随身法宝,假苏子由法力并不高,毫无反抗之力就被收进了锁魂旗。
其余鬼兵见状,吓得心惊胆战,赶紧磕头喊着饶命。
凌阳冷冷地看着这些鬼兵,又把苏子由的管家叫来,铐问真的苏子由的下落。
苏子由的管家刚开始还想嘴硬,但在凌阳的三昧真火的焚烧下,不得不吐露实情。
原来,真的苏子由早在百十年前,被一批意外闯入城隍结界的阳间术士给杀害了,所幸阴间鬼帅吕布及时出现,把这些术士全给尖了。但一市城隍却无人主持,吕布忽然就想了个绝妙的主意,来了个偷梁换柱,把自己身边的心腹小舅子给弄来冒弃市城隍,取代了真正的苏子由。苏子由在阳间的家人早已投胎转世了,但苏子由做了城隍后,也娶了个女鬼为妻,生了一个独子叫苏见方。吕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苏见方也给杀了,甚至对城隍府一通清洗,把苏子由的心腹全都杀了个精光,又安插了自己人,堂而皇之地控制了一市城隍庙为已所用。
听说苏子由已经身死,凌阳并无多大反应,手握兵权的鬼帅鬼将们,哪个不是心狠手辣草菅人命的。凌阳又来到校场。
这些被假冒城隍截留下来的数万名亡魂,已被收编进鬼兵队伍,成为吕布的私兵。
凌阳又来到校场。
这些被假冒城隍截留下来的数万名亡魂,已被收编进鬼兵队伍,成为吕布的私兵。
至于吕由为何蓄养私兵,这些就不在凌阳的关心范围。反正有师父在,吕布这回起码要脱层老皮,起码伤筋动骨几十甚至上百年方缓得过劲来。所以凌阳大张旗鼓地把这数万名鬼兵全收进锁魂旗里,送入地府报告。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鬼兵们的一切反抗都只是浮云。
吕布的心腹副将王俊杰,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凌阳派谴了数名勾魂使者,亲自押回地府,等待他的,将是永无出头之日的严厉惩治。
阳间发生城隍被偷梁换柱的骇人听闻的事来,情节相当严重,就是省城隍也难辞其咎。
省城隍一听自己辖管下居然出现有鬼冒充城隍之事,还被阳间督察使给捉了现行,吓惨了,屁颠颠地跑来请凌阳请罪。
堂堂省城隍,也算是中级神职,品秩与凌阳也相差不了多少,如今劂着屁股跪在地上请罪,是有些难为他了。
凌阳语气和软,让省城隍起身,不轻不重责怪了他几句,称:“你我品秩相当,我亦无处罚你的权利,只能如实回凛地府。不过我素来敬佩你的为人,加上咱们往日的交情,我会尽力替你求情。”
省城隍感动不已,再一次谢过凌阳。他可怜巴巴地望着凌阳:“坤海老弟,一切就拜托老弟您了。”省城隍虽然权力极大,主管一省阴司大权,但越是油水重权利大的位职,越是被惦记得厉害。只要捉到了他的错处,底下鬼职们怕是会不安于室了。
凌阳笑了笑说:“司马兄不必着急,这么多年来,阳间阴司在司马兄的治理下,亦未出现重大过错。相信上头会酌情处理的。”
冒充的城隍被处理后,但国不可一日无主,所以,凌阳今晚就暂且替代了城隍一职,对每天前来报道的亡魂进行身份审查,有罪的,铁链锁拿,行善积德的,用轿子抬入地府,无德罪的,或罪恶相等的,就在阴差的看管下,进入下一站。
也就一个晚上的时间而已,凌阳就收到了小山高的冥币,全是这些亡魂家属请道士超渡送来的金币银币。
冥币可不是买来烧了就会有的,还得通过有法力的道士打表,方能在冥界通行。
把冥币赐给一干鬼兵阴差,说:“汝等辛苦了,拿去买些酒喝吧。不过记着,不许在阳间搞鬼,若是让本官知道,必不轻饶。”
……
第三天晚上,不肯死心的老杨和老朱,在上级领导的默许下,留在了石门关内。为了弄清楚凌阳的身份,也为了揭开黑竹沟不为人知的神秘恐怖原因,二人不畏艰险地留在了石门关,准备守株待免。
------题外话------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打开你们的脑袋瓜子,想像一下咯
答对了明天继续双更,本来是准备去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