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说呀!”
姚家人以及季家人也都在吼,季飞亚多少也明白了什么,就大声道:“该不会你们觉得那样一个人就可以救表哥吧?”
众人沉默了。
季蕾却哭道:“不管怎样,但凡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飞亚,你就别再固执了,赶紧告诉姑姑,你表哥还等着救命呢。”
季飞亚就说:“你们醒醒吧,这个老家伙骗了我们一次两次还不够,还要来骗你三次五次,怎么还不长记性?”
“住嘴,飞亚,不许胡说。”季向辉大喝一声。
“我才没有胡说,我说的是事实,这老家伙就是个骗子,地地道道的骗子。”季飞亚指着刘少清,哼道:“你这样的神棍我见得多了,你们可以骗骗姚爷爷,我爷爷,那是因为他们关心则乱,但却无法骗到我。我劝你赶紧滚蛋,不然就对你不客气了。”
“飞亚!”季向辉再一次厉声喝道。
季飞亚不甘不愿地闭嘴。
而这时候,楚浩站出来问季飞亚说:“凌阳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呢?你也认识他?”
季飞亚撇唇:“谁认识那种人呀,哼!你知不知道,那家伙有多可恨。”然后把与凌阳在酒店欺诈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众人听了只觉好笑,明明就是你自己见色起意,强行与人家做交易,人家也就是顺水推舟而已。活该你要送上门让人家宰,怨得了谁呢?
季飞亚又说:“你们说这家伙可恨不可恨,转眼间就诈了我五十万。所以我实在气不过,就雇了阿清和阿富,把他的手提包给抢了。”
“什么,你还抢人家的手提包?”众人大惊。
季飞亚撇唇,没好气地道:“只是这家伙是穷鬼,提包看着倒是高大上,装的东西没一件值钱的。”
楚浩冷冷地道:“把我朋友的提包还给我。”
季飞亚把黑色提包丢给了楚浩,“还回去吧,真是这个穷鬼。”
“人家是穷鬼,你还偷人家的提包。”有人不忿他的轻描淡写,忍不住刺他。
季飞亚说:“我哪是偷?只是给他点教训而已。”
季蕾压下想杀了季飞亚的心思,又转头去问楚浩:“你朋友的手机在这儿,你还没有别的联系方式?”
楚浩说:“没了,我与他也是才刚认识的,还是不打不相识呢。因为与他说话投机,所以就相互换了码号,并且他还送了我一道符,要我随身携带。”
“那他是哪里人,住在哪?”季蕾心头一凉,仍是不死心地问。
“不知道。”
季蕾红通通的眼眶再一次红了,她忽然甩手给了季飞亚一巴掌,对着自己的兄嫂吼道:“看你们惯出来的好儿子。”说到最后,已快泣不成声了。
唯一的不是希望的希望居然断送在侄子手里,怎不让她肝肠寸断。
季飞亚平白挨了一巴掌,也很是委屈,加上自幼做惯了小皇帝的他,哪容得下受这等委屈,捂着脸就道:“明明就是个骗子,神棍,你还要信他们的,看吧,看吧,这就是骗子的伎俩,摆明要咱我们亲人失和。”
没有人理会季飞亚的话,尽管他们知道季飞亚说得有道理,却也理解季蕾痛失爱子的痛楚。所以谁也没有吱声。
倒是楚浩,一边拧着提包,一边瞪着季飞亚:“你居然偷我朋友的提包,你太不像话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有可能使我朋友陷入窘境。”
季飞亚怔了怔,然后又撇唇:“那也是他活该。”
“你!”楚浩气极,就要抡拳头。
季飞亚赶紧躲到爷爷身后,“爷爷,这人是谁呀,居然在我季家撒野,把他赶出去。说不定他与这老家伙也是一伙的。”
楚浩冷哼一声,抖了抖手上的提包:“这提包里的东西,你可有动过?”
“我动它干嘛?能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动?”
“真的没有动过?”楚浩再一次问,声音很是危险。
感受到楚浩不好惹,季飞亚不甘不愿地来到床前,掀开床上的被子,把一件米白色的长袍丢给了楚浩。
……
“他的提包里就这么些东西了,可别再找我要了啊。”季飞亚对楚浩如是说。
楚浩接过长袍,“这是……”这是一件古人穿的长袍,广袖,袍身呈米白色,触手柔软,如绸段般顺滑,非常舒服,上头用淡金线绣着龙纹和太极八卦图案。长袍很轻薄,看起来非常精致。
楚浩一边打量长袍,一边理着袍身。
刘少清看了袍身,刚开始倒没怎么重视,忽然眼角晃过袍摆上的八卦图案,忽然脸色微变,上前抢过袍摆一角:“这是……”
一边翻看后,脸色就疑重起来,他索性一把抢过袍子,仔细打量起来,“天呀……”刘少清脸色大变,神色潮红,身形颤抖,拿着袍子的手,止不住的发抖。他忽然腾出一只手来抓着楚浩:“你说给你符的是个年轻人?”
“……是……”楚浩被刘少清的脸色吓着了,因为他的脸色实在太过骇然。
“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现在在哪?”
“这个……”楚浩正在犹豫。
刘少清厉声道:“快说!”
姚康被刘少清的动作吓着了,赶紧上前道:“老刘,你这是怎么了?这件袍子与你有关系不成?”
“有关系,关系可大着呢。”刘少清的脸色很是奇怪,即有狂喜的狰狞,又有狰狞的狠劲,近乎到颠狂。
“姚康,与你说实话吧,我敢说,能够救你家晓宇,非这件道袍的主人不可。”
“这是件道袍?”季飞亚讶然。
“你说晓宇有救了?”季蕾声音嘶哑地问。
刘少清冷然道:“我说过,想要救晓宇,全天下,也就只有这件道袍的主人才能够相救。”
“这……这道袍的主人是谁?”
“那他现在人在哪?”
刘少清并不理会众人的追问,只是问楚浩:“你说给你符的是个年轻人,叫凌阳,是哪个林,哪个阳,多大年纪,哪里人。赶紧回答我,小伙子,说不定那个年轻人就是我正要找的高人,就算不是高人本人,也是那位高人的后人或是门人。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找了他们整整六十年了呀。”刘少清语气怆然,却又兴奋。
楚浩只好把自己所知道的信息说了出来。
楚浩知道的信息也不多,也就只知道个名字而已,别的一概不知,天下之大,想要找这么个人,谈何容易。
不过刘少清忽然双眼一亮,立即掏出电话来,沉声道:“本人代号狂风,我现在就命令你,给我查一个人。”
不一会儿后,刘少清挂断电话。
姚康等人赶紧问道:“怎样?找到了吗?”
“正在查,一会儿就给我回电话。”
果然,一会儿后,刘少清的电话响了,刘少清接过,脸色乍喜乍悲,忽然他沉声道:“好,我现在就去蓉城,立即给我准备去蓉城的专机,越快越好,并立即派车前来接我去机场,不,最好派直升机,这个更快些,我在保定市XX路口等你们。以最快的速度,立即,马上!”
挂了电话后,刘少清神色复杂哀怨,仔细看,这老头子眼眶居然红了,还有泪花在眼眶里转。
屋子里一片寂静,众人呆愣愣地看着刘少清。
姚康轻声问道:“老刘,怎么样了?”他的语气很轻,很敬畏。因为被刘少清刚才霸气侧露的话语给震摄住了。
只说出名姓就能在第一时间查出一个人的信息来,并且还要安排专机直升飞机,这得需要多大的能量?
国内也有不少富豪买了飞机,但也只能放在那生灰尘,原因只有一个,没机会飞上天。因为想要在天上飞,得通过种种繁复审核。这种审核极其严苛,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当今国内,还没有哪个富豪能够随心所欲地乘座自己的私人飞机。
买得起飞机的人大有人在,但能够在天上飞的,可就是牛人中的牛人。
在姚康眼里,刘少清也就是事业单位退休的老头儿,还有点儿神神叨叨的,直到如今,姚康才发现,他对这个交往了十多年的棋友,似乎一点儿都不了解呀。
刘少清看了众人一眼,说“我现在就要去蓉城。想要救姚晓宇,就把他也一并带去吧。”
“这……”姚广丰和季蕾有些犯难了,他们当然想救儿子,只是,这个老头儿,靠不靠谱呀?
姚康问:“老刘,能保证吗?”
刘少清冷冷地道:“医院里就是个小小的阑尾手术都不敢百分百保证,更不用说你家晓宇现在这样的情况。”
“这……”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连医生都束手无策的晓宇,一个未曾谋过面的人,真能救得下来么?姚家人全是如是想。只是,他们心里如是想,却又不愿放弃这唯一的希望。
“老刘,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你说的也太玄了,我们这心里没底呀。”姚康说。
季向辉也道:“是呀,刘老爷子,只要能救晓宇,就是三五成希望我们都可以试上一试。只是,万一兴师动众去了,又治不好,这岂不……岂不……”人财两空四字不好说出口。
这倒也是,虽说姚季两家不缺钱,可这样无为地兴师动众,任谁都会不爽的。
刘少清漠然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诸多人类无法想像的事儿,你们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勉强。”
季飞亚忽然就冷笑起来:“这就是骗子的高明之处,摆明了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表面上一副你爱愿不愿的模样,实际上,他们这就是拿捏了你们现在的心理。我想,他这么一说,你们肯定有试上一试的心吧?”
众人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季飞亚的话。
季飞亚又从鼻吼里出气:“老头,你现在就要去找那个所谓的高人是吧?呵,一个连自己的包都看不住的人,会是个高人么?姚爷爷,爷爷,还有姑姑,姑父,你们醒醒吧。这样的骗术并不高明,之所以还把你们骗得团团转,也就是拿捏了你们救人心切的心理。”
众人精神一震,好像,这个也确实有道理的吧。
楚浩却怒道:“你别胡说八道,我相信凌阳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看吧,又来了个托了。”季飞亚不屑地道,“若当真有真本事,手提包也不会轻而易举被我拿了去。”
刘少清忽然脸色一变,上下打量季飞亚:“你动过这件法袍?”
季飞亚翻翻白眼:“怎么,还要我赔呀?”
“你究竟有没有动过?”
“那又怎样?”不但动过,他还穿过着,不得不说,凌阳那小子不怎样,这件袍子确实不一般,穿在身上简直帅得掉渣,并且非常飘逸,有股仙风道骨的感觉。
刘少清忽然后退两步:“死到临头犹不自知。”并且一脸的同情怜悯。
季飞亚冷笑一声:“危言耸听,看吧,骗不下去了,就开始进行恐吓了。这样的伎俩我见得多了。”
“蠢货,有些东西没经过主人的同意是不能乱动的,否则必会糟受惩罚。如今你已印堂发黑,这是即将有血光之灾的征兆。并且,你整个面部,全弥漫着一片黑青之气,这是即将走特大霉运的征兆。想必是你碰了这道袍的缘故吧。”刘少清轻飘飘地说。
季飞亚耸耸肩,“越说越离谱了,不过你越是这么说,越是证明你已黔驴技穷了。”
“信不信随你。”刘少清也耸耸肩,飘然离开病房,清郎的声音却响在众人心头,“动了不该动的东西,你就等着接下来的霉运缠身吧。”
“故弄玄虚。”季飞亚不屑地道,“爷爷,姑姑,姑父,看到没?那些所谓的大师,都是这事德性,事先说你有血光之灾,把你吓着后,再慢慢引你上钩。你们呀,也是关心则乱。”
众人心头又沉淀淀的。
楚浩见季飞亚这么侮辱他的朋友,早就怒了,冷冷剜了季飞亚一眼,哼了声,也跟着走了。
倒是柴平弱弱地说了句:“那个,楚浩给晓宇的符,你们最好别取下来呀。我觉得呢,不管那个叫什么凌阳的,是不是有真本事,但这个符,确实有些神奇的。”
季飞亚凉凉地道:“我说柴叔,您好歹也是堂堂司令员,怎么也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呢?他们这些人呀,肯定是事先设的局,只等引你们上钩呢……”
忽然“碰”的一声,季飞亚忽然狠狠摔在地上,四脚朝天。原来,他想要后退,脚后跟却不小心绊到什么东西,就往后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