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逃避自己的感情,这我很清楚。
人的性格一旦养成很难改变,而我的性格在骨子里只有两个字,逃避。
有的时候我的逃避会让别人觉得很洒脱,甚至我也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时间认为自己不滞于物,是一个洒脱的性格。
但是伴随着事情越来越多,我也越来越看得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遇到任何事儿想要逃避,总是希望事情快速解决,好像壁虎一样坚决地断掉自己的肢体然后快速地躲起来。
这就是我的性格。
щщщ●ttκa n●C ○ 这种性格主导了我的半生,我本来以为已经习以为常,可真到了爱情上的时候,我猛然发现连我自己都鄙夷自己。
但是我真的没有勇气戳破这一切。
我不知道自己把内心想法说出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或许我会得到雪筠,或许我会失去一切。
真到了这个时候,我连自断肢体的勇气都没有了。
爱情让人懦弱,我相信这是一句真理。
我并不是没有勇气去表白,三个字只需要大声地喊出来就可以了,真的不是太复杂的事儿。
我只是没有任何的信心觉得自己可以在徐明的手中把雪筠抢过来。
徐明从任何一个方面都比我优秀千百倍,而且这还不是关键的,最关键的地方在于他们两个的婚姻是两个家族的利益联姻,否认了这个婚姻也就意味着背叛了家族,意味着一无所有,我不相信雪筠如此性格的女孩儿真的会抛下一切跟我这个穷小子,反倒是夏瑶的性格还真的有这种可能。
可我现在确定自己爱的是雪筠而不是夏瑶。
那么我失败的概率几乎可以肯定是百分之百。
所以我不敢提,不敢说,不敢问,只能在自己的小心思中来回地退缩,让自己暂时还处于两姐妹环绕四周而我可以左拥右抱的假想中。
但梦会醒,幻想会破灭。
而我到了最后也只是一个失败者。
而我还是要站好最后一班岗,我要替雪筠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我第二天偷偷地取了两万块钱,再然后把小流氓约了出来。
我把电话打了过去,一个男声传了出来,有点含糊,可是我分辨不清到底是山鸡还是浩南,因为我跟两个人也就是见过那么一面而已。
我对那个人说,老大让我跟你们见一面。
对方说,哦,谁?
我说,你不记得了?我是来给你们钱的。
对方说,记得,记得。钱准备好了么?
我支吾了一下,然后说,准备了一些,我有点事儿大家见面谈。
对方说,可以,你来我的地方吧。
我可不傻,对方那是小流氓,我要是不约到一个人多的地方,我还真害怕两个人揍我一顿再然后把钱给抢走了。
我说,不行,我身上带着钱呢,我信不过你们。还是上次那个肯德基吧。
对方说,这样啊,那行,你先过去。我们商量一下。
我放下电话,打车过去,选择在商场里的肯德基主要不是为了省钱,而是为了我的安全,而且上一次看到两个人吃全家桶吃得那么爽,相信也不是什么高档人士,毕竟能用二百块钱打发的人我可不想花两千。
我打车去了肯德基,这里面的时间并不短,三十分钟对方也没有消息,我以为两个人已经过去了呢。可是等我到了肯德基一看,两个人都不在这里,我有点含糊了,不知道两个人跟我耍的是什么心思。
这两个人可是着急要钱的,怎么我说给钱反倒没有出来?不会是中间有什么意外吧。难道那个神秘人让他们加价?
我忐忑地坐了半天,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干脆打了电话过去。
一问之下差点没有气死,人家根本没有出门。
我说,你们不要钱了?
对方说,要钱。可是我觉得这是一个圈套,你是不是带着警察来抓我们了?
我说,放屁,我诚心诚意跟你们交涉,你们要是觉得有诈的话,那我们也不用谈了。
对方说,要不然这样,你把钱给我们汇过来,我们再交涉?
我咬着牙说,你当我傻啊。
对方说,那你不给钱的话,你就是找警察来抓我们了。地方是你定的,我们可不傻。要不然这样,你真有诚意的话,你来我们的地盘。
我是为了雪筠而来,想着两个人见钱眼开,肯定能用钱买点关于神秘人的消息。
我不知道雪筠对于那个检测结果是怎么想的,可是这个神秘人一定知道全部的内幕,她手中一定有我们可以突破的证据,如果真的找到了这个神秘人,不管雪筠做了什么决定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在那之后,我还是会选择逃避,恰如我最开始打算的离开这里,开始我新的人生。
即便再舍不得这段我甚至都不知道存在与否的感情,可不可否认的是雪筠跟了徐明要比跟我好上千百倍,无论是从事业还是家庭,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徐明都比我有更大的优势。
一个人成熟了的最大表现那就是承认自己的不足,承认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承认这个世界有得是比自己优秀。
我成熟了,甚至可以说熟透了,所以我承认这一点。
而我能够为了雪筠最后做的,那就是为了她去冒险。
我应了下来,对方说了一个地址,我还想着对方就这么确定我不会带着警察过去的时候,又被对方折腾到了第二个地址。
在第二个地址到的时候我根本就不下出租车了,果然又被对方折腾去了第三个地方。
对方似乎非常的小心,我甚至开始怀疑神秘人已经跟他们在一起了,以我对两个小流氓的认识来看,对方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头脑跟如此的小心谨慎。
我的好奇心也起来了,倒是要看看神秘人最后的面目,跟着指挥去了第四个地方,对方这一次让我进了一个胡同,很狭窄的胡同,上海高楼大厦之间总是有这样的遗留建筑来彰显着这是一座有着历史的城市。
我按照指挥在胡同里面走到了头,刚刚走出去,突然感到头被人罩了一个黑色的罩子。
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很恐慌的,我挣扎了一下,听到身后有人说,别乱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做交易。
我知道这是山鸡两人安排的,倒是老老实实地被人塞入了一辆车,又过了十分钟被人领进了一个房子,听到关门的声音,再然后感觉头罩被人抽开了。
再然后我被人踹了一脚,几个踉跄冲进了里面,然后我看到山鸡跟浩南两个人被人捆在椅子上,脸上都是淤青跟血渍。
两个人的口中被塞了麻袋,一个人对山鸡说,背后的人是不是他?
山鸡猛摇头,可是嘴里有麻袋说不出话来,我回头一看,身后站着四个彪形大汉,身前对山鸡说话的人则是文质彬彬的,穿着西服戴着眼镜,只是脸上有着一道伤疤,让整个人看起来很阴狠狰狞。
对方上去就给了山鸡一巴掌,却也不给山鸡说话的机会,似乎给这一巴掌纯粹是为了出气。
再然后转过来扫了我一眼,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说,你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傻,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山鸡惹大祸了,我可不能跟着陪葬。
我说,我……我……没什么情况。
那人说,别废话。这两个小子跟你什么关系?你是不是他们背后指使的人?
我连连摇手,眼睛开始四处乱看。
这地方应该是一个仓库,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里根本没有窗户,而且四处杂乱无章地摆满了许多麻袋,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唯一的通道被四个大汉堵着,我不认为有靠武力冲出去的可能。
那么我怎么出去?
我看眼镜男有点不耐烦了,不知道是不是会过来给我几个耳光,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对眼睛男说,我跟着两个人不太熟。就是……
我其实不知道说什么,可是之前在电话里面说是要给钱的,对方恐怕会以为两个人是替我办事儿的。我不知道两个人招惹的是什么人,可既然两个人挨揍这么惨,绝对跟两个人不是一伙的。
眼镜男一扬手,我说,真的不熟,真的不熟,不信你问他们。
眼睛男说,我问了,还是挺维护你的。所以我想了,干脆问你。你为什么给他们钱?
我为什么给钱?
这是一个好问题,可是这个问题如果回答不好,那么我今天肯定是要倒霉了。
我支吾了一下,扫了一眼山鸡,对眼睛男说,这不是我的事儿,我不方便说。但是我绝对不是因为他们背后的主使者,真的,要不然您再问问?
眼镜男哼了一声,过去抽开了山鸡的麻袋,指着我说,是不是他指使你的?
山鸡带着哭腔说,是他,就是他,是他让我诈骗马老板的。
话音未落,我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两个大汉已经冲我过来,每个人的手中都提着明晃晃地刀子。
我不知道山鸡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把我说出来,可能是不把老大弄出来死的就是他们,也可能是临死也要找一个垫背的。
两个人健步如飞,留给我的时间极短,似乎我犹豫一下都可能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