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旭日初升,阳光普照大地。
张云早早起床,简单收拾了下,启程回宗。
今日正午,正是云武宗两月一度的内门考核,他必须得赶在中午之前回到宗门。
为了表示对张云的重视,上官含露亲自将张云送出风花商会,并且派出强者,一路将之护送至城门外。
在张云的再三推脱之下,两名境界不凡的强者,只能打道回府,向上官含露复命。
“要是让你们跟着,可就没意思了。”
眺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群山,张云的嘴角泛起一抹浅浅弧度。
云武宗距离天珠城并不遥远,这一次,张云选择骑马,因而并不着急,悠哉的在官道上晃悠着。
当行下官道,一处人迹罕至的山间小路时,张云邪魅一笑:“出来吧,这里人烟稀少,想必不会有人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悠悠笑音,传入一名冷面杀手耳中,使其双眸中掠过一抹异色。
身为同级别的顶尖杀手,最擅长的就是隐逸自身气息,最大程度上做到在猎物毫无所觉的情况下,一击必杀。
可那位大人物指名道姓要杀的小子,竟然一直感知到他的追踪尾随?
不会是蒙的吧?
“如果你觉得我是蒙的,那就一直别出来好了,我也正好休息休息。”
说着,张云若无其事,翻身下马,斜靠在一块巨石之上,居然开始闭目养神,使得冷面杀手嘴角微微抽搐。
这家伙,也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吧?
修为仅有炼体境的蝼蚁,究竟哪来的自信。
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这么作死的。
“哼,我倒要看看,今日你往哪逃。”
冷哼一声,冷面杀手遂现身,冷漠的一双虎目泛着幽冷光泽,身上隐隐散发着嗜血的杀意。
这股幽寒的杀意,仿佛令得空气都冷了几分。
很显然,这是一名身经百战,刀下亡魂无数的冷血杀手。
“张玉那家伙,可真是看得起我,居然派了一位脉轮境级别的杀手,来对付我这个小小炼体境。”
张云双眸中毫无惧色,古井无波,风轻云淡的道,使得冷面杀手的面色阴沉下去。
当接手任务,让自己去斩杀一名炼体境弱者的时候,冷面杀手还不以为意,满是不屑。
此刻的他,渐渐意识到,此子,只怕真的没想象中的简单。
可那又如何?
炼体境与脉轮境之间,可是差着一大境界,其间可是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就算张云再厉害,亦并未影响他必杀张云的决心。
在境界上和实战经验上,他都占据压倒性的优势。
“既然知道我为脉轮境,乖乖受死吧。”
阴冷而充斥着滔天杀意的话音落下,一股磅礴的气势,从冷面杀手的身上绽放而出,旋即苍劲的一掌,朝前拍出。
一道透着恐怖威势的掌印,冲破空气,绽放出金色华光,附带着一种霸道属性,对准张云所处之地压迫而去,威力无穷。
张云双眼微眯,眼中透出一道冰冷锋芒,脚踩完美层次的疾风步,身轻如燕,化为一道疾风,幻化出道道残影。
他的身影刚掠走,空气中猛然传出一道惊天巨响,那块巨石顿时轰然炸开,一时间碎石狂飞,可见这一掌蕴含何等可怕的威能。
嘭!嘭!
冷面杀手接着纵身而起,宛如孤鸟在飞,瞬息间双掌同时拍打而出,又有两道狂猛的掌印呼啸而来。
冷面杀手不愧是脉轮境级别的精英杀手,纵然张云将基础武学疾风步施展到了极致,在电光火石之间,张云的左肩避无可避的擦着他的左肩而过。
瞬息间,张云感到一股震荡之力传入臂中,只感觉整条手臂都被震得微微发麻。
若是正面击中,张云的手,只怕都得废掉。
看着极度退走,与之拉开距离的张云,冷面杀手嗜血的眼眸中,不由泛起一抹诧异之色。
炼体境之躯,受了他擦肩而过的一掌,竟然只是稍微受了点轻伤,只能说明张云的体质,超乎他之想象。
“你看那边!”
张云忽然手指冷面杀手身后,冷不丁的来上一句,使得冷面杀手有那么一瞬愣神。
然,出于专业杀手的职业素质,冷面杀手怎可能相信张云的鬼话。
嗜血的眸子中蕴含惊天杀机,这一刻,冷面杀手身上的气息变得愈发狂暴起来,仿佛化身为一头凶猛的猛兽般,携带着碾压一切的气势,朝着张云碾压而去。
却也在这时,冷面杀手突然间感觉到身后的温度,竟然在以惊人的速度急剧升高。
身经百战的他,这一瞬间,嗅到了一缕极其危险的气息,神色凝了下,心中升起万般警惕。
难道,在暗处,一直隐藏着张云的帮手,而他却一无所觉?
带着这样的疑惑,冷面杀手不由回首望去,紧接着眼中闪过一丝骇然,瞬间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只见一缕蕴含着恐怖能量的银色诡异之火,宛如一条银色火龙般占据冷面杀手的视野。
银色火焰熊熊燃烧间,冷面杀手的灵魂,都微微震荡了下。
“不好!”
对危机极其敏感的冷面杀手眼中掠过一丝凝重,在第一时间闪身暴退,然而,他刚退走之际,一道蕴含着无尽雷霆之威的掌印,狂暴的印在他的背后,可怕的雷电之力疯狂咆哮,仿佛要撕毁一切。
这一刻,张云体内的灵力尽皆沸腾起来,宛如猛虎在咆哮。
澎湃的力量不断疯狂扫荡,冷面杀手只感觉一道道刚猛至极的雷霆之力冲入体内,直取五脏六腑,摧毁他的生机。
“噗!”
顿时,冷面杀手的身影狠狠摔落在地,啐出一口淋漓的鲜血。
“你……怎么可能?”
带着无尽的惊疑与不可置信,蒙面杀手的眼眸逐渐失去神采,最终化为死灰色。
他至死都不会想到,自己纵横杀手界这么多年,到头来竟会陨落在一名炼体境少年手中。
“张云老弟,你真是让老哥我,越来越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