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总,你没事吧?”
马哲赶紧过去安抚瑟瑟发抖的艾溪,只见她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太阳穴青筋暴凸,眼睛瞪了老大,很明显,孟帆的话刺激了她。
艾溪微微转过头,眼睛看着门的方向,确定艾溪走后,牙关咬得紧紧的,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血口喷人。”
关于艾溪的过往没有人知道,马哲也不打算仔细追问,扶起来道:“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王铎果真喝高了,这仗势居然躺在那里没心没肺地睡着了。马哲过去推了推:“喂,起来回家睡去。”
王铎一下子坐起来,挥舞着双手道:“他妈的人呢,我非弄死他不可。”
“行了,都走了,你呢,要不去我家?”
王铎使劲摇了摇头,揉揉眼睛道:“不了,我还是回去吧。马哲,你和我说实话,你怎么得罪这个女表了?”
马哲无奈地道:“我没有得罪她。”
“那她怎么对你下死手?”
“……”
“先回去睡觉,明天再说。”
把王铎送回家,回到76号后已是大门紧锁。艾溪穿着单薄的裙子,在微凉的秋风中抱紧手臂打颤。马哲将衬衣脱下来为其披到身上,跑去敲门了。
蹲在门口的旺财听到响声顿时犬吠起来,马哲拍着窗户喊道:“赵大爷,赵大爷……”
不一会儿,灯亮了。赵大爷不耐烦地道:“谁呀?大半夜的。”
“大爷,是我,马哲。”
“哦。”
赵大爷穿好衣服睡眼惺忪走出来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马哲嘿嘿一笑道:“年轻人嘛,总有点夜生活,估计到了你这岁数,也和您一样,吃完饭就上炕睡觉。”
赵大爷瞪了一眼准备开门,这时才看到旁边的艾溪。看看俩人的装扮,一脸茫然道:“你们俩这是……”
马哲连忙解释道:“顺路。”
“哦。”
打开门,艾溪低着头走进去,赵大爷将马哲拉到一边嘀咕道:“小子,可以啊,你这一年到头换多少
女朋友啊,如果加上赵雅的话,这应该算第五个了吧。”
“那有你那么夸张,顶多仨,哈哈。”马哲开玩笑地道,“你怎么老是把我想得那么风流倜傥?”
赵大爷啧啧道:“就你这换女朋友的频率,都快赶上西门庆了。”
“卧槽,这可不敢胡说啊,西门庆是什么人,和我相提并论吗,就不能换个好点的人?”
“行了,别贫了,看人家姑娘冻得发抖,赶紧上去吧,悠着点,别报废你那副腰子,改天我上山打几只野鸡给你补补。”
“这敢情好啊,野鸡还用上山?直接去马路牙子上现逮就成,哈哈。”
赵大爷瞪了一眼,嬉笑道:“没大没小的,赶紧去吧。”
“好咧,您老也早点歇息,赵帅哥。”
“马哲……”
马哲刚走出去又返回来,问道:“怎么了,赵帅哥?”
赵大爷欲言又止,挥挥手道:“今天不早了,改天再说吧。”
马哲见赵大爷神情恍惚,道:“你是不是有事?”
“没有,快去吧。”
“那我走了啊。”
上了楼,艾溪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场面缓过神来,站在门口若有所思。
马哲上前道:“艾总,到家了,你回去早点休息吧,今晚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艾溪慢悠悠转过身,泪眼汪汪看着马哲道:“能陪我聊会天吗?”
马哲眉头一蹙,道:“现在吗?”
艾溪重重地点点头。
“那好吧,去我家吧。”
马哲打开门,艾溪进去木讷地坐在沙发上,眼神飘忽不定。马哲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倒了杯水端到跟前道:“喝杯水吧,压压惊。”
艾溪将水杯捧在手心,嘴唇轻轻压在杯沿上喝了一小口,看着马哲道:“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马哲点燃烟道:“如果憋在心里难受的话可以说出来。”
艾溪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道:“从哪说起呢,我都不知道如何开始了。大学毕业那年,我四处投简历,结果有两家公
司同时录用我,一家是知名外企,一家是《时尚街》,前者是总裁助理,工资高,工作地在上海,而后者是编辑,工资较低,又在京城,我肯定选择前者了。”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结果《时尚街》的总编梁虹女士亲自跑到上海约见我,让我受宠若惊。我们聊了很多,聊得非常开心,最终我放弃了外企,只身到京城发展。”
“梁总对我相当照顾,三年内提拔为副总编,工资上了一大截,而且有我自己的团队,专注奢侈品方面的新闻采集和时装搭配。对这份工作我非常满意,甚至打算一辈子跟着梁总干,然而,一个人的出现彻底打乱我的生活节奏。”
“他叫杨然,是一个摄影师,是在一次采访中认识的。他比我大12岁,几次频繁接触后发现我爱上了他,而他也展开攻势猛烈追求。那时候的我很单纯,从来没有亲人以外的男人对我这么好,后来,我答应了他。”
“他在上海开设了自己的摄影工作室,打算让我过去。我不顾梁总的再三挽留,坚决地辞去职务回到了上海。本以为可以开始过幸福的生活,而且我有了他的孩子,当我告诉他时,他的态度骤变,坚决要把孩子打掉,而我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
“就在这时,他的妻子找到了我,我才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
“我问他,为什么欺骗我?他的回答很简单,我也没打算和你结婚啊,谈朋友不可以吗?看清了他的嘴脸,我近乎癫狂,感觉人生满是灰色,连死的心都有了。”
“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医生说我的体质弱,不建议引产。而我也不忍心抛弃他,毕竟是一条生命啊。之后,我躲在阴暗的出租屋内把孩子生下来。结果孩子出生不满一个月就被人偷走了。”
“我去找过杨然,他说他没有,后来我报了警。我租住房屋的区域都是外来务工人员,警察几乎找了个遍都没发现孩子的踪迹。后来有人和我说,他看到有人抱着孩子走了,具体是谁,去了哪里一概不知。”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最黑暗的,被人玩弄感情,孩子也丢了,整个世界崩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