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鲁文杰,在死之前,必须要榨干他最后一份价值,不是么?”穆飞淡笑着说道。
可是他这风轻云淡的笑容,落在洪素芬眼中,她却觉得越发的可怕。
“老板,你打算怎么办?”周海滨不动声色的问道。
此时,几人已经走到了十三层李东钢给穆飞所留的方间门口,穆飞指指门的方向,“进去再说……”
进了屋,穆飞与周海滨在茶几周围坐下,尽管洪素芬是经理,她却依旧殷勤的去烧水沏茶去了。
“海滨哥,我的做法,是不是有些残忍么?”穆飞望向周海滨问道。
“残忍,何为残忍?”周海滨却冷哼一声,扭头不屑的望向一边,“那种人留着,也是拿老百姓,纳税人的钱,反过来去祸害老百姓,象他们这种人,死了就是为国家做贡献了……”
其实穆飞问他的目的,是因为后面还有些事儿要他去做,难免会沾人命,而此时看他对这些二世祖也没什么好印象,似乎还十分厌恶,这也就放心了,不过周海滨的话却引起了穆飞的注意。
“海滨哥,看样你对这些人的意见相当大啊?怎么回事,能说说么?”穆飞问道。
周海滨拿出根烟与穆飞点上,抽了口气,叹道,“虽然现在是和平年代,但这些只是老百姓看到的壁画,可壁画之后的现实,却是战争无处不在,大规模战争倒是没有,但小规模的却从没断过。我自从进了特种部队后,五年特种兵军旅生活,你怎么我打过多少次大小战役么?”
穆飞自然不知道,摇了摇头。
“四十一次……”周海滨头也不抬,一脸习惯性的沉稳冷漠。
穆飞不知道他为什么把话题引到这里来,但听到他的话还是微微一惊,五年六十个月,他却打了四十多次打仗,那说明基本每两个月就有一仗啊。
现在网友们调侃新闻联播,说华国新闻前十分钟是领导人多么忙,中间十分钟是百姓多么幸福,而最后十分钟,说的是国外多么多么的战乱。
原来,华国也这么的不太平么?
周海滨没看穆飞,依旧抽着烟自顾自的说着,脸神中却流露出没落,“我当兵近十年,特种兵五年其间,在国内外搏杀退敌,流血流泪,浴血奋战,吃常人根本无法相象的苦,你知道我们能支撑下去的原因是什么吗?
就是一个信念,一句说烂了的老话,保卫人民,保卫国家。
可是你能相象,当我退伍回到家后,却发现我们拼了命的保护的祖国,居然是这样一个老百姓肉吃不起,房子住不起,学上不起,婚结不起,甚至连死都死不起的病态祖国,你能想象出我的心情么?
而这一切,都是那些贪官干的‘好’事……”
穆飞心中凛然,却大概能了解到他的心情。
是啊,自己流血流汗,为了保卫祖国,甚至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可回到家中一看,却发现自己用生命所守护的,居然是一个这样的衰败祖国,他能不失望么?
特别是他现在的处境,他当时为祖国,抛弃了一切,可是现在,居然连妻子的病都治不起,祖国却将他抛弃了,这件事情,放到谁身上都会心灰意冷吧?也难怪他对这些贪官和借势欺人的二世祖如此怨恨。
正在这时,去烧水的洪素芬走了过来,坐到穆飞对面的坐位。
“海滨哥,有关你当兵的时候的经历,我很是好奇有时间咱两好好喝两杯,你跟我讲讲……”
随后,穆飞望向二人,“下面说正事儿,我的计划是这样,洪总,你需要做的是……”
“海滨哥,你需要做的是……”
“咱们先这样……,然后……”
穆飞随后,将自己的计划说给二人听,周海滨听着,不时点头,脸上依旧不露声色,而洪素芬却越听越是心惊。
“三,三哥,莫非……你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了?”洪素芬心有余悸地问道。
“我原本只是想以后找机会教训他们一下,给他们点记性,但是他们居然不知死活,将狗爪子伸向我的家人,那就不能怪我下狠手……”
穆飞说着,望向洪素芬,“我知道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可能会给生意带来麻烦,所以我刚才说的那个计划一定要谨慎,只能成功,不许失败,而这一切就落到你俩身上了,快去办吧……”
“是,三哥,我知道了……”洪素芬说着,点了点头,她出去之前,还忍不住回头仔细打量穆飞一眼。
她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穆飞,而且一开始还对这个年轻的黑道三哥颇不服气,可现在她服了,不论是穆飞那狠辣的程度,还是这等应变能力,都看出这只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所能拥有的,她现在面向穆飞,是升不起一丝反抗或挑衅的念头。
在洪素芬走后,周海滨也站起身来,“老板,我也走了。”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而穆飞却拿出电话,找了个电话拨了出去,“海龙,我告诉你几个地址,你和包子今天晚上,去扫一圈,特别给我注意有没有本子,或者光盘,u盘之类的东西……”
……
“鲁文杰,我交待你的,你都记住了?”穆飞坐着椅子上,一脸平淡的望向已经穿好衣服,脸上因喝酒过多而泛红的鲁文杰。
“三,三哥,我记住了,可是……”鲁文杰欲言双止,想说还不敢说,“可是这样,真的能行么?”
“呵呵”穆飞笑了两声,帮他整了整衣领,“能不能行,不是我说了算,关键看你表现的怎么样。
放心,这事儿就算真查起来,也是你爸经手,到时候,就算真暴露了,你还怕他捉你么?这一切,只是表面上的形势,一方面让我这店洗脱干系,二也是让你爸,对那工商局的局长有个交待……”
“噢。”鲁文杰应了一声,又望向穆飞,却是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他听了穆飞的计划,倒是觉得不错,照他说的做,的确能洗脱自己的嫌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心里不踏实的感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但要他具体说,他还说不上来。
“咔。”
正在这时,一间卧室门被推开,一个二十三四岁,清瘦,有点病态白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而这男子,不只身高,体型,发型,与被鲁文杰杀掉的苗易完全一样,就连肤色与长相,也有六,七分相象。
“怎么样,这妆化的可以么?”洪素芬向穆飞问道,她身后跟着一个化妆师模样的女孩子。
“转过去,再低点儿头……”穆飞指挥道,而那年轻男子点点头照作,穆飞随后扭头问向鲁文杰,“不用看脸,到时候监控器照的主要照的就是背景,看象不象……”
鲁文杰看着这年轻男子的背影,越看越象苗易,“象,真挺象。”
“差不多就可以,到时候你两再装喝多了,搭着肩膀往外晃,没人看得出来什么……”穆飞说着,问了下洪素芬,“你那边都准备好了?”
“好了。”洪素芬点点头。
穆飞拍拍那年轻男子,“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吧?”
“是三哥,我都记住了。”那小子明明比穆飞还大几岁,却点头哈腰的答道。
“那我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可能会吃点苦,但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穆飞说着,对鲁文杰道,“照计划行事,快走吧……”
二人听到穆飞的话,搭着肩膀,晃晃悠悠,装出一副醉酒相,走了出去,而走廊里的监控器则拍下二人离去的背景。
“三哥,楼下那些服务员,我也已经都换成信得过的人,而且都嘱咐过了,不过那监控器?”洪素芬试探着问道。
“监控器就是一视频文件而已,重新剪辑一下就可以,这事儿我办,领我去监控室……”
……
鲁文杰与那冒牌的“苗易”三晃两晃,虽然喝的不少,一出电梯,有服务员看到,恭恭敬敬的叫了声鲁少,苗少,将二人扶到车上。
而尽管二人已经醉的够呛,但似乎还没喝好,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上了车,苗易低头摇来摇去,昏昏欲睡。而鲁文杰红着脸,睛眼惺忪的,开着车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转了几圈,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其间,还有个小交警看二人喝酒,把车给拦下,后来一看居然是鲁文杰,马上点头哈腰的赔不是,叮嘱几句注意安全后,放行了。
而在鲁文杰接听了一个电话后,好象忽然想到了要去的地方,开车到一家酒吧门口。
到了酒吧自然是要喝酒了,鲁文杰与苗易点了个卡座,又要了两个年轻的大波妹妹陪酒,喝了一会,鲁文杰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给你说个路线,一会打起来后,你就照我说的路线跑……”电话里说话声传来,鲁文杰连连点头。
他接完电话没过一会儿,就过来几个五大三粗,纹龙画虎的家伙,显然来者不善良。
鲁文杰抬头一看,几个人围着自己,顿时不快,“哥几个,你们什么意思?”
领头的那痞子打是量了鲁文杰两眼,“你小子,是不是叫鲁文杰?你爸是刑警队的?”
这时鲁文杰更“得意”了,似乎在显摆自己的身份一般,站起来一仰头,“你说对了,小爷我就是鲁文杰,我爸就是市刑侦队大队长,鲁常九。而我旁边的这位,就是市工商局局长的公子,苗易,知道我俩是谁,你们还不赶快滚?”
可是对方一听他这话,却是笑了,“小子,找的就是你,兄弟们,给我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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