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呆呆的坐在地板上,也不知道头脑里想的都是什么,很乱很杂,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好好的为什么要分开?
不知道现在要不要告诉叶子,想必他们一直想到最后再告诉自己吧,叶子和芸芸阿姨也肯定不知道,不知道过了多久,月裳推门进来,“啊,羽裳,你干什么,怎么把我的东西弄得这么乱糟糟的,我告诉妈去。”
正在做饭的姚美玲一愣,怎么羽裳在家,那不是说她都听见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肯定是听见还生气了,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欧阳世杰一望,他也正看过来。姚美玲把火放小,用围裙擦了擦手想看看羽裳。
羽裳木然的站了起来,见姚美玲走过来在房间的门口站着她也没说话,侧身挤了过去,姚美玲想拉住她,“羽裳……”
羽裳停都没停,就往门口走,“这是秘密吗?”姚美玲和欧阳世杰都怔住,羽裳换上鞋,等关门的功夫又说了一句,“放心吧,我不会说的。”没有回头。
是啊,现在不能说,叶子心情刚刚变好起来,说了可能对他又是个打击,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啊。羽裳的眼泪控制不住了,在门外彷徨无助,楼道门响了,有人上楼,羽裳赶紧擦干眼泪,装作没事儿的样子,按响门铃还大叫着让叶子来开门。
“你是回家找吃的去了吗?我还以为你让人绑架了呢,再不回来我都要报警了。”看着羽裳换鞋,叶子嘟嘟囔囔的说,等了半天吃的,这个着急,可前前后后看了一圈儿,也没看见她拿什么东西啊,“吃的呢?”。
羽裳才想起来,可不,蛋糕忘了拿了,也不想回去,推开叶子,穿着她粉红色的小拖鞋,踏踏的往厨房跑,“啊,芸芸阿姨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太香了,还没开门我都闻得到,今天我不回家吃饭了。”
叶子也走了过来,“就好像你回家吃过几次饭似的,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还是别人家的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愣着什么,拿碗拿筷子。”叶知秋在的时候这样的活他要是在家的时候都是他干的,不在家两个孩子也基本不动手。
看着李香芸拿着铲子的手停顿了一下,羽裳知道她肯定是又想起来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你拿你拿,我要和芸芸阿姨学做菜。”说着凑到李香芸跟前,还用边上的毛巾给她擦了擦汗,看李香芸对她一笑,羽裳得意的对叶子说:“等我学会了,以后就由我来做菜你来做饭,芸芸阿姨坐到那里看电视。”
“你就吹吧,还不知道我这辈子能不能吃上你做地菜。”叶子拿着碗筷走了。
羽裳怔了一下,是啊,过些日子就要走了,和叶子远隔千里,还什么时候能见面,什么时候给他做菜,第一次没有还嘴,假装认真的学习做菜。
李香芸感觉出了羽裳的异样,看着羽裳眼泪在眼圈里转悠,以为在生叶子的气,不应该啊,羽裳一直是很大气的,“来,和阿姨好好的学,过几天做给他看,让他小看人。”李香芸仔细的教着,什么时候放油,什么时候放盐,什么时候翻菜……
其实李香芸心底也认同叶子的话,先不说羽裳会不会学会,近些日子,她从姚美玲和欧阳世杰无意中透漏出的语意中猜测,他们可能要调走,调走有了距离两家还会这么好吗?分开的孩子还会记得以前的情谊吗?说不好,现实中到处都充斥着诱惑,别说孩子,连大人也拒绝不了。
叶子总觉得羽裳这几天很反常,怪怪的,晚上的时候虽然还是和往常一样趁着月裳不注意钻到叶子的被子里,可不再讲故事,而是拉着叶子回忆他们的往事,问一些叶子感觉是胡思乱想的问题,有时候她还会流泪,一问就说高兴地。
“叶子,我要是死了你会想我吗?”羽裳枕着叶子的胳膊贴在他怀里问。
“不会,你这么烦人,天天不让人睡觉,说不定我还会庆祝一下。”叶子正在用大腿蹭着羽裳光滑圆润的大腿,羽裳听了想踹叶子,被叶子把她的大腿夹在两腿中间,越磨蹭越刺激,手想伸到羽裳的睡衣里,被阻止住。
“那要是我们住的地方离得很远,天天你看不见我,你会不会想。”叶子感觉到胸上有水迹滑动,羽裳接着几乎是喃喃地说,“我会想。”紧紧地抱住叶子的腰,仿佛要融进叶子的身体里。
叶子摸着羽裳的额头,“不烫啊,你怎么总说胡话,这个问题这几天你都问过几次了,我想行了吧,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这个笨蛋,什么都不知道,晚知道也好,省的和自己一样,他知道的话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呢,会吧,不会,羽裳有些胡思乱想。
前天晚上,临睡之前姚美玲把羽裳叫了过去,拿起一个玉佩让她带上,换下和叶子的那块定情玉牌,玉佩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兽,整体翠绿晶莹剔透,若有灵性非常漂亮,但羽裳就是看不上,不想换叶家给你那块玉牌。
姚美玲告诉羽裳,这块玉佩是爷爷好不容易给求来的,戴上它就可以不用整天和叶子在一起,可以自己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羽裳没有想出这有什么好,和叶子整天在一起就不好了吗?“我不需要,我也不带。”羽裳把玉佩往沙发上一扔,起身就要回去睡觉。
“那怎么行,三天后我们就要去省城住了,不带它你还会睡不着觉,还会大病。”欧阳世杰拉住羽裳,把她按在沙发上。
羽裳可怜的看着爸爸妈妈,“我还在这里住,不和你们去省城行吗?叶叔叔刚刚去世,我们都走了芸芸阿姨和叶子多孤单,他们没有一个亲戚,要走也不能现在走啊。”羽裳摇着欧阳世杰的手,“爸,求求你了。”
欧阳世杰摸着羽裳的头,歉意的一笑,“不行啊羽裳,是你爷爷让你必须过去的,你也知道你爷爷的脾气,你要是不走,说不定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也许会把你绑走。”
羽裳很清楚,这样的事情那个顽固的老头真的能做出来,也许还要迁怒到叶子身上,看着妈妈把拿块玉佩给她带上又拿下了玉牌,“妈,这个别拿,两个一起带着。”
“不能一起带三个东西。”不由分说摘了下来。
“那香囊不带了,我要带这个。”羽裳抓着不放。
“香囊怎么能不带,那个要你带到18周岁的,可是妈妈怀着你的时候还不容易求来的,这个玉牌也没有别的作用,以后有的是时间带,我先给你放着,什么时候能带了我给你。”顺手把玉牌递给了欧阳世杰。
羽裳依依不舍的看着爸爸把玉牌放了起来,“我们什么时候走,你和芸芸阿姨说了吗?”
“我们准备明天说,三五天后就走吧。”姚美玲和欧阳世杰被羽裳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可他们也没有办法,这一切大部分都是按照欧阳家老爷子的意思办的。
羽裳对爸爸妈妈的做法很伤心,现在想起来也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睡着,怎么睡着的。羽裳摸了摸叶子的脸,“叶子,我给你唱首歌吧。”也不等人家答不答应就低声吟唱起来:“想着你睡不着,这是爱情的味道。
天天想到你,天天睡不着
想着你睡不着,盼望明天快来到
早早见到你,早早说你好
想着你睡不着,说好看着月亮一起笑
陪着我好不好,我的心你是否知道
想着你睡不着,一起看着月亮一起笑
我们要一起老,老的不行不行还拥抱
想着你睡不着,一起看着月亮一起笑
我们要一起老,老的不行不行还拥抱……”
月裳翻了个身,很出奇的没有管,不知为什么听着听着叶子很伤感,把羽裳抱得紧紧的,心里没有一丝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