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默念了几句,羽裳一下子扑倒在床上昏了过去,李香芸下了够呛,不过还是有经验,按了几下人中,羽裳缓缓转醒。
醒来的羽裳眼泪不停的流,但没有声音,够向旁边的玉牌,李香芸本不想让她拿,犹豫了一下,羽裳已经拿在手里摩挲,“阿姨,可以再给我吗,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我要和叶子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李香芸把羽裳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发,“羽裳,两个人要是真心喜欢,没有这个也能走到一起,有了这个,又能证明什么?这是承诺吗?就算是承诺又能靠得住吗?”这是李香芸憋在心里一年的话,她不想对谁说的,可这时候不知不觉说了出来,说完李香芸就想到不应该和羽裳说这个,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会伤害到她。
果然羽裳愣住了,她不知道李香芸是在说自己家里背弃了承诺还是不相信自己的承诺,擦擦眼泪,羽裳“扑通”一声跪在李香芸面前,“阿姨,请你相信我,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在这里发誓,一辈子不会背弃叶子,如有反悔,天打五雷轰顶。”天打五雷轰顶是羽裳在被雷击以后最怕的。
李香芸看着跪在面前的羽裳有些吃惊,等她捂住羽裳的嘴她已经发完了毒誓。“羽裳,阿姨不是不相信你,怎么说呢,反正你要体会阿姨的难处,你把这个交给家里,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阿姨不会反对你和叶子在一起的,我喜欢还来不及。”
羽裳默默的接过纸袋,把手里的玉佩递给李香芸,“阿姨,这个你先替我保管,它早晚是我的,你会满意的给我。”李香芸刚接过来,羽裳又拉住她的手,“阿姨,你可不能把它给别人商月也不行。”
在李香芸的注视下,羽裳脸有些发烫,李香芸拍拍羽裳的小脸蛋,“好,阿姨保证完成任务,谁也不给,替你保存。”
羽裳扭捏了两下,“阿姨,你说,我整天不在这里,要是商月喜欢叶子,叶子万一也喜欢上她怎么办,我多吃亏啊。”羽裳也不笨,开始寻找靠山,“我也不是爱吃醋,反正你要让叶子喜欢我,不能把我忘了。”
撅着小嘴的羽裳有另一种别样的风情。听她这么一说,李香芸也觉得商月这丫头真说不定,自己儿子有这样的魅力?呵呵,“对自己要有信心嘛,阿姨是支持你的。”
羽裳走后的几天叶子的心情又不怎么好,走那天羽裳没有哭,看见商月哭她也没有哭,也又强迫没有让叶子和商月送,叶子偷偷地打辆车跟在后面,他看见羽裳下车后不停的哭,不停的哭,看得心都碎了。那天晚上,李香芸告诉了叶子羽裳说过的话,她觉得叶子还小,有些事情看不明白,“叶子,妈妈不反对你和羽裳的感情,可妈妈告诉你小时候的感情就算没有其他的阻碍也不一定长久的。”李香芸说这话不是对羽裳没有信心,而是对自己孩子的负责,也是对欧阳家的极度不信任,她要给叶子打预防针,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没有一点儿的心理准备,让突如其来的打击伤害的太深。
叶子一直思量着妈妈的话,也有些迷茫,翻开日记本,属于羽裳的那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她写上了同样一句话,“月明三万里,皎皎表我心”,这是叶子自己日记里的一句,被羽裳放到了这里,这丫头。叶子把日记本放到枕头下面,提不起一点儿精神,刘畅他们打电话找他两次约他去踢球他都没去了,刚才又打电话来,还是去吧,不能颓废在家里。
接下来的几天,上午叶子在家看特意让妈妈给借来的高一课本,下午差不多都去和刘畅、小胖他们踢球。中考一结束,他们这些孩子都被家里放假了,可以自由的活动,只要不惹事怎么着都没人管,但商月就不行了,前几天都住在叶子家没有回家,过几天又要出去参加培训,回家后就被她妈妈禁止外出,谢毓婷教初三,现在也正好没课,两母女在家一起看电视、唱歌。
中考分数终于下来了,叶子不负众望,又是全市第一名,但这次比较险,只比第二名实验中学的那个小姑娘多了2分,商月也不错,全市排名第五,由于他们是一高中的附属初中,录取分数要比其他学校的学生低一些,再加上他们这些人也都是层层选拔上来的,叶子他们班50人有35人被一高中录取,没有被录取的也基本都上了只比一高中、实验中学差一点点儿的学校。
分数下来的第二天,曾经的一中初三一班全体同学老师去唱歌,不许喝酒,大家就说着一些动感情的话,唱一些动感情的歌,临来之前,刘畅等人特意去叶子家让他拿着他那宝贝吉他,小胖对羽裳的离去有些伤心。
唱得最好、最受欢迎的当然是商月小美女,唱的真的不错,每次听商月的歌,叶子都觉得要比大多数歌星都要好,空灵又不乏甜美,最重要的是她能把握好每一首歌应该抒发的情感,真挚而具体。
听到一位女同学唱了一首《泪别》,叶子又想起了羽裳,心情不怎么好,原本不想唱的,禁不住刘畅、小胖磨磨叨叨的折磨,又有班主任老师的提议,叶子只好把吉他交给刘畅上台,他听商月的安排唱了一首他最拿手的《少年游》,说实话,叶子唱歌也很好,基本的技术都掌握的不错,感情也很到位,就是不怎么在大家面前唱,一首歌下来,大家掌声不停,非要他再来一首。
众情难却,叶子只好再来一首,他拿过刘畅手上的吉他,要自弹自唱,试弹了几下,吉他音起,忧伤心生。
“奈何天良辰美景似云烟姹紫嫣红空开遍逝水流年
今生缘太浅朱弦只为知音绝琵琶曲里枕经眠梦里婵娟
梦婵娟身在南朝楼台间柳丝和雨线把那画舫翠轩缠成片
花台殿流霞卷金粉填菱花镜里云鬓斜
柳腰绵软最可怜犹胜病骨轻于蝶
轻于蝶化作乱红过秋千飞入春泥寻不见泪光清浅
泪清浅琵琶声声到耳边无量春愁在指间只叹华年
叹华年两小无邪难再现怎耐离恨天把那如花美眷分两边
相思结剪不断理还乱抛残绣线写成缺
酸情无限向谁言一曲孤愤奈何天
奈何天良辰美景是云烟姹紫嫣红怎迁延流光残年
今生缘太浅妄生华发已三千但求来生烟水间共听琵琶弦
但求来生烟水间共听琵琶弦……”
除了商月,没有人能听懂叶子的心声,大家都说叶子唱得好、弹得好而已,刘畅抢走吉他去台上显摆,商月拉着叶子走到一边,“心情不好?怎么唱这首歌?”
叶子也不好和商月多说什么,毕竟不是好事,就夸起商月来,商月也没追问,“叶子,一会儿咱俩唱个歌吧,还没和你一起唱过呢,算是毕业留念,唱什么呢你说。”
没等叶子说话,台上弹了半首什么歌的刘畅过来送吉他,“夫妻双双把家还呗。”商月也不生气,偷偷看了叶子一下,作势要踢刘畅,刘畅一拧身,搂住叶子的肩膀,不料叶子给他一肘子。
“妇唱夫随,狠毒啊狠毒。”刘畅捂着胸口蹲到地上,有些疼但没有这么夸张。
商月往前凑了凑,“该,嘿嘿。”看了看没人注意,在刘畅腿上轻轻踢一下,“你家杨阳呢,怎么今天没约来,怎么样了。”
刘畅站了起来,“要说这事儿,二嫂同志你做的不够啊。”
“你什么意思,瞎说什么啊。”商月心中有点儿生气。
“你看,不管是三妻四妾还是不分大小都要有个排行吧,羽裳大姐大是大嫂,你只能做二嫂了,不是兄弟不帮你,是无能为力啊,想当大老婆就要自己努力。”刘畅又开始胡说八道,叶子想踢他他已经站到商月身后,商月脾气好不代表她什么时候都不生气,半高跟小凉鞋重重的踩在刘畅脚上,为什么生气?谁想做二嫂啊,做就做老大。
刘畅这次真的受了伤,蹲在地上呲牙咧嘴,商月还不放过他,“刘畅,下次想让我帮你约杨阳想都不要想。”憋了一会儿又来了一句,“你忘恩负义”。
揣摩人心思刘畅还是有把握的,即时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他也确定商月真的是喜欢上了叶子,想得到杨阳还需要商月的帮忙呢,这些天和杨阳独处两次都是商月给创造的机会,现在不是改口的好时机,以后一定叫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