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的平阳枫庭跟龙元兴两人被列车员盘查了好一会,而后才说在下一站要将两人逮捕到当地的公安局,但是几个列车员却没一个人敢用强抓两人,一个身子筋腱的青年双眼无神的躺在座椅上双眼望着车顶,好像七魂已经却了六魄。而那个手臂上被随意包扎的高大的一平头的汉子只是默默的守在那个躺在座椅上的青年的身边,脚步是不移半分。
几个列车员实在没辙,只能在这座车厢内,跟乘客们说好,离那个高大的汉子远一些,下一站会让警察来抓。
龙元兴也不管那几个列车员在车厢内报了警,随后几个列车员同时守在这截车厢里盯着龙元兴,还是还怕他会做出伤害乘客的举动,那会让这些列车员头痛的。
车子缓缓的行驶,几个列车员站守在龙元兴身边,渐渐的耐心被一点点磨光,他们几个围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大概就是说这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好像也没做什么,派一个人看着就行了,其他人分别走去了别的车厢检查情况。
“你们是什么人?”这个单独镇守龙元兴的列车员是个看似年纪20左右的青年,身着一身列车装,头上还带着一顶那种列车员独有的帽子。
龙元兴冷眼望了他一眼,然后又将目光移向了双眼无神的平阳枫庭脸上,静静的看着他。
“看的出来,你人还是不错的,不然我也不会跟你搭讪,你们身上的伤很严重,刚才我的同事们已经报了警,到了下一车站,警察就会立马冲进来抓你们”
“呃……”龙元兴终于有了反应,眼神凌厉的犹如一炳尖刀锁定在了这个自顾说话的青年列车员身上。
“大哥,你别那么看着我,我挺怕的,我看的出来你可能是混黑社会的,也只有黑社会才长的你这样的身高体壮,不瞒你说,其实当年我在没做这破列车员之前,我也是混社会的,后来因为打架,把人家手给砍伤了,不过没你怎么严重”
“我不想说话”龙元兴兴冷漠的道完了这一句后,眼睛又转到了平阳枫庭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龙元兴的身体忽然倒了下去,而这个时候平阳枫庭跟那个青年列车员还有众多客人都有了反应。
“我来把,谁叫我是列车员呢?”青年列车员见到躺在座椅上的那个一身灰尘又带血的青年终于回了神,似乎是被身边这个汉子的倒下而回的神,可能他也想去扶龙元兴起来,不过身体不允许他这样做平阳枫庭身子一动,就感觉到肚子上的疼痛实在不行,而正好这个青年列车员做了个好人,他将龙元兴从车的地面扶了起来,接着他看了看周围,一个位置都没有。
平阳枫庭艰难的起身就要跟他说让他把他手中的人放自己位置上时。
“我这把,下一站我就到了”说话的是一个身手穿着轻便的蓝色衣服的充满阳光的大男孩,他前面也是很害怕这两个人,因为他坐的离平阳枫庭等人最近,后来听到那个列车员都不怕他俩吗,还在若无其事的跟这两个一身血的人说着话,原来的害怕也就烟消云散了。
大男孩将自己座的下面的一个蓝色的大帆布包拖了出来,接着扛在肩膀上,走到了那个列车员身边“
这两个兄弟身上的伤都很重,要是在不去医院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嗯,是啊,可是离下一站车站还有半多小时”列车员默然的看着火车快速行驶的窗外,外面的景色看到了农田,意味着现在已经开到了某处农村的地方。
平阳枫庭跟龙元兴两人很快就被乘客所遗忘,还有不少顾客坐着睡着了。
而平阳枫庭捂着肚子的血流的座位蓝色的贴质地板都红了一片,他的脸色越加苍白。而那个大男孩自说自己是医学世家出生,这些外伤他还能勉强救治。
大男额头流下了一滴滴豆大的汗珠,他问到这名列车员,别的先不说,他们两个从脸色来看,太差了,恐怕等不了这半小时就得失血过多而死“你们这有没有消毒水?”
青年列车员焦急的说道“哎,这东西没有呀,我们列车员怎么会准备那个呢,最多也就创可贴!”
“那!”大男孩很恼火的一砸自己大腿,他将自己的帆布包放在了地上,接着正要低头在想办法时。
“我有”一个年纪半百的秃头老人,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瓶颜色呈紫色的药水瓶递给了那个脸上泛着惊喜之光的大男孩“我的脚摔过,我小儿子怕我这个老东西会旧伤复发,特意给我随行塞了一瓶消毒水,本以为没有用了,谁料到现在竟然派上用场了。”
“谢谢你大爷!”大男孩接过了消毒水“还是好人多啊,不然这两个兄弟真的就危险了”
“呵呵”老人淡然的笑笑“哎,现在你们年轻人不是流行着一句什么话,我听我小儿子在我耳边说”出门在外的都是朋友,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嗯,大爷说的是”青年列车员真诚的点了点头。
大男孩将消毒水盖子打开,为了安全起见特意凑到瓶口闻了闻,随后脸色沉重的又问到青年列车员“打火机有吗?我不抽烟的”
“有的”
“大男孩又问有刀子吗?大概需要一把拇指大小的刀子就行了,那个躺椅子上的兄弟好像是中的枪伤,我估计子弹应该还在他的身体里。”
“列车员摇了摇头“没有”
“我有!”这次走过来一个跟大男孩相同年纪的男孩,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牙膏瓶大小的瑞士军刀“呵呵,这把刀应该好用,是我花了700块掏的”
“呜呜……”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地上的龙元兴眼睛朦胧的流下了泪,像是哭了出来,因为他是强忍着的,没人听到,但是现在他是忍不住了,想起以前的日子,龙元兴借着黑帮的名义,干过的坏事那么多,踢过摊贩收保护费,带人去到处欺负这类百姓,而现在失血的快要死的自己,却受到这么多人的相助。一边坐上的平阳枫庭验证了这一幕,眼睛也是湿润了。
“不哭了孩子,虽然大爷不知道你们两个怎么了,但是看出来你俩刚才上火车也没做对大家怎么样的坏事,而且大爷我活了大半辈子,我看的出来,你们是好人,要是大爷我看你们不是好人的话,我那瓶消毒水也不会借给你们用。”那个借消毒水的大爷轻声的跟地上哭出声的龙元兴念叨“孩子没事了,大家都在”
而这个车厢的大家仿佛都被感染了,一个个年龄较大的老大妈大婶纷纷过来说着安慰话,递给列车员纸巾让他把龙元兴两人身上的血迹跟灰尘擦一擦,还有送来吃的。
车内的温暖的一幕将地上的龙元兴彻底包围住了。
龙元兴这个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哪怕是这次手臂被削成这样,他也是眉头都不眨一下,此刻却败在了大家这挂关怀之下。
而谢谢两字在此刻大家的面前是显得多么无力的让龙元兴都无从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