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白并没有过去,努力的想控制住想走的冲动,苦笑着道:“林少,我们真是两个世界的人。您要交朋友。随便叫一声,若干人前仆后继。您何必这样。”
林严不置可否,偏着头想了想,忽的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和易楠臣就是了?”
苏睿白一噎,一时说不出话来。林严也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睿白。
包间里一时安静得没有声音,沉默了一会儿。苏睿白认真的道:“他是他,你是你。”
林严嗤笑了一声,端起了红酒抿了一口酒。手指在沙发上敲了几下,盯着苏睿白开口道:“你难道就没觉得过,易楠臣也许是第二个肖骁?”
说到这里,他微微的顿了顿,目光下移看了看苏睿白右手的小指,微笑着道:“说起来,他才应该是让你不能弹钢琴的罪魁祸首。”
这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他知道也不算稀奇。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苏睿白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影子,笑了笑。道:“林少,有一个词叫命运。命中该有的东西总会有,命中注定无的。强求也求不来。”
“你倒是挺看得开的。”林严意味深长的一笑,将高脚杯搁下,走向了苏睿白。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一字一句的道:“你难道就不怕,再一次重复和肖骁在一起时暗无天日的生活?”
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诡异,在离苏睿白一米来远的地方站定,摩挲着下巴想了想,又继续道:“也许,易楠臣不会是第二个肖骁。但你就能保证,他会对你忠贞不二?这个世界上可不止一个张梦露陈佳希,想爬上易楠臣的床的女人多的是,他能每次都抵得住诱惑?”
苏睿白并没有回答,淡淡的笑笑,道:“林少想说的就是这些?我还有事,要是说完我走了。”
对于她的反应,林严像是早预料到了一般,环抱着双臂笑看着她不说话。苏睿白并没有多呆,微微的点点头伸手拉开门。
门才刚拉开,林严似笑非笑懒洋洋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姐姐,你可得做好准备。易少,说不定会送你一份神秘大礼哦。”
苏睿白的背影微微的一僵,没有再回答,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回到包厢,易冉却没有回来。一个个的玩得正high,压根就没有察觉到易冉不见了。苏睿白又给易冉打了一次电话没打通,转而给她发了条短信问她在哪儿。但易冉却都没有回复。
苏睿白再也坐不住,蹭到余带的身边道:“师兄,出来一下。”
余带嬉皮笑脸的,在身边坐着的女伴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个,这才跟在苏睿白的身后出了包间。
门才刚掩上,苏睿白就急急的问道:“你有没有徐成岩的电话?”
余带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疑惑的道:“你问徐成岩的电话干什么?”
苏睿白不好解释,支支吾吾的道:“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好像看见冉冉和他出去了,你问他冉冉是不是回去了。”
一直没注意这的余带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然后拿出了手机。
易冉的手机打不通,徐成岩的却是打得通的。余带打过电话没多久,他就和易冉从走廊电梯里走了出来。
易冉低着头,徐成岩却和他以前没什么两样。不再是一副落魄样子。
看见苏睿白,易冉有些歉疚,叫了一句小白姐之后便挽住苏睿白的手臂。
现场的除了余带和赵开之外,没人认识徐成岩。他俩也很有默契的没有介绍。徐成岩这人不怎么合群,一到便到角落中,不闹也不唱歌,除了看易冉之外就只有偶尔喝几口酒。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没过多久,应酬的易楠臣竟然也过来了。他看也没看一眼徐成岩,在赵开的身边坐下。
易大少过来,气氛本是应该达是更热络的,但是却并没有,一群人反而更加的拘谨。没过多大会儿就散了场。苏睿白先走一步去结账,却被告知易总已经结过了。他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知道今天是她请客。
到了停车场,众人散去后,只剩下易冉苏睿白徐成岩易楠臣四人。本就微妙的气氛立即冷冻了下来。
徐成岩讪讪的,想和易楠臣说话,却好像又找不到说的。易楠臣则是看也懒得看他一眼,也不管易冉,叫了苏睿白上车后就直接摔上了车门。
苏睿白好奇极了,不知道徐成岩到底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立场坚定的易楠臣吃了瘪。
其实徐成岩这人还是挺识趣的,易楠臣的车才在宿舍楼下停下,他立即就跟了上来,拦在了易楠臣的面前,讪笑着道:“那个,要是能解气的话你揍我吧,往死里揍。”
易楠臣抛着手中的钥匙,冷笑了一声,道:“徐二爷这不是在寒碜我?连免死金牌都有了我还敢揍你?你多能耐啊。”
徐成岩也不解释,依旧是一脸的讪笑,前所未有的认真的道:“我向你保证,我绝不会让冉冉受一点儿委屈。不然我我自己也绝不会原谅自己。”
易楠臣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却并没有表态,绕过了徐成岩直接往楼上走去。
徐成岩一脸的苦瓜像,待易楠臣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侧过头看向易冉,懊恼的抓抓头发,道:“他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知道我是个大老粗,也不知道表个态。”
易冉翻了个白眼,道:“我上去了,你可以回去了。”
徐成岩拉住了她,嘿嘿的傻笑着道:“我还是先送你上去。”
说完这话,想到了上楼的易楠臣,抓了抓头发讪讪的道:“还是你自己上去吧,等你灯亮了我再走。”
易冉没有说话,才刚迈开脚步,却被徐成岩拽到了怀中。他环紧双臂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像是怕只是幻觉似的,低低的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易冉的名字:“易冉冉,易冉冉……”
易冉的眼眶莫名的湿润,本是不想说的,见某人这煽情的样子,僵硬着声音道:“我哥已经答应了。”
真是够傻的,要是不答应还不叫他滚蛋?亏他和她老哥是那么多年的朋友,竟然连这也看不出来。
徐成岩并没有说话,只是将易冉搂得死紧。就那么搂了几分钟后才微笑着道:“很晚了,上去吧。我明早给你送早餐过来。”
而楼上,易楠臣则是闷闷不乐的,弄得苏睿白话也不敢多说。
开了门和灯,易楠臣就哼哼着道:“心情不好,不想回去了。”
苏睿白已经习惯了他的无赖,假装没听见,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打开了电视。
易楠臣抿了一口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快步的往阳台上走去。待看到徐成岩独自靠着车抽烟时,他冷笑了一声,脸色这才真正的缓和了下来。
面对易楠臣时,苏睿白多数时候都是无力的。她也懒得管他,开了电视就直接走往浴室。
易楠臣这人一向都是没有自觉的,喝了半杯水便懒懒散散的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了没多大会儿,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他倒在了沙发上,哼哼唧唧了起来,看着苏睿白有气无力的道:“刚才你给我倒的水是不是不干净?我胃好疼。”
“怎么会?”苏睿白头发也不擦了,说着匆匆的上前。
才刚到沙发边上,那胃疼的人一下跃了起来,单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倒在沙发上,头直往她的脖子间蹭,喃喃着道:“用的什么,好香。”
他的唇落在白皙敏感的脖颈间,微湿的舌头很有技巧性的滑过。酥酥麻麻的电流穿刺着神经,苏睿白本是清醒的脑子一下子嗡的一声,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反应。易楠臣就将她带到了他的身上,唇直接咬住了嫣红柔软的唇瓣。
他早已有了反应,又隔了太久,动作间有些急切。微疼的感觉让苏睿白的脑子清醒了过来,他的额头上已冒出了密密的细汗,大掌摁在她的腰上扶着她坐下。
苏睿白的脸红得像熟透的水蜜桃似的,根本不敢看他,易楠臣却低低的轻笑了一声,将她的脖子勾下,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
待到最后时,苏睿白已没有半分力气。易某人却并不满足,以洗洗为借口,将她抱进了浴室。
易冉上了楼,说走的徐成岩却没有走。易冉本是想打电话让他早点儿回去的。刚拿出手机徐成岩就先打了电话过来。
本以为他是打电话来说晚安的,谁知道徐二爷却嘿嘿的傻笑着道:“小乖乖,我请你吃宵夜好不好?想吃什么,我去买了个给你送来。”
易冉本是想叫他滚蛋的,可想到今天某人顶着大太阳在别墅那边跪了一天,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支支吾吾的道:“随便。”
说完她就直接挂了电话,楼下的徐成岩得意极了,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开了车去给易冉买宵夜去了。
徐成岩回来得很快,顾忌着易楠臣在。他将车停得远远的,门也不敢敲,在楼下就给易冉打了电话留门。冬布边巴。
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这下见着易楠臣却跟老鼠见着猫似的。易冉好气又好笑。
就跟做贼似的,拧着便当进门,他就轻手轻脚的将门给关上。
其实吃宵夜不过是彼此之间的一个借口而已,将东西搁下,徐成岩就从身后抱住了易冉。
易冉的身体有些僵硬,任由他抱了一会儿才道:“腿疼不疼?”
别人也许没发现,可她是发现了的,尽管徐成岩走得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她还是察觉到了他的步子有些不协调。
提起这事,徐成岩有些尴尬。松开了易冉,摸了摸膝盖,用力的摇头,道:“不疼,挺好的。”
这话只有鬼才相信,跪了一整天可能不疼吗?大概也觉得易冉不会相信,说着他又傻笑了起来,道:“疼也值得,我押对宝了。这招要是用在你哥的身上,恐怕跪死他也不会管我。”
易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不过就欺负我爸心软。”
徐成岩找不到说的,只是傻笑。易冉也不理他,拿了一张毛巾进了浴室。
易冉已经知道,不用再遮掩,徐成岩也一瘸一拐的跟着她进了浴室,没话找话般的道:“你干什么?”
“不是疼吗?拧点热水用毛巾敷着试试。”易冉的声音里有些闷闷的。
徐成岩直接从身后抱住了她,喃喃着道:“不用,给我抱抱就行,抱抱就不疼了。”
易冉的喉咙里莫名的哑得厉害,尽管她装作不在乎,可徐成岩所做的每件事她都是看在心里的。她从未想过,徐成岩为了她能做到这个份上。
热水很快接满,她眨了眨眼睛,挣开了徐成岩,装作若无其事的道:“走吧,去敷敷。” wωw ¸тTk án ¸¢ ○
徐成岩这会儿倒是挺乖的,主动的接过了易冉手中的盆,端着往外走去。
易冉要给他敷,他却不愿意,支吾着道:“你去洗漱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易冉没有理他,就站旁边站着。她执拗的时候完全和易楠臣有得一拼,徐成岩是知道的,见躲不过,将裤腿撩了起来。
他的膝盖上已是大片的青紫,有的地儿已经已带着血红。要是当时用热水敷也许没那么严重。可他当时只顾着找到易冉,压根就没采取任何的措施。
“这多大点儿事,比这更严重的伤我都受过。”看易冉的眼眶红了起来,徐成岩低低的叹了口气,满不在乎的道。
易冉没有说话,拧起了毛巾,叠成方方正正的,放在了他的膝盖上。想了想,又去找了一张毛巾出来,放在盆子里打湿了,放在了他的另一膝盖上。
热乎乎的感觉让徐成岩忍不住舒服的喟叹,他伸手将易冉拽到了一旁坐着,低笑着问道:“是不是很心疼?”
他这种人,就是那种只要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的那种。易冉白了他一眼,僵硬着声音道:“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