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不危眉开眼笑的打开一盒雪糕,勺子都不用,直接放在嘴边,将半稀半稠的雪糕全都吸进嘴里。
吃得太急,从舌头冰到胃。
帅不危打了个冷颤,踮着脚到阳光下跑了一圈,又要再吃。
“算了吧,吃坏了胃拉肚子,琳达又要来我家哭!”乐蕴和抢回袋子,也不管他,慢悠悠地往家走去。
帅不危紧跟其后,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在偷听的?”
“你脚太长!做踢腿动作的时候露出脚尖,我一看就知道是你!”
“哇,我们果然是一对!心有灵犀!我只露了个脚尖你就认出来了!”帅不危高兴地在路边跳了几个街舞动作,立刻引来不少女大学生的仰慕侧目。
“哪天如果你被别人绑架分尸了,放心吧,我会去认尸的!”乐蕴和阴沉沉地笑道:“哪怕只是一块小指甲,我也能认出是你的。”
“小和,你太歹毒了!”
“最毒妇人心,你不知道?”
“哎哟,我最爱你这最毒妇人心了!刚才你应对得好应对得妙,把艾以欣给支得远远的,还把转嫁到吕恬希身上,干得好!”
乐蕴和回头看他,说:“我哪有这么坏,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你不觉得吕恬希和艾以欣是同款美人吗?”
“同款确实是,美人我就不赞同了。她们哪能跟你比啊!”帅不危见乐蕴和一扫方才的阴霾,也跟着心情愉悦起来。
他们一边走一边聊,很快就到家门。
乐蕴和很自然地拿钥匙开自家的门,帅不危贴着她的背,等她开门。
“你又来我家做什么?”
“陪你说话啊。”
“我要睡觉。”
“让我陪你……我看你睡。”帅不危死皮赖脸,乐蕴和拿他没办法,只随他。门刚开一条缝,就看见帅伯言和陈琳达坐在客厅里,跟乐有年和曹雨苏聊得热水朝天。
帅不危像主人似的跟帅伯言和陈琳达打了声招呼,转身靠到曹雨苏肩膀上撒娇:“干妈,小和罚我吃雪糕,我肚子疼。”
“哎呀,要不要紧!”曹雨苏责备刚进门的乐蕴和,“好好的,叫小危吃雪糕做什么,明知道他肠胃不好。”
乐蕴和冲着他们咧嘴一笑,径直坐到帅伯言身边,说:“帅伯伯,不危冤枉我!”
“小危!你几岁了!整天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坐好!”帅不伯凶完帅不危,立刻露出和蔼笑容,问乐蕴和:“这些天,小危又惹你生气了吧。”
乐有年哈哈大笑,“我就说吧,在医院里我们肯定抱错了孩子!雨苏把小危当成了*,小和呢又是伯言你的克星!”乐有年还煞有其事地问陈琳达,“你跟雨苏当时住在同一间病房里,你们确信没有抱错孩子?”
陈琳达用力点头,说:“就是!我觉得吧,小和越长越像我了!小危反而长得像雨苏了。会不会是真的抱了人,互帮着养了二十多年吧?”
曹雨苏听见了,拍着帅不危的肩膀笑得前俯后仰。
只有帅伯言板着脸,正正经经地回答了陈琳达的话:“不管有没有抱错都不要紧,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们看,小危每次回老家看望爷爷奶奶的时候,不都要带上小和嘛。”
“这倒也是,我们小和每次回去,也都带着小危的。”乐有年也深有同感。
当年,帅家希望陈琳达再生一个凑成“好”字,陈琳达坚持不肯,还振振有词说乐蕴和就是她的女儿,不必再生。
曹雨苏一直是帅不危的干妈,从未有亲疏之分。帅不危从小在她家待的时候比在自己家的时间还长,很多不知情的人都以为帅不危是曹雨苏的儿子。
两家从未分过彼此,抱不抱错都一样。
双方家长开完玩笑,帅伯言才说正事。“小和,过两天不危要回老家住一周,你也准备准备一起回去吧。”
乐蕴和在心里快速地算了算时间,说:“帅伯伯,这次可能不行。我刚接了一个翻译的活,一周之内我要交试译部分的初稿,我怕……”
“前些天你不是翻译完了吗?”曹雨苏问。
乐蕴和摇头,并不解释。
她刚翻译得有点感觉,就跟杜城洛相亲,紧接着跟着陈琳达采风,然后帅不危住院,事情一件接一件,她的翻译一直没有进展。
“把电脑和材料都带上吧,反正小危开车,你也不累。”乐有年说:“小危的爷爷奶奶一直都叨念着你呢。”
帅不危凑过脸来,加了一句。“每年都是你先陪我回老家,然后我再陪你回去。如果你不陪我,我也不陪你,改天给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打电话,说你虐待我,哼!”
帅伯言见乐蕴和面有难色,笑道:“如果真的走不开就算了,不要为难自己。”
“也不会有多为难,只是……”乐蕴和瞪着帅不危,并不说话。
“你是怕小危吵你?”帅伯言问。
乐蕴和尴尬地点头。
陈琳达出了一个馊主意。“这次让小危住家里,你住宾馆。到了晚上你把门反锁,就能安安静静地翻译了,怎么样。”
乐蕴和还在考虑,没有立刻答应。
暑假他们二人分别去对方的老家住上一周,是他们两家的传统。一来探亲,二来也算是旅行。有时候家长会同行,有时候就让他们自己去,今年不过是例行公事。
“小和是在担心杜城洛吗?”帅伯言说:“我们欠考虑了,今年小和谈恋爱了,再跟着小危去老家,可能不太合适。”
陈琳达护儿子。“这是哪的话,恋爱是恋爱,朋友是朋友,更何况我们两家是亲人,跟他不相干的。”
曹雨苏为难地看了看乐有年,说:“我们没有意见,不过这事还是要看小和自己。”
所有人都盯着乐蕴和,弄得她坐立不安。
过了会,乐蕴和才问帅伯言:“帅伯伯,上次在机场你跟杜城洛偶遇,你们聊了些什么?”
“他邀请我去他的公司做顾问,参与培训机构的管理,和一些教材的编写工作。”
“帅伯伯平时不随便跟陌生人说话的,怎么会……”
帅伯言笑了:“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小和的男朋友——伯伯能不理他吗?”
乐蕴和点头,说:“什么时候回老家,我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