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洛端着水果盘来到游泳池,正巧看到这一幕,他含蓄地瞟了乐蕴和一眼,当他看了几乎透明的衬衣时,呆在原地。
“小和,借据我写好了,你看……”老班长拿着借据快步走来,他意外地看见了落汤鸡似的乐蕴和,没收住脚步,整个人撞上杜城洛,水果盘摔在地上,精心切好的水果滚得到处都是。
老班长狼狈地收回目光,低声惊叹。“我的天……”
吕恬希听到声响,急忙从椅子上拿来浴巾,把乐蕴和裹住,说:“快点上楼换泳衣。”
“小危他……”
“他会游泳,你别担心。至于会不会残废,我就不知道了。”
乐蕴和也顾不上他,低着头从杜城洛身边走过,上了三楼。
吕恬希带来的衣服全都摊在床上,有两件泳衣她连标签都没剪。乐蕴和东挑西挑,全都是布料少穿得特别清凉的款式。
无奈,她挑了一件布料最多的穿上,仍旧是暴露的三点式比基尼,乐蕴和急得快要哭了。
“小和,你怎么还不下来!”吕恬希在下面都游了二十分钟,还不见乐蕴和的身影,便在楼下叫她:“你再不下来,我就上来拖人了。”
“我下来了。”乐蕴和找了条最大最厚的浴布,把自己裹得严实,只露出细白小腿,慢慢下来。
吕恬希湿漉漉地站在楼梯口,当她看到乐蕴和这身打扮时,噗哧一声笑了:“你干脆穿着棉袄游泳得了!”
“恬希,你明明说你有保守点的泳衣,怎么全都这么……露。”
“哪有露,你身上这件跟我的比,简直是五十年代最保守的泳衣了。”吕恬希拉开她身上的浴巾仔细打量,说:“我就说你太保守了,所以特地拿了保守派的泳衣给你,你竟然还嫌露,你干脆穿牛仔裤游泳吧。”
乐蕴和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她还是用浴巾重新裹好,光着脚穿过客厅,往游泳池去。
“他们都换好了泳裤,在游泳呢。他们是绿叶,咱们是红花,当然要打扮得漂亮点。”
“你去做红花,我坐在上面看你游吧。”乐蕴和思忖着,反正也穿了泳衣,没下水也算游泳了。用浴巾裹着,不露分毫,坐坐意思一下,算对得起这大大的泳池。
吕恬希停下,趁乐蕴和不注意时突然扯下浴巾,扔到一旁。
旁边的佣人眼疾手快,收起浴巾扔进了洗衣机里。
乐蕴和想回去再拿一条,吕恬希不让,连拉带扯地把她拽出去。“小和,你见过穿衣服的美人鱼?”
“美人鱼在海里,我们现在在游泳池里,我不要……”乐蕴和力气没吕恬希大,被她拽了两下就拽出客厅。
下午三点的阳光有点烈,正是下水的好时候。
帅不危已经没人事地换好了泳裤,在池子里游。刘承泽傻乎乎地站在水里,也不知道他在干嘛。老班长在学校就是游泳队了,习惯性地一见到水就开始来回训练。
杜城洛穿着一身休闲服,品着红酒,坐在太阳伞下,欣赏着这些男人们的泳姿。
热闹的游泳池,因为乐蕴和的到来,变得寂静。
所有人都忘了呼吸,特别是帅不危,直勾勾地盯着乐蕴和的胸。
吕恬希已经很白了,但她白得没有血气,不很刺眼。
而乐蕴和的白,不只是嫩嫩的白,还是粉粉的白,远远看去,像笼罩在清晨云雾的光晕一般。从客厅暗处走出,被午后阳光一照,整个人如同瓷娃娃般,毫无瑕疵。
杜城洛放下酒杯,快步迎上来。“小和,今天你很美。”
尽管乐蕴和的双手一直捂在胸口上,遮住了最美的春光,她还是美得惊天动地。
“谢……谢谢。”没有浴巾地保护,乐蕴和紧张得连话也说不清楚。她不敢迈开步子,一点一点地往边上挪。
杜城洛站在她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把其它人的目光全部挡住,扶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到了泳池边,让她坐下,绅士地脱了他的衣服,遮住她的上半身。
乐蕴和终于可以大口呼吸了,这是她第一次穿如此暴露的泳衣,还是在四个大男人的面前。
“小和,借据我放在桌上了,你看看吧。”老班长在水里喊了一声,继续练习他的蝶泳姿势。
乐蕴和拿起桌上的借据随便看了看,想放进包里,这才想到包在客厅里。
“我帮你放。”借据放在桌上,杜城洛无意间已经看到,内容是老班长向乐蕴和借三万块,明年还,算一年定期利息。
杜城洛很好奇,“你是学生,怎么有钱借给别人?”
“这几年我一直在做翻译,家里也不要我交钱,除了旅游也用不了多少,就存了一些。”
“我不肯帮老班,你不高兴了?”杜城洛问她。
乐蕴和摇头,说:“你有你的理由,我借钱也有我的原因。我不能改变你的决定,我的决定……也不想被别人质疑。”
杜城洛点头,做了个“我了解”的动作,把借据拿回到客厅,放进了她的包里。再回来时,游泳池已经热闹非凡,帅不危和吕恬希装疯,将水泼到乐蕴和的身上,闹着要她下水。
“小和,你再不下来玩,我就上来拽你喽。”帅不危威胁她。
乐蕴和知道他说到做到,扭扭怩怩地抱住双臂,慢慢地下水。
脚刚挨到水面,帅不危突然跳起,一把把她抱住,两人如两只鱼一般,潜水水底。
乐蕴和刚张嘴要叫,声音变成气泡,从水底咕咕往上冒。
乐蕴和惊慌失措,双手在水里乱抓。帅不危搂着她的腰,将她紧紧抱住,双脚踩水,很快把她带出水面。
“咳咳!”乐蕴和趴在帅不危的肩头用力咳嗽,她被呛了两口水,即使冒出水面,人还是难受,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似的,张大嘴喘气。
帅不危幸灾乐祸地把她搂得更紧了,两个人紧紧贴合在一起,比基尼能遮挡的地方太少,乐蕴和细嫩的肌肤随着她的咳嗽,与帅不危发生细小的摩擦,弄得他心猿意马。
吕恬希发觉到这个细节,立刻看向杜城洛。
他仍在喝红酒,只是神情不似刚才那般悠闲。
“我们上去休息一会。”吕恬希怕笨头笨脑的刘承泽会打断这个暧昧时刻,小声提醒他上去。
老班长看见了,也跟着离开。
偌大的游泳池,只有他们两个,正紧紧相拥。
吕恬希正用浴巾擦头发,忽然看见杜城洛放下酒杯,脱去长裤。
原来,他早就换好了泳裤,只是没看到乐蕴和下水,他才没动静。
杜城洛游到乐蕴和身旁,很自然地从帅不危的手里抢过她。“呛着了?”
“嗯……小危太坏了,趁我没准备就把我往水里拉……咳咳,我好难受。”乐蕴和受到惊吓,哪里还有玩水的兴致。
正咳得惊天动地,气都顺不过来,杜城洛来抱她,她就本能地趴了过来,希望他能把自己带回池边。
上半身刚扭过去,帅不危揽住她的腰不放。
杜城洛双手撑在乐蕴和的腋下,像抱小孩似的抱住她。乐蕴和的腰没在水里,被帅不危掐住,一个人像被分成了两半,被他们争夺。
他们都没动,乐蕴和地身体在水面上倾斜,她挣扎,水的浮力使她的动作变得缓慢无力,她蹬不开帅不危,也推不走杜城洛。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他们都在看呢!”乐蕴和气得大叫。
听说过抢新娘的,没听过在游泳池里抢女人的。
“小和,你今天真漂亮,像……美人鱼。”帅不危避开锋芒,恭维她:“我们一起游吧,我们好久没游了。”
杜城洛附和:“小和游泳技术如何,要不要我教你?”
“你们放开我,我就能游得很好。”
帅不危放,杜城洛也不让步。他们僵持着,大有一人分一截的意思。
“小危,你再不放手,我们就绝交!”乐蕴和威胁他之后,又对杜城洛说:“大叔,你放开我吧,我这样好累。”
帅不危瞪着杜城洛,杜城洛也盯着他,两个人好像在心里默契地数了“一二三”,几乎同时放手。
乐蕴和终于得以自由,她想快点上岸,可看到刘承泽和老班长都在岸上,泳衣又太暴露,还不如在水里来得安全,便放弃了上岸的想法,而是招呼吕恬希一起下来游。
泳池足够大,六个人泡在水里一样可以畅游。
帅不危提议,分成两组打水仗。杜城洛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帅不危把乐蕴和拉到身旁,说:“我们一组。”
刘承泽这回学乖了,没敢上前报名,老班子眼神利索得很,拉着他走到吕恬希身旁,说:“我们三个一组。”
杜城洛“众望所归”的来到乐蕴和旁边,笑道:“这是小孩玩的游戏,我不擅长,你要照顾我哦。”
“我们需要一些工具!”有游戏做媒介,乐蕴和放松许多,她四处张望,发现游泳池干净得什么都没有,非常有杜城洛的做事风格,问他:“有没有小桶子,水枪,或者任何可以舀水的东西?”
杜城洛摇头。这别墅空置了一年多了,他压根没有住过。如果不是为了哄乐蕴和开心,给吕恬希开生日派对,他压根就不会来。
吕恬希见杜城洛一脸茫然,问:“你这么大的别墅,不会什么玩的东西都没有吧!”
杜城洛抱歉地笑笑,说:“好像吃了餐具,什么都没有。”
“这好办,我们就拿餐具来打水仗怎么样!”帅不危出馊主意:“只要别拿那些瓷器砸人,就行了。”
刘承泽和老班长去做搬运工,搬来了十几个碗和盘子,还有汤勺锅铲之类的东西。
帅不危挑了个大汤盆,乐蕴和拿了个装鱼用的椭圆形盘子,杜城洛看着这些餐具,下不了决心。
“你拿这个!”乐蕴和给他挑了个不锈钢制的锅铲,说:“这个应该好用,还不怕摔。”
“小和……我能不能……不参加。”毕竟比他们年长几岁,杜城洛无法放下身架跟他们玩这个游戏。他离天真很远了,装不来。
乐蕴和不乐意了,撅起嘴撒娇:“以前在小危老家,每年暑假我们都会在游泳池里玩打水仗。我们还专门配了水枪呢!你这什么都没有,主人家还不陪着,多没劲啊。”
说完,佯装生气要回家。
杜城洛抓住她,低头时,只觉得目光一炫,嫩白的肌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立刻改变主意,拿起锅铲,说:“好吧,就陪你玩一次。”
大家各立一方,拿着手上的餐具开始打水仗。
刘承泽个子高,力气大,泼出来的水量最大。好几次,乐蕴和都被浇得只有呛水的份。
帅不危和杜城洛都挡在她面前,开始反击。
刘承泽怕吕恬希吃亏,也拦在她面前。可是吕恬希不卖账,推开他非要冲到最前面,拿着手里不锈钢锅子拼命的舀水,然后冒着劈头盖脸的水柱,走到帅不危面前,与他对泼。
大家都玩得很开心,乐蕴和也忘了泳衣过于暴露的事,不停的尖叫欢呼。
实在受不了了,就爬上岸旁观。
男人们都玩得很投入,就只有杜城洛,因为乐蕴和离开战场,他消极许多,矜持地站在那里,每次有水泼来就背过身受着,偶尔用锅铲反击。
吕恬希拿着装满水的小锅子悄悄上岸,绕到乐蕴和的身后,趁她不注意,高高举起,将水从头浇下。
“啊!”乐蕴和被袭击,立刻大叫起来,“小危,快来救我!”
帅不危用最快的速度跑过来,端着汤盆追逐吕恬希,也要泼她一脸。刘承泽怕吕恬希吃亏,又怕她不肯让自己帮忙,只好跟在身后跑,以防万一。
老班长笑得平躺在水面上,舒舒服服地玩漂流。
杜城洛则无声无息地来到乐蕴和身边坐下,拿毛巾给她擦干净脸上的水珠,问:“吓着了?”
“嗯,恬希走路跟猫似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今晚我什么都吃不下,喝了一肚子的水。”
杜城洛温和地笑笑,说:“水是昨天刚刚换的,还算干净。”
“听大叔的意思,我应该再多喝两口喽。”乐蕴和伸手在杜城洛额头上点了两下,说:“原来赫赫有名的杜总这么小气哦!舍不得让我吃饱,是不是?”
杜城洛怔怔,很快他明白过来,乐蕴和只是跟他开玩笑,并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沉默地笑笑,用浴巾包住她的头发,一边帮她捋干,一边缓缓说道:“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其实也没什么想吃的。”乐蕴和歪着头思考几秒,说:“如果我说我想吃炸鸡……”
“我叫佣人去买,现在腌制,应该还来得及。”
乐蕴和嘻嘻笑道:“不用这么麻烦,叫外卖就行了。在家里爸爸不让我吃的,说那东西是垃圾食品,吃多了伤大脑,会影响我的学习。”
“好的,都随你。”杜城洛温柔体贴完全是一百分。
乐蕴和却在犯嘀咕,刚刚玩打水仗时,明显他不乐意,格格不入。但他还是勉强跟他们玩了一会,总算是配合。
现在又这么体贴地关心她想吃什么,做得这么完美,会不会跟帅不危让利的二十多万有关系呢?
杜城洛也很坦然地承认过,做为商人要善于利用人际关系,他也很欣赏吕恬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法。或许,他们两个在这方面非常相似,这才会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杜城洛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喜欢她背后的关系?
先是乐有勤,再是帅伯言,然后是帅不危。乐蕴和最主要最有势力的几个关系,杜城洛都有所染指。
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是纯粹的,还是夹杂了别的目的?乐蕴和看不清。
吕恬希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终被帅不危淋了个劈头盖脸才结束了这个游戏。她气喘吁吁地来到乐蕴和身边,嘻嘻哈哈地讲着刚刚的追逐,谈论起刘承泽时,也没火气了。
看来这水把她的怒气都烧灭了。
“小和,我们休息一下,去骑车吧。”只要玩,吕恬希永远活力无限。
乐蕴和有意无意地瞟了杜城洛一眼,他似乎对骑车的兴趣也不大。
“大叔,你平时都有什么运动?”乐蕴和问他。
杜城洛说:“高尔夫,网球,马术,还有……钓鱼。”
吕恬希立刻做花痴样,说:“哇,全都是西方上流社会最高端的兴趣爱好啊。”
乐蕴和则皱着鼻头,说:“都是年纪大的大叔们的活动,怪不得刚刚玩打水仗时,大叔不投入。”
“拖你们后腿了。”杜城洛勉为其难的说:“物业有专门的双人自行车租,我可以陪你们一起骑车。”
帅不危立刻跳出来,说:“不用了!我陪小和骑一辆,恬希你自己看着办,我们去骑一圈吧。”
说完,便要拉着乐蕴和回去换衣服。
乐蕴和以为杜城洛会坚持,可等他们下楼去物业拿自行车时,找不到他的身影。
吕恬希面无表情地骑上车,老班长也神奇的消失了,刘承泽一声不吭地跟着吕恬希,跟她同骑一辆车。
别墅群建在山脚下,有一条小路沿着山脚曲折蜿蜒。背山这边,凉风习习,慢慢骑着,不累,也不热。
“小和,我们骑快点。”帅不危有意要给刘承泽和吕恬希单独相处的时间,故意骑快赶到前面,在一个岔道口处拐弯躲起来。
很快,就听到吕恬希催促的声音,他们的车子径直向前,越骑越远。
“小危,我有些累了,在这里坐一下吧。”乐蕴和提议。
“是打水仗的时候玩累了吗?”帅不危说:“把脚架到我腿上,我给你按摩。”
乐蕴和当仁不让地架起脚,让他帮忙按摩小腿。整个人舒服地靠在石头上,脑子却飞速旋转,想着心事。
“还在琢磨杜城洛不肯减免学费的事?”帅不危问她。
乐蕴和点头,说:“能理解,但还是接受不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杜城洛是香蕉人,黄皮白馅。他一直在国外生活,回国也没几年,就算再了解我们的文化,可言行举止还是很西方化。”帅不危分析道:“另外,我们跟老班的感情更深,他不过是个局外人,自然不会破例帮忙。”
乐蕴和托着腮,说:“我们以前也是陌生人啊,可他对我很好。”
“他*。”帅不危想都不想地回答。
“帅不危,你斯文点!”
“我说得已经很斯文了!我是男人,我懂他的心思。你今天穿着泳衣出来的时候,你没看到他的眼神,灼热得恨不得把你放到烧烤架给烤熟了吃!”
“你也不是好东西!”
帅不危点头,笑道:“我承认我不是好东西,可他不会承认自己不是好东西。”
“讨厌!”
“别讨厌我,多讨厌讨厌杜城洛吧。小和,千万别被他吃了!男人都达到目的之后就不珍惜了。你越吊着他的胃口,他就会对你越好。”帅不危琢磨了一下,说:“想想艾以欣,他吃了三年后,抛弃完了之绝情啊,说什么也不回头。”
“那是艾以欣先劈腿,他才分手的。说起来,这件事上,杜城洛也是受害人呢。”
帅不危突然笑了,腆着脸凑过来,说:“小和,不如你也劈腿吧,跟我劈腿,让他再成为一次受害人!”
“就知道跟你沟通是浪费时间。”乐蕴和下定决心不理他,可沉默一会之后,她又忍不住地问:“小危,你说杜城洛跟我恋爱,会不会是想利用我的背景。”
帅不危难得的,没有立刻给这件事下定义。
“关于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你。只有你自己才能找到答案。”
乐蕴和嘟嘴,说:“你要不要回答得这么官方?”
帅不危靠近乐蕴和,张开双手,说:“小和,过来。”
乐蕴和试探性地往他怀里靠了一下,帅不危将她紧紧抱住,说:“小和,这个世界上除了乐叔叔和我爸爸,只有我是一起陪着你成长的男人。不管以后你接触的男人是谁,他们都不可能像我这样对你。所以,不要拿他们跟我比较!也不要怀疑他们的动机,更不要在没有找到正确答案之前,给这些关系下定义。我不能肯定,杜城洛会喜欢你是为了什么,但我很肯定的是,他想追求你,纯粹的男人追求女人!他对你,有欲望。”
乐蕴和半天没有反应。
习惯了帅不危的玩世不恭,时不时的逗比,无厘头的瞎胡闹,和他自以为是的毛手毛脚,却怎么也习惯不了他的成熟言论。
比起杜城洛的大道理,帅不危的话,每一个字每一句都深入她的心坎。
乐蕴和不由自主地点头,说:“我不该怀疑他。”
“错,我只是说不要怀疑动机,人嘛,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是要怀疑的,否则就成了傻姑娘,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越听越糊涂。”
帅不危敲了她脑袋一下,说:“就算杜城洛接触你时动机不纯又如何,你的背景也是你与众不同的地方,能吸引男人就行!”
“小危,我怎么觉得你又开始不正经了。”
“没办法,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优秀的男人了。你总拒绝我,又总拿别的男人跟我比,长此以往,你会嫁不出去的。本着对你负责的原则,我必须说些违心的话,让你看清事实……”
乐蕴和不等帅不危说完,用力推开他,冲着他翻白眼。
“以后你最多只能说半分钟的话,剩下的半分钟给我咽下去,全是些乱七八糟的话。”乐蕴和整整衣服,和他一起往回骑。
说来也奇怪,有了帅不危的这番开导之后,乐蕴和心情好了许多。
正如帅不危所说,杜城洛不是他,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是他。乐蕴和习惯了他的好,他的照顾,以后无论遇到哪个男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拿来跟他比较。
只要比较了,都会失望。
因为不可能还有另外一个人,能像帅不危这样,与她有着如此特殊的关系和经历,也不可能再有这样深厚的感情基础。
乐蕴和静静地踩着脚踏车,看着帅不危的背影,看着他为了能让她轻松点,弓着腰用力的样子,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不知从何时,帅不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如山伟岸,如海深沉,如玉温润。
“小危……”
“嗯。”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乐蕴和话到嘴边,又没说出来。
她缺乏勇气,却承认他们在一起成长过程中发生的改变。不管好坏,她都没勇气去承认。
帅不危又骑了段时间,上坡路,非常费力。他喘着气,抹着汗,速度越来越慢,而乐蕴和还在发呆,压根没有骑。
“小和,你快点骑啊!”帅不危提醒她。
乐蕴和啊了一声,用力蹬了两脚,又停了下来,问他:“小危,刚才你为什么不说杜城洛的坏话?你不是巴不得我们分手吗?”
刚刚她怀疑杜城洛的初衷时,帅不危只要挑拨几句,他们的事就可能黄了。
帅不危停下,骄傲地说:“吃了坏葡萄才知道葡萄的香甜,碰到了坏男人才能体现我的好!我等着你自投罗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