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张辽率兵昼夜急行,总算在曹军追上来之前,勉强穿过山谷。
曹军尾随在后紧追不舍,当先的是六千轻骑兵,由徐晃、许褚率领,逶迤而来。跟在轻骑兵后面的虎豹骑是重甲骑,因为有甲胄包裹,所以行军速度迟缓一些,落后前面的轻骑兵三十里路左右的样子,由曹纯统率。
“吁……”
望着前面起伏的山峦,徐晃急忙勒马,仔细的打量着两侧的山谷,只见枯黄的杂草足有半人高,是个伏兵的好地方,倘若两侧有伏兵,贸然冲进去,一定会遭受不小的损失。
“仲康,前面恐有伏兵,不如差人巡视一番,再做决定?”徐晃手提大斧,一脸谨慎的说道。
“嘿……前面再有一里路就可以追上袁兵了,纵有埋伏,又有何惧?”许褚一副毫无惧意的样子,不容徐晃再说什么,纵马向前,“公明在后面为俺掠阵,让俺先冲进山谷试试!”
已经撵上袁军的尾巴了,许褚实在不愿意就此放弃,也不等徐晃说什么,纵马向前,高呼一声“跟俺来,杀袁兵”,身后的骑兵随即潮水一般涌进了山谷,奔驰在最前面的骑士手中的武器几乎可以刺到追兵了!
张辽拨转马头,大喊一声:“兄弟们,曹兵追上来了,距离琅琊尚有几十里路,大家背水一战击退曹兵,然后回城里好好休整几天。倘若不能挡住敌人,被他们冲过了山谷。咱们就只能任人屠戮了!”
在张辽的鼓动下,撤退的袁军知道已经身陷险境,若不利用地形拼死击退后面的追兵,让曹军的骑兵冲过了山谷,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幸亏交锋的地形是山谷,不利用骑兵作战,若此处是一望无际的旷野,以步兵对战骑兵,那就是灭顶之灾了!
张辽奋勇向前,身后跟着张阔、高贺二人。以陷阵营和猛虎营为主。加上从雁门来的久经沙场的边兵,几千人的队伍纷纷回头死战,硬生生的扛住了许褚率领的几千骑兵,让他们再也前进不得。数千匹战马在山谷中来回的打转。
张辽在前面硬抗。麴义指挥后面的弓兵列成数排。向着曹军轮流放箭,一波一波的箭雨如同飞蝗一般射向曹军。骑兵在山谷之中没有用武之地,顿时乱作一团。人喊马嘶之声响彻山谷。
山谷之中激战正酣,山峦两侧突然响起了号角声,伏兵尽出,乱箭射下,滚石擂木纷纷砸下,曹军惊慌失措,顿时阵型大乱。
山谷外面的徐晃吃了一惊,暗自责备大意,已经预判到了可能会有埋伏,却还是钻进了敌人的口袋,真是惭愧。急忙传令鸣金收兵,率兵接应遭到了伏击的同伴,一场厮杀过去,曹军折损了六七百骑兵,方才退出了山谷。
徐晃猜不透山上究竟有多少伏兵,也不知道过了山谷之后还有没有袁军列阵等待;毕竟已经深入袁家的地盘,孤军深入,很容易遭到包围。只能下令暂时后退二十里路,等后面的援军到达之后,再做计议。
趁着曹军后退,袁买会合麴义、张辽,向着开阳城紧急撤退,暂时也顾不得寻找张辽叙话,还是等进城之后,再和自己心仪的张文远见面吧!
从山谷到开阳三十多里地,一万四五千人的队伍,一路急行,用了接近两个时辰,总算安然无恙的进入了城中。
下邳城到开阳,二百四五十里地,这支队伍绝大部分士卒都没有马匹,只是靠着双脚步行,走了两个夜晚,一个半白昼,中间仅仅只是短暂的休息了几次,还与曹军交锋了两次。而且,前一个夜晚所有人淋了一夜的雨,一个个脚底都磨起了白泡。此刻,绝大部分人已经达到了疲惫的临界点。
进城之后,士兵们知道暂时安全了,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也不等将领说什么,纷纷在路边躺下就睡,不大会儿,开阳城的大街小巷就躺满了浑身泥渍的士兵,一个个鼾声如雷,此起彼伏,蔚为壮观。
望着躺了一地的士兵,张辽百感交集,仰天感慨一声:“为了我区区一人,害得将士们受苦了,张辽真是百死莫恕!”
“切,你可不能死,我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弄回来,你得好好的报答公子!”麴义拍着张辽的肩膀爽朗的说道,“你小子是个可用之才!”
通过连续的战斗,麴义这才相信这家伙的确是个将才,不仅武艺了得,而且胆色过人,用兵有方,只是不知道袁买公子怎么就慧眼识珠,非认准了这张辽是个人才?不惜一切代价要把他挖到手下,厉害,不服不行啊!
麴义正和张辽说话之间,忽然瞥到了东张西望走来的袁买一行,在他身后除了周仓之外,还有一个拿着马槊的年轻武将,以前没见过,可能是新加入的。看样子他们正在寻找自己和张辽,便捅了张辽一下,示意对面走来的人就是公子袁买。
“诺,朝着我们这边走来的那位年轻公子就是主公的幼子,袁买袁显雍!”
张辽听了面容一动,急忙大步迎上前去,走到袁买面前纳头便拜,跪地行稽首大礼:“买公子在上,张辽有礼了!”
“哎呀……文远将军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终于见到自己心仪的张文远了,这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张辽大将军,就是在历史上八百人大破十万吴兵的张文远,杀的东吴小儿不敢夜啼的张辽大将军,终于来到我的麾下了,我袁买何其有幸!
张辽不顾袁买的拉扯,坚持行完了大礼方才起身。袁买悄悄的扫了张辽一眼,只见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虽然因为昼夜急行,脸上脏兮兮的,仍然掩盖不住风发意气,堪称是英姿逼人。身高八尺三寸,魁梧雄壮,果然是一表人才!
“哈哈……我袁买三生有幸,得文远襄助,将来必成大业也!有尔等相助,放眼四海,我已不用再仰任何人的鼻息!”袁买拍了拍张辽的肩膀,豪气干云的大笑一声。
张辽再次躬身道谢:“承蒙公子厚爱,三番两次差人到下邳召唤,如今既已来到公子麾下,必然誓死报答公子知遇之恩,纵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好、好……文远乃是忠义之人,买钦佩不已。吕布这般人品,文远都能追随到最后,我相信你将来必然会成为我袁家的中流砥柱。”
听了袁买的话,张辽有些惭愧,汗颜道:“公子休要再提此事,张辽终究辜负了温候,无颜以对也!”
袁买宽慰道:“文远不必歉疚,你已仁至义尽,吕布自寻死路,怪不得任何人!”
寒暄完毕,袁买又介绍徐盛和麴义、张辽认识了,几员将领互道仰慕。然后命人召唤国相沮鹄速来,把全城所有医匠召集前来,为疲惫的士卒看病,另外熬制热姜汤,给士兵们驱寒,预防风寒发作,也就是后世的感冒病。
另外再杀猪宰羊,准备美酒佳肴,好好的犒赏这支疲惫之师。不大会儿,沮鹄匆匆赶来,派人按照袁买的吩咐去执行,并在城中的空旷之处扎下营寨,让疲乏的士兵入驻。
安排好了士卒,张辽才想起马车里面的高顺一家、杜氏还有吕玲绮,一路上光顾着指挥作战了,还没有去探视他们,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哎呀……光忙着和公子叙话了,竟然忘了把元逊兄介绍给公子,实在是疏忽!”张辽拍着额头,自责道。
“元逊兄?哪个元逊?”
袁买大惑不解,元逊自己真不知道是谁?不会是陆逊吧?这俩人不搭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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