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袁买的话,甄宓俏脸粉红,却又对未来充满期待。
看着情郎一副气吞山河,挥斥方遒的模样,甄宓相信,这个名门贵胄之后,将来一定会带给自己一个不同凡响的身份。
甄尧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开着玩笑道:“哈哈,就凭显雍这番话,我这个大舅兄更得舍了命帮你啊!”
当下,袁买和甄尧对月举杯共饮,相互约定,无论以后袁买是在邺城,还是在军中,只要甄尧获得了重要的情报,就会以最快的速度传达给袁买。而表面上,甄尧继续做他的武安县县尉,这座祖宅以后就是甄尧谍报活动的大本营。
“二兄曾经游侠各地,想必认识不少有本事的人才吧?我的队伍刚刚成立,人才匮乏,兄长不妨给我推荐几位?”
这时候,酒坛里的酒快要见底了,时候也已经不早。袁买在将要起身告辞之际,忽然问了这么一句,看看是否能从甄尧的嘴里打听到几个有用的人才?
甄尧把酒杯里剩下的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冥思苦想了一会,忽然一拍大腿,喊了一声:“你还别说,我还真认识一个厉害的人才。此人力大无匹,善使大刀,算得上是一个猛将。我曾经见过他耍刀,只怕武艺不在颜良、文丑二位将军之下。”
“那真是太好了!此人是谁,现在住在何处?三兄快对我说说!”
听甄尧说起认识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高兴的袁买从地上跳了起来。别说像颜良、文丑这样的一流猛将,就是吕旷、吕翔兄弟那样的不入流的人物,自己现在也拿着当宝啊!
谁知道,袁买却是白白高兴一场,甄尧懊恼的拍了拍脑袋道:“你要是仔细问起这个人的姓名,我还真是不知道。记得那是两年前的事情,我和几个弟兄游侠到凉州陇右,在狄道见到的这样一个人。
此人家里经营着马场,那天恰好有一帮流寇要来抢他们家的马,被这大汉单刀匹马杀退。他以一个人对付四五十人的流寇,不仅毫发无损,而且只凭一口大刀砍下了三十多颗头颅,我和我的弟兄们从来没见过这么神勇的人物,因此对他记忆犹新。
那一刻,情形混乱。在流寇的冲击下,这大汉家的马场乱糟糟的一团。等流寇被赶走了,这汉子又去撵马,因此我和弟兄们无缘和他认识寒暄。只是隐约记得,他的同伴称呼他‘子全’……”
听了甄尧的话,袁买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这大舅子说了半天,等于白说
“子全?子全?子全?谁知道子全是那个家伙!”
袁买终究是人不是电脑,在心里叨念了几句,实在想不起三国这个年代谁叫子全。
要是说起云长、子龙、文远、公明这样的表字,对于袁买来说肯定是如雷贯耳,就是稍微生僻一点的像幼平、仲业、文向这样的表字,袁买也能猜的出是谁,可是实在想不出这个“子全”是谁。
“唉,算了,看来我是无缘招纳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了。”
袁买叹息一声,把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喝干,起身准备告辞。
就在这时,一只鸽子“扑棱棱”的飞了进来,在院子里盘旋了片刻,落在了甄尧的肩膀上。
“显雍,怎么样?这些信鸽都是我养了多年的优良品种,就算在两千里之外,也可以归巢回来,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也就是两天的时间。在传送情报这方面,我甄尧要是自称天下第二的话,就没有人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
甄尧自信满满的对袁买说道,同时把白色的鸽子从肩膀上拿下,再从袖子里取了点鸽食喂它,最后把系在鸽子脚趾上的一个细竹管拿下,拔掉竹塞,从里面取出了信笺。
这个年代,纸张虽然还没有广泛流行,但是以甄家的财富,使用纸张做信笺根本不是问题。
望着甄尧低头看手里的情报,袁买很想问问上面写得什么,但又怕贸然询问惹得甄尧不高兴,便装作不感兴趣。幸好甄尧没有让袁买失望,对他说起了情报内容。
“几日前,吕布袭击了驻扎在小沛的刘备,刘备孤身败走,和他的两个结义兄弟失散,丢弃了家眷逃往许昌去了。”
袁买点了点头,心说,看来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即将拉开,用不了多久,水淹下邳的一幕将会出现。而吕布,这个绝世悍将会不会像历史上那样,被绞死在下邳城的白门楼上?
袁买不知道答案,但却知道自己应该告辞了,时间已经很晚了。
此一去,不知何日能再见甄宓,但袁买知道,路必须走下去。一个强者,必须勇敢无畏的向前,最后才会到达胜利的彼岸,如果像凡夫俗子那样肝肠寸断,一切都将是镜花水月。
“二兄,阿宓,买就此别过。我明日就搬出州牧府,住到军营里去,你们倘若有事,到军营里面来找我吧。可能……用不了三两天,队伍就会北上,等这一仗打完了,我一定会尽快的回来探望你们。”
袁买朝甄氏兄妹拱了拱手,情深意长的告别。
甄宓的眼睛有点红,她并没有说那些“我会等你的”之类的俗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了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听着甄宓温柔的话语,袁买心里暖暖的。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有这么一个“洛神”般的女子牵挂着自己,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忽然心头灵光一闪,又从嘴里蹦出了一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绝期!”
这一刻,甄宓彻底凌乱了,泪珠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我的情郎怎么这么有才啊,出口就成章,而且是那种让人闻之不忘,刻骨铭心的句子,这是要让自己爱到非他不嫁,离了他不能活的节奏啊!
这等才华,天下倘若共有十斗的话,你袁显雍一个人就占了九斗半哇,还让不让人活了……
“唉,你们还让人活不活啊,知道你们都是才高八斗,就别欺负我这个胸无点墨的假文人了。”
看着妹妹和袁买你一句我一句,你侬我侬的样子,甄尧彻底受刺激了,一边抱怨,一边拉着袁买出了凉亭,向堂屋走去。
“我刚刚想起一件事情来,你既然送了我家阿宓一块玉佩,我们甄家也不能不回礼,跟我来,我送你一把宝剑。”
袁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甄尧拽进了堂屋,甄宓和绿竹跟在后面。
甄尧从墙上摘下一把精致到极致的剑匣,猛的用力一拔,宝剑脱壳而出,寒光彻骨,剑身在月色下发出蓝幽幽的光芒,端的是一把绝世宝剑。
“此剑名为‘冲霄’,取气冲霄汉之意,乃是我祖上甄邯在朝廷为相时,皇帝所赐。削铁如泥,锋利不在曹丞相的‘青缸’‘倚天’之下。今日我把它送给你,就当我们甄家的回礼了,希望你今后能不负阿宓。”
甄尧说着话,把手里的“冲霄”剑反转剑柄,递给了袁买。
袁买有些犹豫,看来这是甄家的祖传宝物,自己是否该接过来:“二兄,这也太贵重了吧,买怎么好意思接收这么珍贵的礼物。”
甄尧大笑,拍着袁买的肩膀:“你这话就错了,我家最珍贵的是阿宓。她的一颗心都给你了,我这个做哥哥的怎能不略表心意?只是啊,你将来倘若真的成就霸业了,可别忘了承诺给我的国舅爷就行,哈哈……”
“二兄,这可是你最爱的东西。现在要送给四公子,你真的想好了?”
看着二哥不以为意的表情,甄宓心里很矛盾,她知道二哥视这口剑为生命,最为爱惜,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甄尧面带微笑,挥了挥手,示意袁买把宝剑收起,又对甄宓道:“想好了,只要显雍这辈子对你好,二兄我有什么舍不得?为了阿妹的将来,二兄我今后要更加努力了。”
“谢谢二兄,你对宓儿真好。”
甄宓心里感激兄长,眼珠差点又掉了下来,对着袁买嫣然一笑:“既然二兄这么慷慨,公子你就收下吧。像你这样的身份,也该是有一把宝剑陪衬。”
袁买把“冲霄”剑归鞘,向着甄氏兄妹二人抱腕一礼:“好,既然二兄这么慷慨,买便收下了,他日若能有所成就,必然百倍千倍偿还。”
道完别,袁买出了甄宅,在甄尧、甄宓兄妹的注视下翻身上马,消失在月色下,返回州牧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