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袁买的话,麴义立刻反应了过来,伸手抚摸了下脸上的胡须,点头道:“显雍将军所言极是,安北将军遭到伏击乃是黑山张燕所为,与你有何干系?以后再敢胡言乱语,老子撕烂你的嘴!”
“是,末将明白,伏击安北将军的是张燕部下的黑山贼,与我等无关。“孙悍心领神会的道。
袁买在营帐内走了几步,问道:“你的部下有多少人,如今在何处?”
孙悍回答道:“末将部下二百余人,数日前便进入了冀州境内,只因担心邺城耳目众多,故此不敢靠近。便在襄国境内驻扎下来,等待大军。我等的未来,还请公子指点!”
“是啊,孙悍的部下打仗都是好手,想个办法把他们收编进来吧?”麴义急于扩张势力,要不然就被袁买压制住了。那样的话,他这个主帅也就名存实亡。
袁买目光飘忽,思索了片刻,已经拿定了主意:“我军正是用人之际,当然欢迎你等加入。但你们二百多人突然出现在军中,必然会招来议论。所以,必须另外想个法子。依我看不如这样,你们全部扮成百姓,每天有三五十人来投军,让麴将军把你们收编进麾下,这样便不会引起注意了。神不知鬼不觉,不消三五日,便可以全部加入队伍。”
听了袁买的指点,孙悍跪倒拜谢:“多谢公子的提携。我这就回去告诉兄弟们,安抚他们的军心,这几天有点人心惶惶。”
“哈哈……还是买公子有注意,麴某人越来越佩服你了!”有了解决的办法,麴义开心的大笑,夸了袁买一句。
“既如此,小将告辞。我先回去安抚军心!”孙悍对着麴义和袁买各自施了一礼,准备告退。
“且慢!”
袁买喊住了准备退出的孙悍,说道:“你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有从邺城带来的美酒十坛,赐予你们。你带回去犒劳弟兄们吧,另外没人奖赏五铢钱一千,纪功劳一次。”
“多谢公子!”孙悍感激涕零,恨不得五体投地,觉得真没跟错人。
“稍等片刻,我马上回去让人给你把美酒送来。”袁买叮嘱一声,悄悄地出了帅帐,回到自己的帐篷。
甄尧送的毒药果然质量上乘,投入酒中,无色无味,与之前看不出任何区别来。袁买命樊虎、樊豹把酒坛装在马车上,为了让孙悍等人尽兴,又命令军厨送上一百斤猪肉,一只肥羊,一并装在马车上。
孙悍再次对袁买千恩万谢,领了两名随从,撵着马车,出了军营,悄悄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大军拔营继续北上。一万多人的队伍,人喊马嘶,尘土遮天,一路逶迤展开,绵延了五六里路。
麴义策马走在队伍的中间,一路上心不在焉,一直在等着孙悍等旧部来投。现在的这支部队都是才调过来的,对他这位主帅没有多少认同感,反倒是身为主公儿子的袁买在军中威望更重一些。这让麴义很是烦恼,觉着长此下去,自己将会逐渐的沦为袁买的部将。
凭什么呀?老子名声显赫,战绩彪炳,数次杀的公孙瓒大败,匈奴人提起老子的名字闻风丧胆,天下谁人不知道我麴义的名号?我凭啥做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的属将?你老子我都不服,更别提你这个小娃娃了……
麴义是多么渴望重新执掌自己那支战无不胜的精锐部队,那支让公孙瓒闻风丧胆的“先登死士”。可是伴随着袁熙接管兵权成功,麴义知道自己恐怕多半是没有机会了。但即便如此,能招拢一些旧部也是好的,因此他十分渴盼孙悍的这支二百人的部队。
队伍逶迤前进,走了一天的时间,前进了一百里左右的路程。麴义再次传令安营扎寨,并派出从雁门跟来的嫡系,四处打探孙悍等人的下落,为什么一天的时间了,没见一个人过来投靠?
一万两千多人的队伍,扎下了四个寨栅,绵延五六里左右的样子。郝昭的先锋营在前,距离大部队十五里路,自然单独一个寨栅。再向后便是王双的一千二百骑兵与袁买的五百亲卫兵单独一个营寨;麴义统率的五千人的大部队又是单独一个营寨。
最后面的营寨则是麴义的亲信张武率领的两千押送运粮的队伍,以及征用的千余名民夫。这都是麴义刻意安排的,这样便可以把袁买的影响力减弱到最小,仅仅局限于他掌控的营寨中,保证自己在五千人的中军大营里面有绝对的统治地位。
主将和监军在一起,仿佛被戴上了紧箍咒,而更要命的这个监军是主公的儿子,天天混在一起,士兵慢慢的就会把袁买当成军队的老大,所以麴义才刻意的避开袁买。
对于麴义的小伎俩,袁买心知肚明。你不是要把我和你的队伍分开吗,老子却偏偏要去露脸刷存在感。扎下营寨后,袁买便带着牵招、樊氏兄弟各营巡查了一遍,慰劳了一下夜间值狩也得将士,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帅帐休息。
看看时候尚早,又没有什么娱乐项目。袁买觉得实在无聊,怪不得曹操出征的时候经常强占人妻,征途中的漫漫长夜,实在难熬。话说,一万两千多人的队伍,他.妈的就没发现一个母的。长此以往,士兵们只怕看到母猪都会觉得俊俏无比!
“还是做贼寇痛快点啊,虽然过得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但也不用管那么多的规矩,所到之处,粮食抢了,牛羊抢了,女人睡了,然后带在队伍里面轮着玩耍,不怕晚上没娱乐项目!”
袁买摇摇头,叹息一声,发现做土匪其实也挺好的。就像后世的洪秀全那样,睡了那么多女人,享尽了荣华福故意,就是后来失败了,一辈子也没有白活!
“看书,看兵法!老子要登上九五之尊,建立不朽的基业,名垂青史,怎么能像洪秀全那样爽一把就死呢?”
袁买摇头苦笑一声,随即否定了自己刚才的念头。从包袱里找出一本兵法,准备秉烛夜读。虽然对这玩意兴趣不大,但没事多看看,说不定就会有所收获。
袁买刚看了三四页,对于文言文头疼不已,正想熄灯睡觉。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以及樊氏兄弟的声音:“麴将军请留步,袁将军已经休息,有事请容我兄弟进去通报一声?”
接着便是麴义暴怒的吼声:“通报个屁,谁敢挡着老子,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袁买皱了皱眉头,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该来的终于来了,看样子孙悍等人已经死了,总算把这个隐患解决了,因为死人最能保守秘密。接下来就看麴义怎么选择了?
袁买朝着帐外喊了一声:“樊虎、樊豹,放叔通将军进来。”顿了一顿,接着道:“看看子全和子经睡了没有,让他们四处走走,‘小心提防’!”
樊氏兄弟会意,一个陪着麴义进了大帐,另一个火速的跑去把刚刚钻进了被窝的王双和正在、与士兵聊天的牵招喊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