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内寒气逼人,何莲在一旁瑟瑟发着抖,相思淡定自若地在看书,时间慢慢流逝着,终于何莲忍不住了,她跪在相思跟前,“娘娘,奴婢还是去请李公公帮忙求情,这天越来越冷,少了取暖煤炭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相思静静地听着何莲说话,良久,她转头看着跪在冰冷地面的何莲,“站起来。”
何莲抬头看着相思,她轻咬着下唇,回答说:“娘娘,若不答应奴婢,奴婢是不会起来的。”
何莲的反抗让相思眉头微微皱了下,“罢了,你若想跪就跪个够吧。”
说完,相思丢下手中的书,起身要走,这时,何莲急忙开腔道:“娘娘,真的不能再去求李公公吗?”
相思冷哼一声说:“你要去,我也不拦着你,只是你想清楚了,你这一去,我不会让你再回来的。”
何莲呆滞地看着相思的背影,直到脚跪得没了知觉,她整个人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时,她才回过神来,她试着让自己站起来,想去跟相思请罪。
何莲跌跌撞撞地往相思离去的方向追去,她在大门外的屋檐下看到了相思,她思忖了会儿,慢慢地走了过去,“娘娘,奴婢知错了。”
相思伸手触碰落下的雪花,“又下雪了。”
何莲看着相思的侧脸,酝酿了良久,她都未再开口。
四下十分安静,只听到雪窸窸窣窣落下的声音,相思突然开腔道:“你先进去,煤炭的事我自有办法处理。”
“是,娘娘。”何莲立即应道,当她转身要走时见相思仰着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她想劝穿着单薄的相思进屋,又怕被相思责骂,最后只能默默地进殿。
相思抬头看着漆黑的天际,前方隐隐约约能听到丝竹声,年关将近,阎墨赟通常会在宫中设宴犒劳朝中大臣,想来这会儿阎墨赟正在祝雨濛的陪同下,与大臣们开怀畅饮吧。
想到陪在阎墨赟身边的是这段时间一直恶意挑衅的祝雨濛,相思不由得心生厌恶,祝雨濛自恃宰相之女,且身居淑妃之位,便在后宫中以女主人姿态自居,阎墨赟对后宫兴致的不高,也就放任她胡作非为。
但这回祝雨濛做得实在过火,她小小冷宫未得罪与馨媛殿,隔三差五地过来挑衅,导致原本比较照顾冷宫的几位公公都不敢出现,直接导致现在冷宫的日子越发难过。
今日何莲已多次同她提及取暖煤炭用尽之事,她是无所谓冷暖,但何莲是她的人,她不会让何莲受这冰寒之苦。
她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能避开藏于暗处监视冷宫的人出宫去买煤炭,并顺便去看看小原他们。
想着,相思走了神,连身边多了一个人都未发觉。
“你穿得这么单薄,站在这里是想变冰雕不成?”
熟悉而冰冷的话中透着生气,相思转头看着来者,她微微一愣,“怎么,相昭仪不欢迎朕?”
相思行礼问安道:“相思拜见陛下。”
如此近距离看他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相思收起多余的杂念,看
着阎墨赟,“陛下这么晚到冷宫,有何事?”
阎墨赟冷哼声,道:“莫非朕无事便不可来这儿?”
“不,相思不是这个意思。”面对他,相思一直保持卑微的姿态。
阎墨赟瞥了相思一眼,看向漆黑的庭院,“你这儿不是有一株腊梅吗?怎么现在不见了?”
听到这话时,相思有些惊讶,“树枯死,让人砍了。”
“砍了?”阎墨赟转向相思,看着相思那张绝色面容上的平静,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今日他本在宫中设宴犒劳大臣们,可惜宴席过于无趣,加之后面那几个联名上书的老臣提及立后之事,他一怒之下甩手离开,待他冷静后,发现自己站在冷宫大门。
大约是觉得这里是宫中最僻静的地方,他可以享受一丝安静,才来这儿吧。阎墨赟想。
相思不卑不亢地应道:“是的。”
阎墨赟没在追问腊梅的事,而是问及那夜侍寝之事,阎墨赟的脸几乎贴在相思的脸上,如此近距离看这张脸,他差点把持不住,“说那晚为何又故伎重演?”
相思被阎墨赟突然在眼前放大的俊脸吓到,她要后退却被阎墨赟紧紧地抱住腰,此时的暧昧不言而喻,相思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若相思说那晚是相思的正常反应,陛下会相信吗?”
阎墨赟发现相思的腰过于细,手仿佛摸到一把骨头,他眉头微皱,“这三年,你都吃什么?”
阎墨赟问题的跳跃让相思一时难适应,她直视着阎墨赟,“陛下不是来质问相思侍寝那晚的事?”
“怎么,你对朕的问题有意见?”阎墨赟反问道。
“没、没有。”相思将脸撇开,三年了,这张脸对她的冲击力依旧很大,她担心接下来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合礼数的事来。
“看着朕,再说一遍。”阎墨赟的声音犹如冰窟中凌冽的寒风一般,不容置疑冰寒刺骨。
相思没有照做,阎墨赟伸手强硬将相思的脸转过来,让相思看着他,“相昭仪,朕来此不是看你耍性子的。”
相思深吸一口气,问道:“那陛下是为何而来?”
“你!”相思淡然的语气令阎墨赟很窝火,他也不知道为何生气,这张脸、这张脸明明不是啊!
突然,相思伸手去触摸阎墨赟的脸,在即将碰到的瞬间,她匆忙收手。
阎墨赟看着相思的举动,他有几分诧异,“你刚才想做什么?怎么又收手了?”
相思慢慢地低下头,低声哀求道:“请陛下放开相思。”
“朕若不放呢?”阎墨赟威胁道。
“屋外冷,陛下龙体要紧。”相思轻声细语地说道。
阎墨赟一听要进冷宫,他眉头微皱,“屋外再冷,也比不过屋内寒气逼人。”
相思一阵沉默,原本冷宫就冷,现在没了取暖的煤炭,这会儿更冷了,她要是让阎墨赟就这样进去,阎墨赟怕是会生气。
“陛下,时候也不早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相思换了个
说辞。
阎墨赟听后,冷哼一声,他的手离开相思的腰,相思以为阎墨赟放开她要离开了,结果阎墨赟干脆利落将相思打横抱起,相思被惊得紧紧地抓住胸口,“陛下,放相思下来。”
阎墨赟看着怀中娇弱的相思,顿时感到心情舒畅,“爱妃别怕,朕会好好疼你的。”
相思听到这话,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她低垂着头,不敢去看阎墨赟的脸,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反应。
“爱妃又开始害怕了?”阎墨赟冷笑道。
相思想反驳,但她依然低垂着头,她很怕自己再吐阎墨赟一身,即使三年前是她故意的。
阎墨赟抱着相思大步流星地走进冷宫中,他熟门熟路地来到相思的屋子,这回没有烦人的宫婢太监,阎墨赟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放阎墨赟将相思放在床上,相思本能地往后退,当她退无可退时,抬头发现阎墨赟就在眼前。
阎墨赟的手很温柔,轻轻地抚摸着相思白皙的脸颊,当他发现相思要逃,他的手往下移,紧紧地抓住相思的下巴,他的力道很重,相思痛得紧锁眉头,却不敢做声。
阎墨赟见相思不逃了,他一把将相思抓过来压在身下,他饶有兴趣地从上俯视相思,“爱妃,还在怕朕吗?”
相思撇开头,紧咬下唇压制心中的恶心,这种源于身体深处的本能反应让相思无从应对,但比起这种难受,她更加无法忍受阎墨赟此时对她的温柔,这钟冷酷的温柔不是她要的。
“不说话,是个好兆头。”阎墨赟呢喃着,慢慢地俯下身去,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相思的脸颊,他看到相思颤抖的长睫毛时,觉得很是有趣,右手开始在相思的脸上找寻什么,动作十分轻柔。
可他偏偏看不顺眼这么温顺的相思,张口在相思脸上留下一个齿印,看着白皙的脸上的红印子,阎墨赟嘴角微微上扬起来,他仔细看着相思的脸,但任由他如何看,都无法从这张绝色的脸上看到熟悉的地方。
那么为何相思会给他熟悉的感觉?
带着好奇,阎墨赟强迫相思正对他,“乖乖地,看着朕。”
相思的眼神还在躲闪,过了良久,她开腔道:“求陛下放过相思。”
“又是这话。”阎墨赟瞥见相思白净的颈部,“也许爱妃换一句,朕可能就会放过你。”
相思沉默了会儿,她依然是那句,“求陛下放过相思。”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她会对阎墨赟有这么失礼的言行,这根本不是她会有的反应啊?
阎墨赟听后,他冷冷地笑了,“爱妃,不要怪朕不温柔,这都是你自找的。”
说着,阎墨赟吻住相思,也幸好阎墨赟吻了她,不然她真的又要吐阎墨赟一身了,近距离闻着阎墨赟身上熟悉的味道,相思渐渐冷静下来了。
她知道今夜她终躲不掉,少些反抗,少受些罪。
夜渐渐深了,烛台上的火光燃尽时,纱幔飘舞的床中,一对男女诉说彼此的爱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