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忽然向嗓子眼涌上一股气流,顾唯一只觉得难受异常,手肘撑着想起身,因为她这个动作带动着这身体,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她难受的双手捂住嘴巴。
刑铭看出来她想坐什么,眼神看了一眼房间,将角落里的垃圾桶拿起来,快速的递了过去,顾唯一想也没想直接扒着垃圾桶呕吐起来,那感觉像是要将自己整个胃都吐出来。
瞬间房间里充斥着难闻的味道。
刑铭并没有因为她呕吐而嫌弃,看着她吐的又凶又猛,手掌温柔地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慢一点。”
等她将胃里的液体全部吐差不多,白皙的脸色瞬间有些惨白,她睁开迷离的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大脑都是混沌不清的,“你……你谁?”
“刑铭。”他开口提醒。
本来今天心情就不好,哪里还记得刑铭是谁,她晃着脑袋,眉头蹙起,似乎在绞尽脑汁想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手肘一阵无力,她也什么都没管就要躺下来。
却是因为她之前起身呕吐靠在床铺的边缘,她这样躺下去很可能会从床上滚下去,刑铭快速将圾桶放在地毯上,眼疾手快的就去扶她,因为太急,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
女人身上淡淡的清香传入他的鼻息,他单手撑起想从她身上起来,忽然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转不开视线,因为醉酒的缘故,女人原本白皙的脸颊红润透着妩媚,他忍不住抬起右手轻轻触碰了一下。
纤长如蝶翼的睫毛,浓黑纤长,小巧的鼻梁,红润饱满的唇瓣,他清秀的脸旁看的抑制不住的一阵害羞,忽然间就动了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他这样想,也这样去行动了,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看着越来越近的红唇,忍不住喉结滚动了一下。
就要亲上这让他心猿意马的红唇的时候。
倏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男人穿着考究的深色西装,一双鹰隼般的眼眸在看到房间的场景,瞬间变得危险,脸色冷冽下来染满戾气,他迈着大步直接将将趴在顾唯一身上的男人,几乎粗暴的提起来甩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在地上男人,冷声道,“你是谁?”
原本刑铭也没想到门会被突然推开,只在他有些慌张想起身的时候,还没有动作就被男人丢在一侧的地上。
狼狈的从地上起身,看着男人阴鸷的黑眸,全身上下透着成功人士的成熟气息,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帝王之气,显然被他这气场震慑住,有些愣住,但是很快反应过来。
冷眸相对,回以同样的问话,“你又是谁?”
他算的上也是含着金汤勺出身,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待遇?
酒店服务生,没想到开门后会是这样的场面,更何况,里面的刑铭他是认识的,吓得都有些不好说话。
漆黑的眼神愈发的危险,显然他对于刚才看见的场景已经是勃然大怒,自然也是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当下沉声喊道,“陈深。”
现在门外的陈深反应过来,走过去恭敬道,“先生。”
“把他丢出去。”
男人的语调低缓,面无表情,眼神冷如寒冰,让人忍不住哆嗦,尧是跟在他身后这么多年的陈深,也是莫名心怵。
他说完就转身走向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女人。
陈深看起来一丝不苟,其实长年联系武术,散打,跆拳道都不在话下,轻轻松松的扼住刑铭就像外走去。
突然的剧痛,刑铭清秀的眉头皱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又看到男人即将要碰到女人的脸颊,当下吼道,“你别碰她。”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跟顾唯一是怎样的关系,但是看他这样亲密的举动,作为一个喜欢她的男人,都不可能这样心平气和的坐以待毙。
用力挣脱,却不想丝毫不动,顿时他有些气急败坏。
季耀北目光落在女人沉睡的脸颊上,闻言,唇瓣勾起,声音冷漠,“你刚才哪只手碰的她?”
刑铭喘息的看着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就这短暂的静寂中,漫不经心的声调再次响起,“陈深,刚才你看到他那只胳膊碰了她?”
“右手。”陈深老实回答。
“卸了。”好无情绪的两个字吐出,被牵制住的刑铭瞳眸骤然一缩,“你敢。”
话落,“咔嚓”一声,格外的清脆,夹杂着男人痛苦的嘶吼声。
疼的刑铭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额头沁出薄汗,太阳穴的青色经络突突的跳动,双眼也因为疼痛变得通红。
门口一直未离开的服务生吓得亦是脸色一白,反应过来就跑开了。
他的目的地是酒店的经理室,当下将刚才的情况汇报了一下,那酒店经理原本稳稳的坐在办公桌上,听完后吓得差点脸色都变了,“快……快给刑市长打电话。”
起身急急忙忙的赶过去,要是市长知道贵公子在他们酒店出事,他可,可怎么交代,等他赶到房间的时候,心下更是猝然一跳。
他看着房间里气场强大的男人,就算再有眼无珠也是知道他是谁,那些方帕不停的擦拭着额头,“季……季先生。”
季耀北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让那经理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唾沫,但是没有办法,看着疼的整个人都跪在地上的男人,撞着胆子,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问道,“能不能……先……先送刑公子去……医院?”
一个两个都是大佛,刑公子是市长家的大公子,季耀北又是京城第一世家的大少,加上掌控者京城一大半的经济命脉,孰轻孰重,都是他这样小人物惹不起的。
“刑公子……”漫不经心的语调,黑眸看向匍匐在地上的男人,意味深长,“刑天明是你什么人?”
刑铭眯着眼睛,怒目而视。
经理赶紧出口,“他是刑市长的公子。”
闻言陈深皱眉,眼神有些诧异,他眼神看向坐在床沿的男人。
季耀北身形未动,声音没有起伏,霸道,专~制,“就算是市长儿子,我的女人你也碰不得。”
那经理听完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神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几乎看不清脸庞的女人,心想,这刑小公子玩谁不好,竟然去碰
季先生的女人?
他只能陪笑,“那能……”
话没说完,匍匐在地上的男人抬眸虚弱的笑道,“你的女人?你在开什么玩笑,她可是单身。”
之前慕语就有明确的跟他说过,顾唯一是单身,凭着那么多年交情,她又岂止会骗他?
季耀北眉骨一跳,心中抑郁之气骤然升起,她竟然对别的男人说自己单身?
好样的!
那经理不知所措,“刑公子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刑铭执呦,“不需要,废了更好。”这样它才能记住这断臂仇,顾唯一他是追定了,他想要是顾唯一醒来知道自己手臂废了,会不会因为同情愧疚跟他在一起啊,哪怕演戏也要戳戳他的锐气。
显然他的想法太天真,季耀北不为所动,声音冷沉,夹杂着冷笑,“既然,刑公子不想去医院,那就扔出去,让他自生自灭,谁要是敢给他喊救护车……”一个锋利的眼神扫过去,让在场的几个人顿时僵住,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边僵持着,慕语拎着包还没走近,叫看到一个现在酒店房间门口那正式她开的那一间房间,她眉头一皱,当下迈步跑了过去。
看着出现在房间里的男人,扬声,“季耀北,你怎么在这?”她视线落在地上的脸色惨白的男人,直接跑过去就去,切声道,“刑铭,你怎么了。”
冷声对着陈深道,“放手。”
陈深一动不动,请示的目光看向季耀北,见他点头才松手,站到一侧。
慕语伸手就去扶他,刑铭脸色瞬间痛苦,她有些慌了,“手臂怎么了?”
刑铭摇摇头,目光睨向慕语,低声道,“你认识?这个男人说是唯一的男人,你告诉怎么回事?”
“什么男人,本来就要分手啦,他马上都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说完对上冷眼看她的男人,扬起下颌,“季耀北,劝你赶紧离开,好歹你也是有头有脸的男人,难道继续纠缠唯一,是想让她做你小三,还是情人?”
她本来有些畏惧他,但是晚上宋锦木那滚蛋给他的怒气,加上刚才她回去拿包的时候,那滚蛋居然小心翼翼呵护的将那个叫苏漾的女人送上车,还亲自开车送,从她身旁走过,明明看见她还熟视无睹。
心中怨气冲天,口无遮拦。
季耀北勾唇,“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男人一句话堵的她差点要爆粗,操,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男人这么不要脸?
“人渣,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季耀北不悦的皱眉,“看来慕老的家教也不过如此。”
莫名提到她爷爷,又被明晃晃的被讽刺没家教,她气的脸都红了。
忽然他的视线落在她声音,“锦木,管好你的女人。”
慕语愣了一下,眼神落在出现在门口穿着白色运动装的男人,他怎么来了,刚才不是看见他跟别的女人走了吗?
仅仅只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宋锦木,迈步走进来,眉梢一挑,眼神落在女人身上,视线落在她搀扶男人手臂上,狭长的眼眸涌起暗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