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蓉解释了一切,离开医院的时候,余天齐还在昏睡中,莎莎一直坐在病床上一声不吭,洪梅虽然劝了半天,但是莎莎就是不说话。
病房里的气氛就像凝固了一样,一个睡的不省人事,一个坐在病床上几个小时闷不做声,洪梅简直要崩溃了,她是什么好话都说尽了,也弄不清楚莎莎现在究竟是在生气还是怎么。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余天齐终于醒了,洪梅帮他倒了杯水,他似乎口渴的厉害,一口全喝光了,似乎有些难受的样子,一个劲儿的揉着头。
“洪梅,你先回去吧。”莎莎终于开口说话了。
洪梅看了看莎莎,面无表情的样子,又看了看余天齐,不住的揉着头,刚想开口说什么,莎莎道:“没事儿,你回去吧。”
洪梅犹豫了一下,只好点点头先走了。
莎莎静静的等着余天齐,而余天齐不只是明知还是假装,一直低头闭眼的揉着头,过了许久,莎莎终于忍不住了:“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余天齐没有回话,只是把双手放下了,低着头,也不看莎莎。
“你这到底算是什么意思?”
面对莎莎的质疑,余天齐终于说道:“没什么,我心情不好。”
“你心情不好?你心情不好为什么知道找向蓉,就不能回来跟我说?”
“我怕你担心。”
“那现在我就不担心了吗?”
“莎莎”余天齐转头对视着莎莎的目光,一副颓废的样子道:“我什么都没了。”
莎莎的双手在颤抖,紧咬着牙关,余天齐继续说道:“这一切就像做了场梦一样,前途,朋友,梦想中的将来,我被人耍了,呵呵。”
眼泪就那么自然的顺着莎莎的眼眶流了下来,她既没有抽泣,也没有嚎啕大哭,只是静静的任由眼泪流着,语气平静的问道:“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余天齐低下头去,不知是一时间无法找到问题的答案,还是醉酒让他的头很疼,他皱着眉头没有回答,躺下去蒙住头继续睡了。
余天齐不知道,这一晚莎莎也没有入睡,而是一个人静静的想着什么,整整一夜,直到天亮后,余天齐买回早点的时候,莎莎仍然没有醒,余天齐只是坐在一旁等着,不知道在等什么,他很后悔,为什么昨天没有跟她聊聊,似乎昨天的自己只是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中,反倒忽略了她,他明白,莎莎担心自己,昨天一定想安慰自己,可是自己呢……
下午当莎莎醒来的时候,余天齐把买好的饭菜弄热端来,莎莎似乎没什么胃口,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就不吃了,然后就躺下睡觉,余天齐知道,一定是昨天自己这么做让她生气了,她这是在报复,心里这么想着,也只能先让她耍耍小性子了。
连续好几天,莎莎一句话都没跟余天齐说过,余天齐开始着急了,每天让洪梅帮自己说好话劝她,可是一点儿用没有,无论自己怎么做,莎莎就是不肯理他。
“洪梅,莎莎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啊,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你一走,她一声都不吭了,折磨死我了。”
借着洪梅晚上回家的由头,余天齐边送洪梅往外走边急问着。
洪梅倒也直接,道:“现在才知道着急了?当初干嘛去了,你就算遇到再大的事儿,是不是得先回来跟莎莎说说,怎么就找向蓉喝酒去了?再说了,你醒酒以后怎么表现的,怪不得莎莎生气!”
“我知道,我错了,当时就是一下子蒙了,都怪我,你还得加把劲儿帮帮我啊!”
看着余天齐可怜巴巴的样子,洪梅笑道:“行了,明儿她就出院了,回家的时候好好哄哄,装牛扮马把她逗笑了就好了。”
余天齐合计了一下,也只能这么办了,刚转身要回去,洪梅忽然道:“对了,忘告诉你了,佩佩没搬走,经常问起你呢。”
余天齐回病房的路上,脑子里乱哄哄的,心里琢磨着,天大的事儿也得先把莎莎哄好再说,佩佩好久没联系了,别再惹祸上身了。
周寓言挺够意思,洪梅打了个招呼就弄来了一辆吉普车,其实莎莎在医院的东西也不多,一些换洗的衣服,还有些没吃完的水果什么的,按照医生的指示,余天齐又从医院开了些补药,一行人终于回家了。
别看洪梅天天跟周寓言腻在一起,家里收拾的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干净,莎莎的房间也是,一尘不染的,本来余天齐在路上就考虑着,莎莎回家后究竟是跟自己住一个房间,还是住她原来的房间,等进了屋就不用考虑了,莎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周寓言连楼都没上,洪梅也急着下楼去会情郎了,家里只剩下了余天齐和莎莎,余天齐赶紧忙里忙外的把莎莎的衣服都叠好,又殷勤的洗水果,嘘寒问暖的。
“你歇会儿吧。”
莎莎躺在床上,对刚刚端来水果的余天齐道。
余天齐放下水果,应了一声就很自然的坐到了莎莎的身边,可是莎莎转过身去,淡淡的道:“我想睡一会儿,你先出去吧。”
余天齐愣住了,他知道莎莎还在生自己的气,可是好几天过去了,这气也差不多该消了吧,在医院里不理自己,本来满心欢喜的以为回到家就好了,可是莎莎如此平淡的语气让他有点儿感到很不自在。
“莎莎,你还生我的气?”
莎莎只是扭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过去无声了,余天齐心中此时的不安开始像洪水般的猛烈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