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庆看着天上的雨,焦急的问:“你怎么来的?你的车呢?”
柳芷沅告白,“车给了宋医生,他经常要值班,早出晚归没有车。我乘地铁或公共汽车去”
柳庆很苦恼,“可能会下大雨,要不要先开爸爸的车回去?”
柳芷沅摇摇头,
“不,我包里有一把伞。你先回病房去吧,我妈快急死了。”
“嗯,路上小心。”柳庆说了两句就走了。
柳芷沅微微叹了口气,走到医院对面的公交站,没看是哪辆车就直接上车了。
她现在只想随便走走,就随便走走。
心乱,真的很乱。
她选择对父亲隐瞒,只是不想让父亲难过。
她一个人难过失望就够了。
找个座位坐下后,把烤玉米的玉米皮掰开,玉米粒看起来很清亮。
她满意的啃着,这是甜玉米,有水果味,让她心里有点暖。
不知不觉坐到了公交底站,这是一个环境安静的山地度假村。
四面环山,空气清新,偶尔还能听到清泉在山间流淌的声音。
她打开手机,看着空空如也的屏幕,心凉如夜。
她直接走进度假村,为自己开了一个房间。
在这里度周末。
山上度假村有农家菜,她吃了一点就回房休息了。
回到房间后,她关掉了手机。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其实她已经厌倦了脑子里的混乱,只是睡不着。
她不得不换上浴袍,穿上自己的衣服,准备坐在度假村身后山坡上的亭子里
在她去之前,她特意询问了度假村的保安人员,确保这周围有监控,所以她满怀信心地去了亭子。
亭子里,夜风凉凉,她却浑然不觉。
她把腿放在凳子上,抱紧膝盖,看着山下寂静的风景。
雨还在下,下得很慢,她好像有点难过。
她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和宋零结婚后,她和他发生了关系,过着普通夫妻的普通生活。
她很想满足自己,但是通过这件事,她觉得她和她大叔的距离很远。
雨下得很大,她终于感到有点冷。
当她起床想回房间的时候。
不知道哪里有只老鼠从她脚边跳了出来。
她一生中最害怕的动物是老鼠。
她立刻被吓到了,直接腿软,全身不稳,就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啊——”
一声尖叫划破了山里寂静的夜空,于是柳芷沅掉进了草丛,然后滚下了山坡。
那一刻,她完全失去了知觉,只觉得眼前一片晕眩,身上很是疼痛。
不知道滚了多少圈终于停了下来。
整个世界安静了一小段时间。
安静下来后,肩膀上有难以忍受的疼痛。
她撞到了一根木桩,所以才停下来了。
她痛苦的眼泪都下来了,天还在下雨。
泪水夹杂着雨水,已经迷茫。
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软得没力气,费力坐起来也要几秒钟。
刚想喊救命,却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她没有时间震惊,顷刻间,身上多了一件西装外套。
这件外套还夹杂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柳芷沅很惊讶,“段子辰?你怎么来了?”
段子辰不说话,眼神深处满是怜惜。
“我先带你去那边的亭子,雨下得很大。”
然后他顺手抱起柳芷沅,把她带回亭子,放在长椅上。
蹲下,轻轻检查她身上的淤青,“怎么样?疼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柳芷沅看着他熟悉的脸,恍惚中有些奇怪。
明明他现在也在对她做着同样的动作,但是她的心里并没有充满幸福和情感,而是忐忑不安。
各种不安和疲惫,最后,她只是坚定地把他的外套摘下来放在一边,语气又细又冷。
“段子辰,你在跟踪我吗?你是不是很幼稚?”
段子辰自嘲勾起唇角,一股淡淡的悲伤划过眼底。
是的,他很幼稚,无法控制的幼稚。
自从柳芷沅今晚离开医院后,他一直开车跟在她身后。
当她在房间里休息时,他在车里看着她房间的亮着的灯。
当她出来坐在亭子里的时候,他还在车里静静地盯着她。
直到她出事,他才控制不住地冲了出来。
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他说的一切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只是固执地扯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但她还是拒绝了。
柳芷沅用力推开他的大手,“段子辰,我不喜欢烟草味。尤其是你的。”
段子辰的大手僵住,最后沉默,西装外套还在边上,他只哑着声音问,“有没有哪里疼的厉害?”
柳芷沅冷冷的摇摇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
“哪里都不疼,或者哪里疼都无所谓。段子辰,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纠结?你知道我不想见你吗?我害怕见到你。看到你,我会想起我曾经付出的那些艰辛和努力。所以,答应我,不要和我有交集,我们能不能像平行线一样各自生活互不打扰?”
段子辰的眼底有明显的疼痛。
她的话无疑像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他很痛苦。
但除了痛苦,他更后悔。
柳芷沅疲惫地叹了口气,无视手臂上方的淤青。
“段子辰,我之前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甚至结婚。然而,你的不信任毁了我们四年的关系。你最清楚我,我是一个单纯直爽的人,虽然在感情上没有那种变态的洁癖,但是我绝对不允许男朋友在跟我恋爱期间和别的女人上床。你能理解我的想法吗?”
段子辰沉默了,雨点纷纷落下,像是砸在他的伤口上。
他的背很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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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目光锁定了她清澈的双眼,仿佛要将她精致的脸庞映在眼中,镌刻在心尖。
柳芷沅站起来,跌跌撞撞,差点没站稳。
段子辰下意识的过来帮她,柳芷沅却后退了一步。
“别靠近我。”
他的长臂僵在空中,半晌后无力地垂着。
柳芷沅转身撑着伞走进雨帘。
段子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一把刀捅下去。
明明她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他现在连站出来的资格都没有。
从此以后,他真的和她没有交集了吗?
心口痛得窒息,他失控地向前冲去,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把她锁在怀里,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他想用这种紧绷的温暖,驱散心中日益增长的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