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袍本就在上方,作势要往上躲,结果这旋转的滚轮砸地之后,不仅能改变方向不说,还能借力拔高。
衣袍的下摆转瞬被枪尖钩住了地上,于是整件蓝衣袍就如一个被卷进滚轮中的人,跟着往地面砸去。
砰!砰!
宛若火药桶爆炸的声响。
两声剧烈的长枪砸地身后,蓝衣袍腰部位置炸裂开来,借此一份为二。
景越这才停了下来,可能是因为这滚得太过暴力的原因,惯性未尽,以至于圣女姑娘的胸口依旧在上下跳动。
至此,地面上出现了一件被砸入枪痕中的灰短衫,以及被砸成两半的蓝袍子。
它们宛若两个垂死挣扎的人一般,断裂处渗着血,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
景越二话不说,两记崩字诀将其拍得粉碎,这才没有看它们。
“黑的呢?”
这一刻,景越操纵的圣女姑娘宛若战场被敌军环伺的将领。
于是景越也选择了进攻!
白鹤的双翅一下子变成了横向的双环扫,连着附近的空气都如水般流动起来。
景越微眯着眼睛,暗自疑惑道。
而就在路途上,夜凝看见了她们之前货船上遗失的货物,以及人。
更为惊悚的是,神像身前还有一个人。
因为他很扁,扁得并不比一件冬衣厚上多少。
没有任何犹豫,景越使出了白鹤亮翅。
本来想指点他的夜凝在意识中张了张红润的嘴唇,没有说出口。
两件衣袍被卷中,然后重重砸入了墙壁中,挣扎着出不来。
它们垂在那里,大多是白衣,被摇晃的烛火映照得发黄,仿佛一个个吊死在那里的人。
借着烛火的光芒,两人便往石屋子深处走去。
景越手持那把之前带出来的铁剑站在那里,长长吐出一口气。
神龛里自然供着一尊神像,只见这神像脸庞上长满了疙瘩,看起来十分恶心,而它的身上则穿着一件五彩的锦衣。
景越拿起了那盏刚刚已熄灭的油灯,用长枪在墙头一摩擦,将其再次点燃。
一阵如小儿啼哭的声音响起,这一瞬间,所有的衣袍仿佛都听到了指令,向景越扑来!
之后,就是啪的一声脆响,那把普通的铁剑终究无法承受这么多道一字剑符,剑身崩毁,如冰雪般落了一地。
像是有不少人苏醒了。
嗯,一个寒毒体的人擅长打架?这家伙是不是又骗了我?
随着这批怪衣服被杀死,今晚基本上算是打完收工了。
“上面。”夜凝忽然开口道。
夜凝的声音依旧淡定,刚想指挥景越用长蛇枪法破局,结果这一瞬间,只听见嗤嗤嗤的细碎声接连响起。
景越抬头一看,只见这前方不远处石屋子的横梁上,不知何时挂了十多件衣服。
啪啪啪!
率先扑来的两件白衣被翅膀顶飞了出去,砸碎了屋顶。
不得不说,这石屋子的内里空间是一个斜向下的状态,比外面看起来要深许多。
而从这里看去,这个诡异的神像一时也充满了血肉感,像是要活了一般。
结果他们一路顺着悬崖往下,一时却没找到船的身影。
景越大概知晓那些诡异衣服是怎么来的了。
眨眼间,景越已被所有衣服卷在了其中,看起来就像是一颗被裹住的大粽子。
总之,在景越的感知中,这东西砸起来真的不是石头的触感。
当时景越弄出的动静不小,夜凝的手下已然反应过来,照理说,他们第一时间最该做的就是停船。
这些衣袍韧劲十足,如想卷死猎物的蟒蛇般不断收紧。
之后,景越双脚在地面一蹬,真气盘旋而起,紧接着,就是啪啪一阵碎响,裹住他的诡异衣袍径直爆裂开来,变成了满天的碎絮。
摇晃的烛火过处,墨色如潮水般退去,之后,景越忍不住呼吸加快。
夜凝的声音罕见的出现了厌恶的情绪。
十多号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看起来十分虚弱。
而如果让这位圣女姑娘当将领的话,她通常会选择进攻。
邪性且诡异。
这家伙好像还比较擅长打架?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两人高的神龛。
啪啪两声,它们如蛇一般,卷在了人间枫火的枪身上,还要顺势去卷景越的手。
这些锦衣像是由无数件衣服碎片组成的,在烛火的映照下,宛若孔雀的羽毛。
做完这些后,夜凝便要景越原路返回,找她的手下来处理后续事宜。
“毁了它。”
唰唰唰!
几乎同一时间,十多件衣袍一起扑下,劲风呼啸。
神像的腹部垂下了一些血肉状的管子,这些管子正插在这个男子身上。
那件之前潜伏的黑袍子忽然从地面的影子中钻了出来,一下子卷住了圣女姑娘的双脚。
它们自然是死了,死在了崩字诀由内到外的崩坏下,而也就是如此,景越的动作一下子慢了半拍。
一红一白两件长裙最为悍不畏死,径直卷向了旋转的枪身。
长枪在手中旋转起来,劲风呼啸,宛若一对伸展的白鹤翅膀。
结果这时,整间石屋子忽然多了不少细碎的窃窃私语的声音。
怎么说,有种石头里长出肉的感觉。
这时,这石屋子已到了尽头。
砰砰两声炸响,卷住长枪的一红一白两件长裙彻底爆裂开来,如两朵绽放的烟花。
神像连着身上的衣服崩毁,中途更是有黄色液体流出,如血一般。
仿佛本能反应一般,一股奇异的颤栗从圣女姑娘体内生成,顺着枪身蔓延了出去。
啪啪两声!
更多的衣袍见状,选择暂避锋芒,在四周徘徊。
紧接着,又有新的衣服趁乱卷了上来。
嗯,对付这种东西,貌似大小姐的一字剑符更有效。
景越感同身受,也对这东西颇为不爽,于是提起长枪,抬手就是几记猛砸!
不,从这里看去,你已然很难分清他的性别了。
可是景越踏水而行了小十里路,依旧没见到船的影子。
之后,两人又往回走,看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结果还真看见了。
景越站在河畔的一棵树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乖乖,不知道那个天才,竟然把船开到了树上,怪不得刚才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