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唔呵呵……”灾兽的眼睛里永远都是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看不清,“凡人的词汇也能用在吾身上?也罢……吾并没有要和你一决胜负的念头。”
“……什么意思?”
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灾兽的存在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
明明灾兽的出场就是这么诡异,标准的怪异,目的很单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其中另有蹊跷。
“吾并不释放灾厄,单纯只是把灾厄烧掉,烧掉恶念,这对驱魔师来讲,应该是好事吧?”
“烧掉恶念……”我不由得被灾兽眼中闪烁的火焰给吸引了注意力,那股璀璨的黑色火焰,像宝石一样……
“也就是,吾并不想和你打一场,也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吾只是在做吾该做的事情……恩,驱魔师就是把这样的存在称作怪异,是吧?”
按照某种理由而存在的存在,只为 了这个理由而存在,怪异,就是他们的总称。
“你还没说烧掉恶念是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意思,吾还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家伙,没想到比看上去蠢蛋。唔呵呵……”灾兽阴森地笑了起来,类似马的头颅却露出了虎牙。
我此时也顾不得它到底是在拖延时间还是怎么样,只是觉得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好像能够在这里找到突破口。
如果是能够察觉灾厄的灾兽的话,说不定能够知道这里到底在发生什么,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你袭击怪异的目的就是烧掉恶念?”
“对,也不对。但是烧掉恶念才是目的,袭击只是手段,也不能这么说……”灾兽似乎很是纠结的样子,“吾并不是袭击它们,但是因为其存在的本质,所以看起来像是在袭击而已。灾焰,就是这样的性质。原本只是烧掉恶念,但是因为对象的原因,就会变成毁灭式的攻击,在怪异身上,灾焰永远不会熄灭……”
“……”
永远不会熄灭,那深深陷在宁宁手臂里的火就会一直烧下去么……
“吾没有错,错的是他们存在的本身,错在他们本身就具有恶念,所以必须要被烧死。”
“不对!”
宁宁明明是这么简单的小孩,就和普通的小孩一样,懂事又听话,到底有什么样的理由要被烧成灰烬?
“眼泪?”灾兽露出了更多的牙齿,“悲伤只是徒劳,未来还是不会改变。为怪异动情的你,已经是失格的驱魔师了。”
泪……
什么时候……
可恶……
我也……
我也想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啊。
但是我这样的家伙……
驱魔师……
到底,算什么东西。
动情。
那是不可能的……
“你这家伙刚才说永远也不会熄灭?”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耳侧传来,“没有东西是不会被风刮散的,这是老子的信条,也是我的信念……喂,小子,给我让开,没本事就不要在这里挡路了。”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一股柔和的风把我向旁边推开,身体没有动作,就撞到了路边的墙壁。
随着这一阵不知名的风,无边无尽的黑暗也被刮开,像摩西渡海一样,被一分为二,露出湛蓝的天空。原本乌云密布的苍穹,此时却是阳光灿烂,挂起了一道彩虹。
站在我之前的位置的是一个拿着1.5米长的漆黑镰刀的乡村非主流……不好意思,太激动了,不是乡村非主流,是杀马特……
镰鼬的眼角以肉眼不可见的频率抖动了一下,要杀人似的余光扫向这边,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如果不是那一头的黑发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摧残地一塌糊涂,应该是个美男子才对……
“居然耍诈装死……抱歉了,小子,刚才那场雨……比想象中大啊!”
话音刚落,镰鼬飞也似地向满脸诧异的灾兽冲去,全然不顾其身上残暴的灾焰。
这已经是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了,但是就算是这样的速度,也曾经被艾德琳挡了下来,用全方位无死角的力场。
不动如山。
“吼!——”
灾兽怒吼一声,全身的黑焰爆发开来,铺天盖地地向四周扩散出去。
“不是说了没有用吗!”
漆黑巨镰在镰鼬手上高速旋转,狂暴肆虐的风不断爆发。灾兽释放的火焰被风压挤得变了形状,完全没有起到阻挡的作用。
之间力量的差距居然是这么大……
也不知道到底要多久才能分出胜负。
不用我浪费力气也是好事。
我很快地从颓废的状态恢复了过来,却感到周围的温度一下子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体内的水汽在瞬间蒸发完毕。
我抬头看见之前灾兽释放的六枚“真火”,闪烁着漆黑的光芒,从各个角度袭来,黑色的灾焰一下子把我吞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