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白走了,这意味着要重新找一个做饭打扫的人!一个月按三十天来算,宫晏就辞退了十个,平均一个三天,连宫晏家都没转个遍,就被宫晏赶走。
“谁允许你翻动茶几上的东西,给我滚!”怒气冲冲的宫晏俊脸发青,阴森的眼神足以让远在三尺之外的人感觉得到。
正从家里赶来的卓西无奈的让那个钟点工走了,并将这几天的工资结了。他头疼的把宫晏按坐在沙发里,然后沉吟道,“宫晏,你这样连我都不敢伺候你了啊。”
“不想就离开,啰嗦!”冷冷的回了那么一句,让卓西吃了个噎。
自从陆思白离开之后,宫晏的生活就没有正常过,每天晚上不是去宴会应酬就是去酒吧,向来就讨厌的商业应酬他也肯去。反正不管什么事,只要能忙的,他都插足。
而且擅自还接了一部古装电影,这倒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不在状态上,给导演和剧组都添了麻烦。向来就是被捧着的大明星,现在总有人在背后议论他到底会不会演戏。
卓西看他天天那么拼命又老是失神,脾气越来越暴躁,浑身都是一股森冷的戾气,这样下去,他迟早会透支所有的精力。
精神紧绷,又不肯放松,让他去看看医生他更是暴跳如雷。卓西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帮他,陆思白走了多少天,宫晏就多少天没有正常过了。
每天鼎铭大醉回来,不是看这个不顺眼就是看那个不顺眼,还不睡觉,半夜三更坐在客厅里看碟片,或者听歌。那些碟子,都是从陆思白曾经住过的地方拿回来的。
然后散乱的放在茶几那里,请的钟点工来整理,他又不开心让人家碰陆思白的东西。真是一个好像失去了生活目标的人,即使被导演骂他不会演戏,他都不会如此颓废。
为了一个陆思白!当初还总是数落人家不好,现今天天就思念着人家,对着唯一的一张照片发呆。那张照片还是在乡下,摄影师不小心拍到的陆思白的一个侧面。
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得找系铃人啊。可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陆思白,哪里还能说找就找。
卓西给宫晏倒了一杯水,然后劝着宫晏道,“你这个样子,要是陆老师看到,他会怎么想呢?他走了,你就这么消沉,你这样他是看不到的,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他看不到,那我恰好可以为所欲为,不是正好吗?”宫晏低着头,一张俊脸由于长时间睡眠不足而显得苍白如纸,深邃的眸瞳隐着伤痛,好像一只被同伴放弃的困兽。
“你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了赎罪还是为了宣泄?赎罪不是这样拿着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陆老师他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落魄,会怎么想?他是喜欢过你,你现在为了他连演戏都演不了,难道你不希望他看到你了?”
“他能看得到我吗?”
“当然!只要你出现在屏幕上,谁会看不到你……”
“可是我没办法,我脑子里都是他,不管是张开眼闭上眼,脑子里都浮现他满身是血,他看着我,什么都不说,冷冷的,我和他说话,他却不理我,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他!”
“宫晏,你清醒一点,那只是你幻想出来的,你只是太紧张了,我们去找安逸声好不好,他会帮你的。”
宫晏一下子便变了脸色,英俊的面容阴鸷而扭曲着,他推开卓西,厉声道,“我没有病,我没有——”
“宫晏,你冷静一点!”
看着突然失控的宫晏,卓西想打电话让安逸声过来看看,下一刻,电话被宫晏抢过去,奋力摔到墙角,巨大的破碎声让卓西吓了一跳。
角落里的花瓶慢慢渗出水流,青色的碎片撒了一地!
宫晏眼睛都红了,那可是陆思白的东西!卓西暗叫不好,心也跟着轻轻一抖,先一步用力在宫晏后颈一切,宫晏立刻晕厥过去了。
苍白的脸颊还有满满的愤怒。卓西立刻把宫晏送到安逸声那里,再这样下去,宫晏肯定会疯掉吧。
这段时间宫晏一直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把他送到安逸声那里的时候,安逸声看到宫晏那苍白如纸又削瘦不少的俊脸,真的吃了不小的惊。
虽然一直听卓西说宫晏近段时间以来很禁闭,总是用酒精麻醉自己,但他以为像宫晏这样的人,过一段时间自然会想开。可惜,事与愿违,宫晏不仅没有想通,反而把自己困在自己的幻想里。
宫晏醒来的时候,看到安逸声,立刻大喊大叫,仿佛像看到恶魔一般。
他是自我暗示自己没有病,但他的精神的确存在着问题,看他那种惊慌无措而虚张声势的眼神,安逸声冷静的给宫晏注射了镇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