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我并没有告诉这个人我的地址,而是睡着了。
我一向怯懦害怕,就连死亡的方式,选择的都是最安逸的安乐死。
但是,仅仅是我以为。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开始腹痛痉挛,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口鼻好像被人捂住不能呼吸,一波比一波剧烈的疼痛更让人难以忍受。
有一个声音在问:“她吃了有多少安眠药?”
“少说有三四十片。”
“这种安眠药的剂量猛,提早洗胃吧......还有,刚刚检查过了,她确实不是处。”
一双冰冷的手掰着我的下巴,一根软管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感觉从喉咙伸进去,胃里逐渐有了饱胀感。
真的是生不如死,甚至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已经灵魂脱壳了。
等我再一次有了意识,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胃里面还是有那种让人恶心的感觉,背上很疼,眼皮上映了一层浅浅的光。
我睁开眼睛,看见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有一个戴着蛤蟆镜的男人,修长双腿交叠敲在茶几上,食指在扶手上轻叩,一手拿着平板。
前面站着一个女人,穿着一身干练的套裙。
我环顾四周,看得出这是一间医院的病房,只不过这病房太高档了点,有沙发有茶几,有电视有电脑还有单独的卫生间。
见我醒了,在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走过来,一手随意地摘掉了墨镜,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眼:“陆正谦找老婆的眼光不怎么样,现在找情妇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我抿了抿唇,开口的声音嘶哑,像是钢筋在绞,喉咙好像是被划破了,咽唾沫的时候都疼:“你是谁?”
男人俯下身来,一点一点靠近我,一双眼睛黑白分明,黝黑的瞳仁里映出面色青白的我,他抿了抿唇,说:“我叫陆景重。”
没等我有反应,他就已经起身,吩咐身后的助理:“薇薇,刚才说的那件事情,现在就去办,越快越好。”
这个人的声音和在我意识清明最后时候听到的陌生男声重叠在一起,我打给陆老师的电话,就是他接通的。
干练的女人脚步匆匆离开病房,病房里就又只剩下了我和陆景重。
我犹豫了一下,才问:“你和陆老师认识么?”
陆景重抬了抬眼皮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手指在平板上滑动。
我就又问了一次:“你是陆老师的什么人?”
陆景重还是没有回答,不过,这次他在平板上写了两个字,拿着平板反过来给我看:“觉得这两个字怎么样?”
平板上写的是:“佳茵。”
我以为他是在问我他的字体,我点头,却词穷了,不知道除了说“漂亮”两个字,还能说什么。
整整一个下午,不管我再问什么,这个人都不再跟我说一句话,只不过医生过来的时候,偶尔问一问我的情况。
临傍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手机看是乔初的电话,正准备接通,却被那个叫薇薇的女助理直接从手里抢走挂断了,然后把手机卡直接抠了出来丢到垃圾箱里,手机摔倒我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