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有点更新晚了,本打算发三千字断章,但谁知道一口气写了六千字,案子算是落下帷幕……】
——
九尾狐死了。
这个假扮雪怡祈望得到男人爱的狐妖,终究还是死在了自己男人的手里。
然而故事并未落下帷幕。
自始至终,陈牧低估了一件事,那就是九尾狐的修为真的很强。
虽然在施展出阴阳禁术之后,她依旧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但陈牧他们付出的代价也会很大。
因为事后阴冥王说了,如果当时九尾狐真的以燃魂的代价冲出突围,那么谁也挡不住,而且会死很多人。
如果真是这样,陈牧也只能召唤出毒液。
幸好有令狐先生在。
因为他的出现,九尾狐终究放弃了最后的搏命一击,带着悲痛与遗憾死去。
可在人们眼里,最不幸的是令狐。
他的两个心爱的女人都被狐妖给杀了,而那狐妖也只是为了得到他的爱,真的很狗血。
可偏偏这个世界上狗血的事情很多。
不狗血的事……更多。
——
九月十一,小雨。
离重阳节已过去两天。
天空云淡风轻,纸鸢翩跹,闷热的天气渐渐褪去,空气中多少透着几分凉意。
九尾狐的尸体被镇魔司收集起来。
原本是送入观山院进行检验的,但因为上次妖婴的事情闹得不愉快,最终还是镇魔司自行销毁。
随后冥卫在令狐先生家的院子里挖出了一些零碎的骨头,是早期狐妖为了修行而残害的人命,有女人,也有男人。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九尾狐坚持要在院子里养那么多花。
花肥很丰富。
同时也为了掩盖她有偶尔身上露出的狐臭味。
这些花终究被令狐君扔了。
他喜欢花,但他不喜欢用人命绽放出的花。
九尾狐的死解决了很多问题,也留下了很多疑惑,比如她究竟有没有把艳怡的尸体给毁了。
下午时分,陈牧和阮先生前来拜访令狐君。
阮先生单纯的只是来看望。
作为好友,得知令狐君经历的事情后,震惊之余也是颇为同情对方的遭遇,来的时候特意带了礼物。
是一壶陈酿的好酒。
酒是解愁的最好良药,尤其身边有个愿意陪你一起醉的朋友。
陈牧也带了一份礼物。
是一个盒子。
没有人知道盒子里究竟是什么?
……
令狐先生的神色很憔悴。
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仿佛是蒙上了一层灰尘,深陷的眼窝说明了他这两天的情绪如何消沉。
但他毕竟是深受众多学子和同僚喜爱的令狐先生。
自身散发出的儒雅气质总是能让人感受到一股亲近感,愿意与他交朋友。
令狐先生弄了几个小菜。
一碟咸豆、一碟凉拌白萝卜片、一盘青椒白菜、一盘烤好的肉片、一碗酱辣和一盘桂花糕。
桂花糕是九尾狐做的,这是令狐先生唯一没有扔的。
因为真的很香。
“令狐啊,这些天你就好好休息,学院那边别去了,国子监也给你请好了假,等休息一段时间后再去。”
阮先生拿出自己买的清酒,给杯子满上,轻声说道。“如果你想去青楼散心,我陪你去,或者让陈大人陪你去,他是行家。”
他是真的关心令狐君。
在来到京城后,第一个认识的朋友就是令狐。
就像很多人说的那样,如果你不知道该跟谁做朋友,或者想交一个真诚的朋友,那就去找令狐君准没错。
因为令狐君,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他是真正的君子。
他从来不会对你发脾气,从来不会在背后诽谤你,从来不会在看你的时候流露出鄙夷嘲讽的神情……
他就像是一块玉,握在手心里能感受到那最纯正的温润。
“阮先生,你这话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
陈牧颇为无语。
令狐先生端起酒杯放在鼻息间闻了闻,唇角挤出一丝残留着涩然的笑。
他替阮先生回答道:“当然是在夸你了,男人最羡慕的就是陈大人这样的男人。女人最喜欢的,也是陈大人这样的男人。”
陈牧笑了笑没回应,打量着院子。
那些多余的花盆搬走之后,院子里终于清雅舒逸了很多,格调上了好几个层次。
刺鼻的花香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平淡却颇让人惬意的空气。
没有什么比空气更好闻的味道了。
阮先生抓起一粒咸豆丢在嘴里,笑着说道:“女人多了也麻烦,陈大人现在享受,以后有的是头疼。”
“相比于头疼,我更害怕给吉尔放假,浪费它的青春是最可耻的行为。”
陈牧很诚实的说道。
阮先生不想跟他说话了,这家伙总是不正经。
倒是令狐先生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倒是这个理,人生短短数十载,该享受时还是要享受的。”
“令狐先生享受够了吗?”
陈牧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阮先生眉梢一皱,认为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很不妥,用脚踢了踢陈牧。
可惜后者无反应,露出了一双刀锋般青寒的眼,盯着令狐。
就像是在盯着一个陌生的人。
阮先生只好打岔:“令狐先生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这肉很好吃,这青椒白菜也很好吃,与我买来的酒很配。”
令狐先生并未生恼,而是反问:“以陈大人看来,我享受够了吗?”
“够了。”
“为何?”
“身边有雪怡和艳怡两大绝色美人,却已经失去了碰她们的想法,说明已经享受够了。”
陈牧轻声说道。
令狐有些听不懂这话,皱起眉头:“陈大人怎么知道,我没有了碰她们的想法?”
“因为她们是妓。”陈牧说道。
妓也是女人。
包括艺伎。
身在青楼那种炮火连天的地方,即便是最贞洁的女人也会被污染。
即便是卖艺不卖身,也会有精神层面的波动。
她们脱离不了肉与身给予的最直观思想,哪怕是薛采青那样的女人也不例外,也有对身体的渴望。
唯一不同的是,薛采青找的是柳香君。
而她又修行的是禅修。
可艳怡和雪怡不同,她们只是对一种乐器有独特的挚爱,这并不能抹去她们对身体的需求。
是人就有欲望,是妓就会上床。
阮先生已经认为陈牧的话越来越过分了,忍不住说道:“陈大人,要不我们改天再来吧。”
“改天,令狐先生就不会欢迎我们了。”
陈牧叹了口气。
令狐君拿起筷子,吃着几块肉片,端起酒杯说道:“可你并没有回答我的疑问,为何我会没兴趣跟她们行房。”
“我来的时候给你带了一份礼物,我不确定你是否会喜欢它,但我确定你……很想见它。”
陈牧拿出那个长匣子,放在桌子上。
他露出了笑容。
那是一种嘲讽的笑。
见令狐先生默默的吃着肉片,并没有打开它的意思,于是陈牧自己打开。
当看到匣子里的东西,阮先生先是愣住了。
愣了足足十多秒,他喷出了嘴里的酒液,瞪着陈牧生气道:“你这小子是不是有毛病,拿这东西来做什么?”
长匣是长方形的。
里面是一个根,一个男人之根。
这是陈牧曾经在水下第三座房间里找到的,也是那三个杀手准备送给方公公的礼物。
根是谁的?
为何要用灵符锁住一丝气血,为何要用这个足有冷冻储藏功能的保存它?
说明它是刚离开主人不久。
陈牧不忍心让它继续漂泊,最终再三考虑之下,带它来寻找自己的主人。
虽然这个根的主人陈牧是猜的。
但在前面堆积了大量线索与信息的前提下,有时候猜……已经足以说明真实情况了。
令狐先生慢慢嚼嚼着嘴里的肉,杯中的酒还在。
他始终没有去看那匣子里的东西。
“能不能脱下裤子让我们看看。”陈牧提出了一个很过分的要求。“就看一眼,绝不会做其他的事情。”
令狐先生抬头看向陈牧。
那双本应该温和的眼睛,此时却忽然充满了一根根可怕的血丝。
每一根都是用无数量的冰冷和杀气凝炼出来的,每一很都深深的埋入了他的骨髓和灵魂。
“你想说什么,可以继续说。”
令狐先生道。
这个时候阮先生终于品出味了,低着头不再说话,手指摩擦着酒杯边缘溢出的酒水。
于是陈牧直话直说:“祭坛一案你知道吧。”
不等对方回应,陈牧继续道:“身为昊天部监察的武神通竟然是双鱼国人,当年一位皇子被赶出双鱼国,而跟随他的只有一名侍卫,那位侍卫就是武神通。
武神通之所以去偷祭坛里的‘天外之物’,是因为他要帮皇子开启双鱼国的宝藏。
而双鱼国的宝藏只有皇室女人才能开启。
所以,武神通策划了一系列计划。
从阴阳宗的叛徒手里得到‘阴阳交换之术’,利用嵇无命、田小仪、瓶儿郡主等,为自己卖命进入祭坛。
然后再利用‘天外之物’,帮皇子完成转换性别,成为真正的皇族女。
其实他的第一个计划很完美,是完全可以成功的。
但可惜的是,那位皇子扯后腿了。
关键时刻竟然退缩了,不打算去祭坛了。于是武神通只能去偷,结果把自己搭了进去。”
听完陈牧的讲述,令狐先生沉默不言。
阮先生神情露出震惊之色,盯着令狐君,几番欲要开口,却都没有发出声音。
“所以那扯了自己部下后腿的皇子是谁?”
陈牧取出捡到的那只双鱼国扳指,以及雪怡的手帕,放在桌子上:“这是你的东西吧。”
令狐先生瞳孔开始收缩。
似乎这一刻,连他的心脏和血脉都似也跟着收缩。
他垂下眼帘,似乎在平复内心的情绪,过了许久他才说道:“还有呢?只凭一个扳指吗?”
“有,当然有。”
陈牧说道。“比如之前我们吃饭的时候,你其他肉都吃,也吃鱼肉,可你偏偏就没碰过拥有两条鱼的那盘菜。”
“有问题吗,我不喜欢那个口味。”令狐先生笑了。
“这个解释很合理,可是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很牵强了。”陈牧摇了摇头。“恰巧我认识一个双鱼国的朋友。”
令狐先生好奇道:“双鱼国的朋友?可否告知姓名?”
“不能,谢谢。”
陈牧很干脆的拒绝,并且说道。“但我可以透露她以后的身份,或许某天,她就会成为我的炮大友。”
令狐先生微微一笑:“那恭喜你了,看来她一定是位美女。”
陈牧拿出一摞笔录说道:“就这两点,其他的证据也没啥必要了。比如我查了武神通这近几年的活动轨迹,发现他比较喜欢去一间‘德无’的茶馆喝茶,而那家茶馆在学院对面。比如九尾狐为何会有阴阳家的秘籍等等。”
陈牧将笔录扔在桌子上,语气冷淡:“当你有了嫌疑人的时候,查起来就容易多了。”
这的确是实话。
没有嫌疑人,就如无头的苍蝇乱撞,总是找不到任何线索。
有了嫌疑人,便等于有了目标。
案子也就容易多了。
令狐先生静静的看着陈牧,就像是在看一面镜子,眼里没有任何波动,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震惊:
“我是那个皇子,可你们……如何抓我?”
令狐先生承认了。
他本可以再多胡搅蛮缠一段时间,为自己找脱身的计划,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阮先生手有些发抖。
杯子里的清酒也洒出了一些。
今天他只是来安慰朋友,可没想过安慰的这个朋友是双鱼国的皇子,心里甭提有多悲催了。
“你觉得你没罪?”陈牧问道。
令狐先生用一种很干净的眼神盯着他说道:“我有什么罪?我是双鱼国皇子,可我从来不知道什么祭坛之案,因为我也是受害者。”
陈牧犀利的目光紧攫住男人:“你是祭坛一案的主谋。”
令狐先生摇着头笑了起来:“你确定?”
陈牧不说话了。
自始至终,这个案子的主谋是武神通。
自始至终,令狐先生没有参与过任何一个环节,没有去过祭坛,也没有抢夺过天外之物,也没有过野心。
若有唯一的环节,那就是令狐先生阉了自己。
但究竟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现在令狐先生说自己是‘受害者’,那就是被迫的,说明这件案子已经与他扯不上太多关系。
甚至,现在的令狐先生可以被人同情。
他原本只想快乐无忧的生活,可手下却强迫着他去做一些有野心的事情,于是他开始反抗……
当然,这是令狐先生嘴里的剧情。
罗生门谁都可以上演。
陈牧道:“冥卫不会管你无辜还是有罪,只要你有威胁,必然会除掉你。”
在大炎王朝,冥卫就是律法!
令狐先生俊朗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有一丝怅然:“我是好人。”
对,没错。
眼前这位令狐先生是个的的确确的好人。
他的朋友们从未怀疑过他的品格,公认他为君子。他的学生们永远都保持着敬爱和怀念,公认他是最好的先生。
他写的诗词挂在文曲榜上。
他弹奏的古筝乐曲让无数雅人为之倾倒。
他有很多朋友。
大儒、高官、才子、佳人、郡王、将军……
有时候名声往往会救自己一命。
如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是因为他是‘受害者’,而将他迫害入狱,这会引起很大的麻烦。
尤其他是双鱼的皇子。
即便这皇子早在很久之前被废,也依然是皇子。
所以,冥卫不能抓!
令狐先生给陈牧倒上一杯酒,缓缓说道:“还是那句话,我从来没想过去开启什么宝藏,你信吗?”
“在你夫人死之前,我是不信的。在你夫人死之后,我是信的。”
陈牧轻呼了口气。
他转移了话题:“那我们谈回九尾狐吧,能消灭这只妖狐,你功不可没,毕竟是你几番暗示我。”
当初在学堂,令狐先生讲了一个故事。
书生与狐狸的故事。
而这个故事并不是讲给课堂孩子们的,是讲给陈牧的。
在酒楼吃饭时,令狐又用插花的方式给陈牧留下深刻印象,让陈牧在搜查他的家的时候,找到妖狐修行地点的线索……
很多次,很多方式,令狐都在给陈牧传递信息。
信息就是:
我现在被妖狐困住,身不由己,希望你能来救救我。
令狐是个聪明人。
他比狐狸还要聪明。
就像他故意装作自己不识水性,被阴冥王踹下去后,以生命的代价将九尾狐引了过去。
“九尾狐从未害过你,从未打算伤害过你。”
陈牧语气有些复杂。“甚至它宁愿以毁掉自己修为的情况下,保持自己的雌雄同体,最后帮你修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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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陈牧对九尾狐敬佩的原因。
为了爱人,彻底的爱。
令狐先生道:“可它害过别人,这就够了。最重要的是,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它的位置。”
他拿起筷子,继续吃着肉片,酒却始终不喝。
“你很饿吗?”陈牧问道。
令狐先生摇了摇头,看向阮先生:“这是最后的晚餐。”
阮先生刚要询问,陈牧又接上了刚才的话题:“可它符合你追求的爱情方式。”
听到这话,令狐先生饶有兴趣的问了起来:“不知在陈大人眼里,我的爱情方式是怎么样的。”
陈牧想了想,语气比先前更加认真:“柏拉图爱情。”
令狐皱眉。
显然,他听不懂。
陈牧道:“你喜欢追求精神上的爱恋,所以你以为雪怡和艳怡也一样会喜欢这种爱恋方式,你毫不犹豫的切掉了自己的根。
因为在你看来,哪怕你最终变成女人,也一样能享受这种纯粹的爱情。
就像插花一样,最美的,最纯粹的,才能让人最舒心。”
令狐君脸色变了。
这是他第一次用认真的目光审视陈牧,甚至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陈牧接着说道:“可惜就如我之前说的,雪怡和艳怡一直生活在青楼里,她们的思想观念已经被欲望和身体侵染过,精神恋爱对她们而言是太缥缈的东西。”
令狐君沉默了半响,无奈点头:“对,你说的对,我高估了她们。可是内心,真的很爱很爱她们。所以我后悔了。”
人终究是有欲望的。
没有谁能真正做到精神层次的爱恋,尤其是在最为青春的时候。
因为这时候,人的欲望才是最强烈的。
“你在厨房烧水了吗?”
陈牧忽然皱眉。“我怎么听着有茶壶响动的声音。”
令狐君愣了一下,起身道:“我去看看。”
他推开房门,朝着厨房走去,脑子里还在想着陈牧的话语。
可就在他准备进入厨房时,却停住了脚步。
他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脸色开始惨白。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
因为在角落里坐着一个女人,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女人。
女人一身雪衣,美的像雪莲一样。
她侧身对着他,正在吹一根碧绿色的玉箫,虽然没有声音,但似乎她正在酝酿情绪。
“艳怡?”
令狐君吓得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上,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那是深层次的恐惧几乎渗入到了骨子里。
他很少有这般失态的模样。
可现在却发生了。
陈牧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屋内,幽幽盯着他:“所以是艳怡,对吗?”
令狐君猛地看向他。
他张着嘴巴,想要愤怒的呐喊,想要求救,想要诉说自己的委屈,可最终没有一个音符吐出来。
他再次看向角落——
女人不见了!
刚才似乎是眼花了。
但令狐君明白,他的的确确看到了。那女人刚才的的确确就坐在那里,是个活生生的人。
“你不是好人。”
陈牧轻抚着墙壁上的抓痕,那是女人挣扎时留下的抓痕。
他拿出那片指甲。
那是女人在挣扎时,不小心折断的指甲。
于是陈牧转身走出了屋子,只留下一句话:“我在外面等你,另外,你最好换身衣服。”
……
陈牧和阮先生走出院子。
陈牧挥了挥手,潜伏已久的冥卫如鹰犬围住了院子。
黑菱带着押送囚犯的马车停在门口。
“究竟怎么了?”
阮先生还是不解,问道。“即便他是双鱼国皇子,也是受害者啊,不怕引起一些人做文章吗?”
陈牧面无表情:“他是杀人凶手。”
阮先生懵了:“他杀了谁?”
“艳怡。”
陈牧吐出两个字。
脸上带有皱纹的阮先生更迷糊了:“他杀了艳怡?证据呢?”
“他刚才亲口说的。”
陈牧微微一笑。“而且还是对着艳怡亲口说的,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因为你我都见证了!”
陈牧抬头看着天空,吐了口浊气:
“从一开始,所有人的方向都错了,都被令狐先生给误导了。
他说他和艳怡吵了一架,艳怡离家出走。可其实他确实跟艳怡吵了一架,但离家出走的是雪怡。
不,雪怡并不是离家出走,而是仓皇逃走。
为什么雪怡要逃?
因为她看到令狐先生杀了艳怡,所以她才逃走!在逃的过程中,她将双鱼国的玉扳指埋在了那个土地里。
她被跟来的九尾狐杀了,而九尾狐变成了雪怡。
所以艳怡就‘失踪’了。
令狐先生杀了艳怡之后,在外人面前一直强调艳怡离家出走,他在九尾狐面前也在装,一直在装!
至于艳怡是不是他失手杀的?这不重要了。
因为他就是杀人凶手!”
望着露出灿烂笑容的陈牧,阮先生却笑不出来。
他还是不太懂,但他相信陈牧的判断,于是问道:“可艳怡的尸体呢?又被他藏到哪儿去了。”
陈牧沉默片刻,淡淡道:“在艳怡死之前,令狐先生是吃素的,在艳怡死之后,他突然吃荤了。”
阮先生一脸迷糊,可慢慢的,他的脸色变了。
陈牧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所以刚才桌子上的肉片你见了吧,现在你知道,他为什么说那是最后的晚餐了?”
没等陈牧继续说下去,阮先生跑到路旁吐了起来。
——
【作者的话:令狐先生杀艳怡的伏笔,前面已经埋了几处,并不是突兀的,包括人物的对话,笔录的调查等等。本打算再多些详细一些,但实在太晚了,明天再更】